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溪刚给林念慈他们送完饮料,还和郑导他们聊了几句场面话回来,就听到林清向她告状,说有人说应屿年纪大。
她顿时一愣,有些错愕的看向对方,疑惑的问:“你………………认识我老公?”
问的时候还拼命在脑海里回忆,这是谁家的太太啊?还是谁家的儿媳妇?怎么好像没见过?
她越是想不起来,神情就越是茫然, 见对方没回答,便又礼貌追问道:“不好意思,我实在记不起来了,我们以前,是在......哪里见过吗?”
那种茫然的表情十分真实,甚至还有些诚恳,实在是虽然没有伤害性,但侮辱性极强。
因为听了全过程的人,尤其是林清和赵蓉,都非常清楚,谢青溪和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可以说,如果不是谢青溪这么想不开,来剧组打工,她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上一面。
谢青溪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在大家的沉默里,她慢慢回过了神来,看到林清和赵蓉憋笑的脸孔,还有当事人尴尬到涨红的脸色。
瞬间便明白过来,对方并不认识自己或者应屿,只是信口开河罢了。
便转头问赵蓉:“蓉姐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才回来,还摸不着头脑呢。”
声音轻柔,语气也温和,仿佛还带着一点笑意,但就连和她还不算熟的张梓和何秀秀,也能感觉到她的态度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亲近热情,变得疏离冷淡,脸上的笑容变得非常......职业化,像是特地练习过一样。
让她们幻视一些表情管理做得十分到位的艺人。
但放在普通人身上,就还感觉挺违和的。
赵蓉想起来在林洲的那个剧组时,有一段时间谢青溪面对莫琦,就差不多是这样的态度。
其实那会儿她跟孟静她们打听过,得到的答案是莫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被她听到了。
她忍不住嘴角抽抽,一面在心里感慨真是祸从口出,一面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谢青溪。
对方也不是真傻,听到赵蓉把自己说过的话复述出来以后谢青溪的神色就转淡下来,心里立刻发怵,下意识的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误会了………………”
她甚至还指责赵蓉:“你这人真是....……怎么可以添油加醋,挑拨我们同事之间的关系很不利于工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蓉顿时都气笑了,反驳道:“你问问其他人,我有没有添油加醋?是不是你说的东西不值钱,你意思是不是说人家老公年纪大?"
“当然不是,都说了你们误会了。”对方继续否认这个说法。
看谢青溪那个样子就不像好惹的,还不如赖到底,反正她也没证据。
谢青溪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
她蓉姐还是社会经验不足啊,有些职场技巧她还是没掌握,或者说,没想到要掌握,因为她是从一入行就跟着蒋文悦的,蒋文悦是个很好的老师和老板,把手底下这群姑娘们保护得蛮好。
比如工作中随时录音保存证据防止甩锅这事,赵蓉就没想到过要做。
不过没关系,“我这里不是法庭,这事也不是办案,不需要什么实质性证据的。”
谢青溪坐在椅子上,微微侧着身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姿态悠闲随意。
神情也很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闲事,甚至还回应了对方说过的话:“奶茶确实很便宜,五十杯奶茶,一顿饭钱都不够的。不过东西不是送来帮我做面子的,我们家用不着这种交际手段,我们送礼,送奶茶是很失礼的,要让人笑话我们
家是破落户的。”
谢青溪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继续道:“不过有一点,姐你是说对了,我先生比我大了几岁,他也确实很会考虑问题,没办法,思虑不周全,会砸掉几千个家庭的生计,败光家业,死了都无颜面见祖宗的。”
说完转转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抿唇笑笑:“他娶了我算是遭报应了,什么都要替我考虑好,不像姐姐你老公,有老婆替他操心这操心那,不过......”
她顿了顿,那句“男人不操心你就要操心别人了”想了想还是没说,大家普通同事,又不是死对头,这么戳人家心也不太好。
但这一顿输出已经足够了,对方不敢得罪她,也就不能直接和她对骂,只能讪讪的听着,加上被这么多人看着,脸色愈发变得通红起来。
谢青溪觉得没意思极了,只是一杯奶茶,也值得有人这样眼红。
说白了就是身份决定价值,因为在对方眼里,她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小工作人员,所以她送的东西也就跟着不值钱了。
但如果这东西是林念慈送的呢,如果贵的,那就是林老师大方慷慨,如果便宜,那也是林老师大方慷慨。
所以本质不是东西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但又挺有意思的,她开劳斯莱斯来上班的诶,就算是最便宜的一款,也得七位数吧?能花七位数买一辆代步车的人,她也要蛐蛐,真不怕踢到铁板啊?
