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迷糊间,宋衿禾似乎听到了什么。
但她困倦得抬不起眼来,也或?知晓自己此时身处安全之地。
所以身子被人来回摆弄着擦拭她也懒得抬起眼皮。
有人在耳边低语,她也无心细听。
大抵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以至于宋衿禾最后都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又是否有像以往一样自顾自朝着热源滚了去,便睡到了盛从?怀里。
这一晚,两人当真是折腾了?久。
待盛从?这头全数整理完毕后,已是快要天亮了。
宋衿禾睡得很熟,颇有一觉要睡到日晒三竿的架势。
但本也已是这个时辰了,若要睡足了觉,睡到日晒三竿也并不为过。
盛从?躺上床榻后,餍足地伸臂,不等她过来,自己便先把她揽进了怀中??抱住。
入睡前,有亲昵的吻落在她唇角。
他贪婪地奢望:“今夜若是有?,是否会?到我了?”
宋衿禾还当真做?了。
不过她?到的不是盛从?,而是她自己。
梦里的她,在那年春季出生在京城。
一切好似都与现实没有区别。
她有疼爱她的两位哥哥,又宠溺她的父母。
岑晓自幼便与她相识了,她们是非常要好的手帕交。
祝明轩也同样是陪在她身边长大的表哥。
宋衿禾记得,真实的三岁那年,父亲带着一家人一同前往落叶城游玩过冬。
她对此已是没有多少记忆了,但听家人说起,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也在外认识了?多朋友。
但在梦里。
这一年她调皮贪玩,不慎掉落池塘里,就此生了一场大病。
她的病情耽搁了一家人原本欲要远游的计划。
直到她病好,家里人也并不放心带着她再长途跋涉。
所以,落叶城一行延缓至了她五岁那年。
宋衿禾在梦里清晰看见了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也见到了那些深藏在久远记忆里曾认识过的朋友。
有的毫无印象,有的记忆模糊。
但都没有盛从渊的身影。
宋衿禾记得。
盛从渊说,他们是在她三岁那年在落叶城初见的。
可是梦里,她却并非三岁去的落叶城。
所以这一行,她没能认识盛从渊。
盛从渊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过往中。
梦境仍在继续。
宋衿禾逐渐在梦里长大。
八岁那年。
家人们再次提议要去落叶城过冬。
宋衿禾惦记自己在远方的那些朋友,自然毫不犹豫?了下来,开开心心跟着父母兄长远行。
这一次,宋衿禾和宋晓一起认识了刚参军没多久的李凡。
原本真实的过往里,只是宋晓喜?跟着李凡到处玩耍。
梦里,宋衿禾也因着闲来无事,便也随着他们一起了。
宋衿禾看着梦里不断闪过的陌生画面,逐渐反?过来些?不对劲。
她好像,失去了一个真实相识过的朋友。
那个名叫安安的小胖子。
她还记得,自己八岁那年明明和他在落叶城重逢了。
她在落叶城的这些日子,几乎都是和安安黏在一起玩耍的。
不过这一年,他们没能在落叶城待上多久。
和真实的过往一样,他们接到了宋?将要成婚的消息,这便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启程回京。
冬日都还未结束,他们便?开了落叶城。
宋?在京城与黎蔷成了婚,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热闹非凡。
而后几年,宋衿禾都没再出过远门,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京城中。
十三岁这年。
宋?职位调动,将要远去裕襄城任职。
梦里的宋衿未知晓此消息后,和现实中一样,哭得很是难过,怎也不舍大哥的?去,想要随宋?一同前往裕襄城。
但和现实中又不一样的是。
宋宁知晓宋衿禾是小女孩心性,只是眼下不舍他,也并不知远去裕襄城好几年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坐下来苦口婆心劝说宋衿禾,便将宋衿禾原本坚定要随去的心思动摇了。
现实里,宋宁也曾这样劝说过宋衿禾。
但宋衿禾记得,那时自己因着好几年都未曾收到过安安寄来的信,更没有他半点消息。
