到了会所门口, 依旧是递上金色邀请帖经由门童核验后,指引着往昨天的宴客厅那走。
唐忆婉头次跟大姐来这种看着华丽庄重的场合,所看到的院子、连廊、大厅都比自家要大得多,她却是半点儿也不怯场,跟在大姐身旁往前走,眼神没有乱瞥乱动,直视前方。
和昨天事先安排好座位不同,这回座位可以随意选坐。包着学习的心思,唐?带着唐忆婉坐到中间稍往前的桌子旁去。
唐忆婉端坐在桌子前,环顾着周围低声道:“大姐,这会人还挺少的。”
唐?点头:“嗯我们到的时间早, 待会还有不断有人过来上课的。”
临近上课点的时候,宴客厅里基本上坐满了人。唐?观察着,发现昨天到场的东家今天只有少部分依旧来了,看来大部分东家都是不参与当铺物品鉴赏的,只起到个管理或者幕后监督的作用。
顾雨莱带着朝奉匆匆赶来,站在宴客厅入口处眺望了下,找到唐?的背影后走过来她坐的那张桌子找了座位坐下。
她低声解释:“今天碰巧出门时当铺有点事,就耽误了点时间。还好你这旁边还有空位,我就想和你坐在一起有什么疑问也能随时问你。”
唐?:“没迟到就好,待会我们有什么不懂的互相讨论。”
“好。”顾雨莱望向唐?身旁的唐忆婉,笑着打招呼,“这就是小?你的妹妹吧?长得可真像你。”
唐忆婉见这位姐姐提到自己,也笑着和她打招呼:“姐姐好。”
顾雨莱应道:“哎你好,真有礼貌。
唐?点头:“她对鉴赏物品感兴趣,最近也一直在看这些书,想着长大要到当铺来给我帮忙的。这次协会举办鉴赏课,我想着带她来长长见识。”
顾雨莱:“挺好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她们聊得开心,顾雨莱家当铺的朝奉是个中年男子,只刚入座那会笑着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后,就坐在一旁未曾出一言。
到了上课的点,讲课的名师从后堂出来,走到柜台上,清了下声音朗声道:“各位好,我是今日为大家讲授鉴赏首饰的夫子,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些许帮助。”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也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
这位对首饰颇为了解并擅长鉴赏的名师是位女夫子,她从首饰的分类开始讲起,每说起一样首饰总会拿出对应的样品供大家观赏,有经久不衰的首饰也有当下新潮的首饰。“要鉴赏首饰,首先看材质,其次看款式......”
她讲得通俗易懂,还列举了一些伪造的首饰通常存在哪些破绽,大家都是奉命来学习的人,自然听得认真。
唐?也是长见识了,有些首饰是她未曾看过的,也清晰地认识到首饰款式对其价钱的影响。
唐忆婉还在戴头花的年纪,偶尔因学业完成得好才得到大姐奖励她的珠花,都稀罕得不行,出去玩时非要戴上给小伙伴们看。这会瞧见夫子拿出来的首饰,每一样都能让她眼前一亮,恨不得记住那模样,所以听课认真学得也不错。
夫子讲课模拟了学堂的制度,半个时辰就有休息一炷香的时间,既给自己休息喘口气喝水的机会,也让台下的学生们有回顾刚才讲授的知识的机会。
顾雨莱感叹:“枉我平时也是常逛珍宝轩的人,刚才的课听下来才知道有这么多首饰之分,真是长见识的。还有刚才夫子说的,贼人用金包银的法子伪造金饰来典当换取高价,这点回去还真得注意下。”
唐?点头:“确实,平时碰上有来典当金饰的,我都是直接拿金饰在试金石上比划下比对颜色,未曾想过还有金包银等可能。还好这段时间没碰上类似的事,以后还得多加注意才行。”
唐忆婉在一旁听着记下,她觉得今天学到了好多新知识,都是以前不曾知道的。
一炷香以后,女夫子回来继续上课。这课一上就是一整天,中午唐?她们不曾回去,连午饭都是和顾雨莱还有她家当铺的朝奉随意找了家饭馆吃的。
临近傍晚,女夫子结束最后一点知识讲授,笑道:“好了今天的课就先到这儿,希望大家能够有所收获。”
大家再次献上热烈的掌声,而后纷纷离开。
顾雨莱和唐?约好明日继续坐一起听课后,带着朝奉坐上自家的马车离开。
唐?也在会所门口雇了辆马车,带上小妹坐上去回家。
路上她问唐忆婉:“小婉,今天的课你听着如何,能接受不?”