搞不懂,这世上的人这么多,有个别奇奇怪怪的太正常了。
谢青溪想到这里,不由得失笑,转头关心道:“给蒋老师和静姐她们送了吗?”
“哎哟,完蛋!我把正事都忘了!”林清一拍脑袋,装了几杯奶茶匆匆出门。
一场小小的闹剧就这样过去了。
男一号的定妆一直定到傍晚,收工以后于樱她们又要去吃火锅,并且一致决定不带谢青溪。
“你是要跟老公去二人世界的,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
“是啊是啊,我们很识趣的。”
大家嘻嘻哈哈的,谢青溪又忍不住庆幸,幸好化妆组组内大家都还挺好的,暂时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她在停车场的入口和大家挥手道别,去找自己的车,却在靠近自己那辆车之前,就先看到了应屿的身影。
他穿着深色的西服,斜斜靠在车边,一条腿微曲着鞋尖点地,早早就亮起的路灯将暖黄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像在他的脸上落下了几道灿灿的金光,愈发衬得他姿态闲散慵懒。
“应屿!”
她喊了一声,应屿闻声抬头,便看见她一阵小跑着冲过来,忙张开手,正好将她接进怀里。
“忙了一天还能这么精神,看来是今天工作不累?”他不由得挑眉,还捏捏她耳垂。
谢青溪躲开他的手,反驳道:“哪里,很累的,我们今天是男一号的定妆照和海报,从早定到晚。
“这样么。”应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那现在这么精神,是因为我。”
听着是问句,可是语气却笃定,根本就不需要谢青溪的回答,他自有答案。
谢青溪觉得他简直过于自信,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应屿便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眼睛里的笑意变得有些揶揄。
谢青溪被他看得既不好意思,又没有脾气,只好把脸埋在他怀里,嘟囔着反驳:“你来接我,不就是来当充电宝的吗?”
充电宝?这说法真是有意思,应屿眉头一挑,逗她:“怎么充?插头在哪儿?往哪儿......”
话没说完就被谢青溪瞪了回去。
当然,其实说到这里,也已经说不出口了,他的教养和语言习惯不允许他说出这么粗俗直白的字眼。
谢青溪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心里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叫。
天啊,这人还是应屿吗?他怎么会、怎么会想到那么歪的地方去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夫妻之间该做的能做的事都做得七七八八了,他的话什么意思,谢青溪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错认。
“你………………不是、我......”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大脑一片空白到完全忘了要说什么。
只能就这么瞪着应屿,用眼神向他传递自己的震惊和无语。
应屿:“…………”我老婆的沉默真是震耳欲聋。
他讪讪的抿住嘴唇,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半晌才讷讷的低声:“......抱歉。”
谢青溪被震走的神智被他的声音唤回,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摸摸他的脸,再摸摸他耳朵。
嗯,热的。
“我还以为你说这样的话不脸红呢。”她吐槽道,开始逼问他,“你怎么会说这种话的?谁教你的?是不是跟谁说过,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第一反应骗不了人!赶紧老实交代!”她说到最后就急眼了,一把揪住应屿的耳朵,气急败坏的一拧。
应屿这会儿根本不敢躲,也不好意思躲,顺着她的力气往她那边歪头。
直接就把额头抵在她肩膀上,无奈得直叹气:“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也没人教我,更没对任何人说过,你信吗?”
谢青溪不吭声,提了提他的耳朵,示意他抬头。
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问:“真的?”
“我发誓。”应屿和她对视着,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有人教我,那就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谢青溪立刻追问:“是什么?快说。”
应屿突然笑起来,那笑还有几分赧然和羞涩,像是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事一般。
谢青溪的好奇心立即大盛,原本审问似的表情变成了带着兴致盎然的好奇,无声的对他发出催促。
应屿见状有些无奈,把她的手拉下来,然后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低头贴在她耳边嘀咕咕。
谢青溪起初还好奇,听着听着就无语且尴尬起来,脸上一阵阵发烫不说,脚趾头都快把地上扣出一幢城堡了。
谁家好人三十多岁了还记得十八九岁时跟兄弟因为好奇一起看的小电影的具体情节啊?!
不是,你记性这么好的吗!!!
她忍了半天终于再也忍不住,挣扎着伸手去捂紧他的嘴:“......呃、可以了,可以了,别说了!”