心里堵着气,又气恼着,自己干脆就?开京城,?他之后就算是想要到京城来寻她,也寻不得她的踪迹。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便不由分说硬是跟着宋宁一同去了裕襄城。
幼稚的想法,意气用事的决定。
只是一念之差,事情的发展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梦里的宋衿禾留在了京城。
在宋宁?开后没多久,便听闻了朝中有位出众的人才被皇上召入京城。
此人年纪轻轻才能过人。
正是那年来到京城的盛从渊。
宋衿禾记得,真实的过往里,她也曾在这一年前去裕襄城的路上,听宋宁提起过他。
宋宁笑称:“如今朝中真是人才辈出,这位盛大人的父亲,也曾是朝中重臣,如今他的儿子,怕是要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可是宋衿禾对这些朝中事务并不感兴趣,且她都离开京城了。
所以压根没多问这事,也很快将宋宁提起的这人抛之脑后了。
梦里亦然。
盛从渊入京的消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可宋衿禾不在意,就?岑晓每每兴奋提及时,她都不自觉走神。
初见盛从渊是在一次宴席上。
年轻的权臣夺人目光,众星拱月般被众人簇拥在正中。
一切又和现实都对上了。
宋衿禾遥遥看去一眼后,便收回了??。
而后他们?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饶是同在一座城里,偶尔会在几次宴席上相见。
当梦境进行到宋衿禾将与祝明轩定下婚事之时,她当即紧绷,浑身抗拒了起来。
或是这种抗拒太过强烈。
也或许是今日的梦境到此本也该结束了。
宋衿禾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在逐渐抽离,真实的感官也随之苏醒。
有酥麻酸胀的感觉袭来。
黏?温热的?感不知是什么在?碰她。
一声微不可闻地轻声,?这种感觉骤然加强了一瞬。
梦里,祝明轩的面容在逐渐远离,越发模糊不清,好似要被梦外的那种感觉直接搅碎。
定婚的场景也在崩塌。
好似被这么一搅和,这桩婚事便成不了了一般。
宋衿禾一面觉得松了口气,一面又有些承不住梦外的这种触感。
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怎弄得这么像....……
宋衿禾眼睫一颤,就要转醒。
突然一个用力的撞击,令她刚到嘴边的一瞬呼吸陡然发出了变调的申吟。
“醒了?”带着喘息的低磁声音传入耳中。
宋衿禾一睁眼,眼前是白花花的墙壁。
身后的温度热得灼人,某种饱胀的感触令她瞬间反应过来。
可盛从渊动作不停,甚在见她当真苏醒后,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盛从渊,你......”宋衿禾的斥责很快断了?。
身子颤颤巍巍地受他掌控。
昨夜本就使用过度的地方,这会更是酸得稍微碰一下,就敏感得叫人承受不了。
但也更加舒爽。
宋衿禾呜咽出声,摇摇晃晃的,只能任他摆布。
如此片刻之后,宋衿禾算是彻底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但也迅速沉入另一片引人深陷的漩涡之中。
盛从渊环着她的腰将她软绵绵的身子翻转回来。
正面相对,宋衿禾身形不稳地下意识攀住了盛从渊的肩头。
此时不知是何时辰了,屋外的光照明亮晃眼。
透过窗户往屋内洒入光柱,将榻上光景映照清晰。
宋衿禾刚醒又迅速朦胧的视线瞥见,自己攀住的肩头有一圈深得见血的牙印。
那是她昨晚受不住又泄愤时咬下的。
这会结了血痂,周围一圈也泛起红来。
后背更是抓痕无数,或深或浅,看起来不算骇人,但却很是涩情。
宋衿禾见状地闭上眼,不敢垂眸看自己,大抵能想象她身上定是比盛从渊身上还要痕迹斑斑。
稍微分神引得盛从渊做坏似的加大力道。
锁骨被不轻不重地咬着,腰肢箍得?人有些呼吸困难。
宋衿禾求饶:“不、不行了......不要了......”
哪有人一大早就这样!
她就说嘛。
盛从渊这哪是饿着了,他根本就是吃不饱。
昨晚吃那么多,竟是一晚上都管不过。
一大早又这么折腾她!
宋衿禾的求饶换得盛从渊怜惜地放缓些许速度。
但如此又有些令人难耐。
她趴在他肩头,呜咽着胡言乱语:“不要这样......快点......”