提起这个,唐忆婉脸上带了笑意:“可以的。夫子拿出来的那些首饰真漂亮,我好多都是第一次见,都记在我脑海里了。还有她讲的各个首饰的区别,该如何辨认,还有贼人经常伪造首饰的法子,我打算回去后都记在我的本子上,以后可以常常
复习。”
她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记下的话,我怕这四天那么多知识听下来,记着后面的就忘了前面的。”
唐?鼓励她:“挺好的,记在脑海里不如记在本子上,时常温习就不会忘记了。那待会回到家里,吃过饭洗澡后你就可以回房间把今天学到的这些知识都记下来。”
唐忆婉重重点头:“好的,大姐我知道啦。”
唐?又问她:“那今天这么一天课听下来,你累不?”
唐忆婉猛地摇头:“不会啊,能来上课听这些知识,我精神还来不及呢,哪里会累。”
唐?好笑摇摇头:“不累就好。”
因为下课晚,等马车到了京郊当铺门口,已是日落时分。她们刚进后院,就听刘阿婆招呼着:“你们可算回来啦,我饭菜刚做好,热乎着呢,正好开饭。
饭桌上,唐忆婉说起今天上课的事,刘阿婆和吴川全都认真带笑听着。他们对这京城当铺协会也好奇得很,听着就知道不简单,也知道这般请人过来授课的机会难得,能学到的都是好知识。
光是听唐忆婉这么一说,就知道那夫子对这首饰鉴赏的学识有多渊博。
唐?全程带笑听着,这孩子记性不错,讲的内容基本没有出错的。
夜里洗漱过后,唐忆婉当即回房间,拿起自己的纸笔开始记录白天学到的知识,还生动地画了一些首饰的简笔图。
另一房间,唐?也在写笔记,她从今日课上学到不少关于首饰的新知识,自然也得记下以免忘记。
她写的笔记简单,侧重于新学的知识,过去早就懂的不再过多赘述。
把本子收好后,唐?想了想开门走到唐忆婉房间,劝她:“小婉,快写完了没有?剩下的明天有空再写吧。早点睡觉,免得明早起不来。”
唐忆婉应道:“大姐我知道了,马上就写好,待会我就睡了,你放心。”
唐?这才回房间,熄灯休息。
这边唐忆婉却是还在写,她要记的东西很多,还差三成。在这次学习上,她也是拿出认真态度来的,明天上课又有新的知识要记下,今晚要不写完耽误到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写成,还不如这会一口气全写完了再休息。
翌日,唐?起身洗漱后晨练一番,见唐忆婉房间一直没动静就知道她昨晚没早睡,估计是记笔记熬晚了。她也没去催,索性就让小妹多睡会,等到可以吃早饭了才喊她。
唐忆婉睡眼惺忪,但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强撑着睡意起身换了衣服洗漱。吃早饭时,她不好意思道:“大姐,我昨晚把想记的知识都记完才睡的,一下子就起晚了没晨练……………”
唐?表示理解:“我知道,你头次接触这些知识,要记的自然多。这几天就先不晨练了,争取早上多睡会,养好精神上课才有精力听课。”
唐忆婉笑着应好。她匆匆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番,又跟着大姐坐上雇来的马车出发。
到了会所宴客厅找到昨天的位置坐下,时间依旧还早。
顾雨莱今天比昨天来得要早,她坐下后说道:“怕着又遇到昨天那些事,我特意提早出门,每回压着点到我也不好意思。”
唐?笑道:“今天提早到了就好。”
两人聊起天来,说起典当物品的转卖处理,唐?:“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以前当铺里的物品不太值钱,隔一段时间找出三四件到了两年之期的物品就直接送到别的拍卖行去卖了。现在的话我家当铺也攒了些值钱的物品,想着回头自己开个开卖
会卖这些东西方便些。”
顾雨莱道:“我家当铺的典当品到了期限也是凑够一定量开个拍卖会转卖的,比送去别的拍卖行要多赚些银钱。其实流程很简单的,你到时候提前放出消息,再请上一两位有脸面的贵客,就能吸引不少顾客来参加拍卖会了。”
唐?心里隐约有点想法,她点头:“行,那等回头我再多凑些典当品,就举办场拍卖会。到时候一定请你。”
顾雨莱爽快应下:“行啊,到时候我肯定去凑这个热闹。”
到了上课时间,教授鉴赏瓷器的名师到来,开始上课。
唐?认真听着,在瓷器鉴赏方面她也有不少疑惑,正好这次多学习点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