应屿被她捂着口鼻,弯着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我放手,你不准说了哦。”谢青溪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们的话题怎么会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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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屿失笑,反问她:“是啊,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大庭广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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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他说了这么一句,谢青溪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停车场。
瞬时便心虚起来,立刻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看见他们搂搂抱抱,或者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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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024-12-02 00:00:34 来自PC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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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天空的光线愈发暗淡,连晚归的鸟都不再飞,停车场周围静悄悄的。
谢青溪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问道:“你自己来的……………吧?”
可别告诉我有人在我车里,或者旁边的车里在等你:)
“我让他们休息了,打车来的。”应屿笑着回答道,顿了顿,继续道,“他们都是好下属,掌握了选择性失聪的技能。”
谢青溪:“......”
她从包里将车钥匙摸出来,塞进应屿手里,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
这是要他做司机呢,应屿失笑的拎拎她耳朵,调侃道:“也就你能让我当司机。”
“爸妈不能么?”谢青溪乜他一眼,突然哼的笑了声,“都说男人年纪大点会疼人,难道不是你该做的?”
应屿一愣,觉得有点奇怪:“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就像他以前从没跟她说过刚才的那些话一样,她以前也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今天你送的下午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谢青溪把下午发生的事当笑话告诉他,“真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
顿了顿,换个说法:“我以为成年人都多少会委婉一点,不是说吃人嘴短么。”
应屿失笑,看她系好了安全带,便启动车子。
“那是她的问题,给老公当保姆还能沾沾自喜的人,未来会被同一件事来一头棒喝。”
谢青溪听到这话,侧头也他一眼,忽然说:“我以前也是这样。”
应屿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她在出来工作之前,也是什么事都围着他转的,事事以他为先,替他安排好生活里的一切琐碎。
而现在他晚上回家,或者在书房忙到深夜回房,已经没有了那盏等他的台灯。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两头跑,一头是应公馆,一头是她。
“那就恭喜你,及时觉醒,值得庆祝。”他笑了声说道。
谢青溪偏头,看到他带着笑意的侧脸,也抿住唇笑起来。
每年十月到十一月,谢青溪少不得要吃几次大闸蟹,往常在家想吃,下一顿饭就能吃到了,可出来工作就没那么方便了。
所以应屿问她晚上吃什么的时候,直接就问:“去吃蟹?”
“好呀,去吃海鲜吧。”谢青溪点点头,问应屿,“找一家海鲜酒楼?"
应屿犹豫片刻,摇摇头,“太麻烦,去丽景皇宫算了。”
去不熟悉的地方,万一踩雷,影响的就是心情。
谢青溪想到他一向的性格,点点头,又忍不住提起旧事:“我们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带我连续吃了一周的荣阁,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她都吃到怀疑人生了,一次次一次吃得少,他起初还以为是菜不合她胃口,直到她委婉提出想尝试另一家餐厅,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可以连续吃同一家餐厅吃很多很多天。
也不是每个人都念旧,喜欢固定到一成不变的安稳生活。
他沉默半晌,叹口气:“那时候委屈你了。”
察觉到他的赧然和歉意,谢青溪便笑道:“其实那个时候我除了觉得菜吃厌了,还觉得,哇,看来以后我会有一个很好养活的丈夫。
如果家里没人做菜呢,她就随便糊弄一下,反正他也不重口腹之欲,不是吗?
不过婚后他们住哪儿都跟着汪姐,这事就没有发生过。
这么一想,谢青溪突然紧张:“以后汪姐退休,不在我们家了,该怎么办啊?!”
应屿一愣,为她跳跃的思维感到好笑,摇摇头安抚道:“放心,会提前做好接班工作的,或者......我们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说句无情且难听的话,他花了钱的,请来的人做不出他喜欢的口味那就换掉,他连适应都懒得适应。
不过谢青溪本来就是突然想到,随口一说,听完他的话哦了声,就低头开始玩手机了。
看到剧组统筹在大群里发的明天的通告单,关于化妆组的工作部分,只有女一号定妆一样,不用想就知道又会像今天这样从早到晚了。
她刚要叹气,就听应屿问:“明天方便请假吗?”
到了嘴边的叹息立刻咽了回去,谢青溪反应过来,问道:“和严董约了明天?”
应屿点点头,问她:“你方便么?”
“下午我再回来,来得及么?”谢青溪想了想,问道。
“当然,我们是去严董家做客。”应屿点点头,笑道,“正好顺道去看看我们的房子,一举两得。”
谢青溪有些惊讶:“家宴么?那我们要带什么礼物?”
“让徐添准备了一组德化白瓷的瓷器,待会儿吃完饭回去你可以看看。”
应屿回答着她的问题,转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开进了一条相当安静的林荫路。
车窗外的光线穿过行道树的枝桠,忽亮忽暗的,谢青溪往窗外看,看见路过的各种商店,有一家应该是新开业,门口正有表演,有三头身的小不点正拉着爸爸妈妈的手站在那儿看。
谢青溪忍不住笑笑,觉得被属于这座城市的烟火气感染了一下。
这时应屿接着道:“既然在容城,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阿雪?"
她回过神,嗯了声:“请他吃个饭吧,既然明天要去严家做客,那后天怎么样?”
听应屿懒洋洋的应好,她就开始给他安排工作:“那你让他把他女朋友带上。
应屿一愣:“嗯?你确定?”
“确定呀,现在不认认人,到结婚的时候都不知道哪个是新娘子。”谢青溪振振有词,“再说了,明知道他有对象了,请吃饭还只请他一个,人家女孩子知道了,会以为我们对她不满的,好没礼貌。”"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屿啧了声,他原本以为池南雪没主动把人带回家,那就是还没到时候,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我跟阿雪提一下。”
把选择权交给当事人算了,都成年人了,这点把握尺度的能力应该有。
大概是路上太无聊,谢青溪的好奇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
一会儿好奇池南雪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如何如何。
一会儿又问他在昆士兰的时候,参加宴会那天到底有没有跟别人跳舞。
精神极好,话有点多,和以往的喜静恬淡判若两人,让应屿有一瞬间的茫然,疑心老婆是不是被换了。
酒店很快就到了,车子在门前还没完全停下,就有两位服务生过来迎接。
临时起意过来的,有些要预定的菜就没法上,但好在大闸蟹还有。
接待他们的酒店经理殷勤介绍道:“我们的清水大闸蟹都是太湖流域的蟹,蟹田就在吴江盛泽,指定了五千亩湖,清水养大的,水也是活溪水,水好蟹就不容易有土腥气,上了岸我们还用玉米养几天,这样蟹肉不腥不苦自带清甜,从三两到五
两,公蟹母蟹都有,应董,应太太,您们看要哪种?”
“大的。”谢青溪听完立刻说,看着菜单,点点图片,“四两母五两公,每种各来两只。”
说完扭头去看应屿:“螃蟹性寒,不能多吃。”
应屿靠在椅背上,闻言笑着点点头:“你安排就好。”
于是谢青溪除了大闸蟹,还安排了芥末龙虾球、清蒸黄花鱼、盐?斑节虾,稍微素一点的是蟹粉豆腐,全素的是白灼菜心,连例汤都是金汤海参,主食也是鲍汁捞饭,说是吃海鲜就一点也不含糊。
应屿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问她:“点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有你呀。”谢青溪把菜单放到一旁,扭头看他,满眼都是信赖,“你不会浪费的,对吧?”
应屿刚要伸手捏她脸,就听见包厢门被敲响,他只好放弃这念头,喊了声进。
结果门开后,进来的不是服务生,而是俞女士和严董。
“哎呀,我还说咱们得明天才能见面,没想到就在这儿巧遇了,这缘分真是太妙了。”俞女士笑眯眯的冲谢青溪道。
谢青溪忙起身去接她,笑道:“也是临时起意才过来,确实是缘分,不如一起吧?我们菜还没上呢,也来得及加菜。
俞女士说好啊,但是,“可不能抵了明天那顿,你明天还得来,秋秋和明月她们也来的。”
“那当然。”谢青溪答应道,顺道将自己原来的座位让给严董,自己同俞女士坐在另一边。
老板过来吃饭,刚才来过的酒店经理再一次匆匆赶来。
“董事长,太太。”
“按应太太点的,再加四只大闸蟹和两份例汤。”俞女士一面翻菜单,一面加菜,“再加一份海胆蒸蛋,嗯……………”
她翻了两页,问谢青溪和应屿:“两位平时吃刺身吗?”
经理闻言立刻介绍:“今天的三文鱼和金枪鱼品质都很好,要是几位喜欢油润一些的口感,推荐三文鱼腩和金枪鱼大脂,三文鱼中段和金枪鱼中脂相对清爽一点。”
谢青溪点点头,俞女士就道:“三文鱼腩和金枪鱼大脂少来一些,再来一份香煎三文鱼,就这些吧。”
点完菜就跟谢青溪聊起来,问她:“剧组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郑导管得严,还有魏制片和监制盯着,我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谢青溪笑笑,让她放心,“都挺好的,再说才刚开始,大家连彼此性情都还没摸清,有矛盾也一时出不来。’
“说的也是。”俞女士失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剧组这种地方,人又多又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又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团队,难管理得很。”
谢青溪捧着茶杯,眉眼温和,笑意盈盈,“我才入行没几天,很多事不了解,单纯从我的感觉来看,如果现管管得严,再出格也会有限,现管自己就立身不正,底下的人就会有样学样,对我来说,就觉得化妆组的组内气氛还不错。”
俞女士点头说是,笑着道:“你悄悄帮我看看,有事就告诉我,回头请你吃饭,好不好?”
“他们都认识我了,我还怎么偷偷的?”谢青溪哭笑不得,“有坏事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说了。
“哎呀,就是找机会请你吃饭嘛。”俞女士拍拍她,笑嘻嘻道,“我要约人家老婆呢,师出有名才不那么......那啥,是吧?"
谢青溪跟她开玩笑:“我老公过两天就走了,你先别着急。”
俩人的对话将两位正交流公事的男士也逗乐了,应屿有些无奈的掺和道:“怎么说,以后你俩过你俩的,我俩过我俩的,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俞女士哈哈大笑:“我是很愿意的,就怕应董舍不得,你可是连太太出门去工作,都要担心剧组会吃人的。”
应屿立刻面露赧然,谢青溪的尴尬都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他战术后仰的动作给逗得撒了回去。
包厢门在这时又被敲响,开始上菜了。
大闸蟹一上桌,俞女士就对谢青溪道:“亲爱的,我们先不过了,我舍不得你给我剥螃蟹,会把手弄伤的,严松筠你快先回来。
“你也就这个时候还记得我了。”严董哭笑不得的看她一眼,同谢青溪换了个座位。
应屿笑着乜一眼谢青溪,光明正大给俞女士上眼药,“你看,外面的野花就是信不得,没错吧?”
谢青溪哭笑不得,在桌底下用膝盖顶了一下他大腿,示意他差不多就得了,做人要见好就收。
大家说笑着,虽然是偶遇,但这顿饭确实吃得很畅快舒服,一直到餐后甜品和果盘都吃完了,还有些舍不得散。
应屿在和严董说话时,时不时会分些注意力看向谢青溪,见她满脸都是愉悦的笑容,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一些欣慰。
甚至有些无情的想,总算有人替代向语岚了。她是很可惜,但又怎么样呢?和他没什么关系,反而是谢青溪,她的健康状态关系到整个应家。
这世上其实并没有人是无可取代的,朋友的位置固然不多,但只要出现空位,就会有新人前来补位。
到现在,他愈发觉得谢青溪出来工作是对的了。
时间已经不早,从市区回到剧组驻地,走高速再快也要近两个小时,谢青溪第二天还要工作,这便不得不散了。
临走前女士还说:“待会儿我就跟郑导知会一声,你尽管放心跟他请假。”
谢青溪笑着应了。
大概是吃饭时说了太多话,加上吃得饱,谢青溪上车没多久便开始犯困,头靠在车窗上一点一点的。
“困就睡。”应屿扭头看她一眼,直接将什么时候叫醒她都一杆子支得老远,“明天早上叫醒你。”
谢青溪啊了声,震惊道:“我不用洗澡吗?还是说我直接在车里睡到明早,醒了直接去上工?”
应屿笑笑,转方向盘的动作格外潇洒,“放心,我会扛你上去的。”
谢青溪刚想问那你会帮我卸妆洗脸洗澡再擦脸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慢悠悠的继续道:“家花有力气能照顾你,你要珍惜。”
谢青溪:“…………”好家伙,还记着吃饭时的玩笑话呐!
她嘟囔了一句真小气,放低座椅便躺下闭上了眼。
忙累一天的疲倦很快就涌上来,在车厢安静的环境里,她渐渐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应屿听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便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去车尾箱翻找半天,找到一条毯子,回来给谢青溪盖上,这才继续开车。
回到驻地酒店已经将近零点,应屿确实没将谢青溪叫起,直接用毛毯包着她便从车上抱了下来。
进电梯时遇到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低低的,很像艺人才有的装扮,应屿没在意,往旁边让了让。
但对方明显注意到了他,还特地看了他一眼。
准确的说,是看了眼他怀里的谢青溪,紧接着面露惊讶。
应屿察觉,怀疑对方是谢青溪剧组的人,想到去林洲时被莫琦的经纪人撞见后发生的事,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抬头向对方望过去,目光极冷淡,甚至还暗含警告。
对方被他这目光一刺,当即讪笑着移开视线,又往一旁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