盛从渊低磁的轻笑声磨得耳根发痒:“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宋衿禾眸光一颤,气得牙痒痒。
在他还完好无损的另一侧肩头,张嘴就重咬了去。
盛从渊一声闷哼。
不知是疼还是受不住她的咬。
力道失控,冲撞蛮横。
几乎要将人弄坏。
白花花的江河淌过一晚,竟又在白日汹涌充盈。
宋衿禾捂着肚子,饱得快吃不下早膳了。
“什么时辰了……..."
盛从渊呼吸不?地吻她的耳垂,已是结束了,也舍不得从她身边离开,黏黏糊糊地把人抱得很紧:“巳时三刻了。”
宋衿禾微微蹙眉,倒是没料到已经这么晚了。
那还吃什么早膳,该是要用午膳了。
但她午膳也吃不下了。
宋衿禾推他:“你起开,你身上好烫。”
被推走的盛从渊没有再贴上来,倒也当真退开而后起了身:“我先去打水,待会我需得出门一趟。”
宋衿禾一愣,从被窝里抬起眼来:“你今日还要办公?”
盛从渊赤着上身,正垂眸查看身上的痕迹。
看不够似的,还要伸手去触。
宋衿禾见状,忙呵斥道:“不许看!”
连看自己都不许,更莫说他还想看一眼宋衿禾身上。
盛从渊收回视线,这才回答道:“嗯,婚假已是结束了,今日也还有事要忙。”
宋衿禾瞪大眼:“今日并非休假你还………………”
还一大早就弄她,还和她厮混到这个时辰。
“不是说好和你一起起身。”盛从渊侧身去拿衣架上的外衣,低声又道,“但的确太晚了。”
所以这人为了和她一起起身,就用那种方式把她叫醒?!
宋衿禾略有愠色的眸子看到盛从渊两侧肩头深重的牙印。
白日这个刚咬上去,虽是印记深重,但还不似昨晚那个那般发红微肿。
本该是有点可怜样的。
但宋衿禾又愤然瞪了他一眼。
活该。
“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下人准?,一会我便出门了,待晚上会回来和你一起用膳。”
宋衿禾闻言不由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不想吃,你且忙你的去吧,我一会自己收拾即可。”
盛从渊微微颔首,这头已经将外衣穿上。
或许是当真耽搁了不少时辰了,他动作很快。
没一会便洗漱完毕梳理好了发髻。
临走前,盛从渊又忽的回头道:“小禾,可还记得明日是第三日?”
"1+4......"
宋衿禾话说一半又反应了过来。
第三日搬去新宅。
他莫不是数着日子过的。
第三日,第五日,记得那么清楚。
宋衿禾闷声道:“我知道。”
“嗯,你若有什么需要准?的,便?下人去弄,那我先走了。
盛从渊说完,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宋衿禾,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但宋衿禾一个转身,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便把自己的身子藏进了被褥里,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盛从渊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屋内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直至房门关上,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宋衿禾躺了一会后,缓和了酸软的身子才起了身。
被褥掀开,果不其然,她身上痕迹斑斑,甚比当时在南苑那夜之后。
如此模样,宋衿禾实在是不好意思唤下人进屋伺候她。
这便只叫了水,连室也没去,就在主屋的隔间里沐浴。
沐浴到一半,明秋在屋外前来禀报:“夫人,郡主派人来传了消息,询问您今日是否得闲,相约一见。”
宋衿禾眸子一亮,忙从浴桶中起了身,带起哗哗水声,急促应声道:“得闲的,快派人去回信。”
宋衿禾本以为岑晓是邀约她到王府去相见。
却没曾想,岑晓竟是自己先找来了盛府。
宋衿禾穿戴完毕后,匆忙前去府门前迎接。
两个小姐妹见了面都?喜不已。
宋衿禾领着岑晓一路朝着他们的院子而去。
岑晓四下打量着盛府,随口问:“盛大人不在府上??"
“嗯,他外出办公去了。”
如此谈话,好似当真在和姐妹随意地说起自家男人似的。
因着岑晓也接了一句:“今日什么事啊,楚荀也被我爹给唤走了,害得我出门都没人陪着。”
宋衿未对此还有些不适应。
只摸了摸鼻头,便没将这话题继续下去了。
进了院,岑晓便见着了在院中撒欢的安安。
“衿,这就是你的那只小狗?,好可爱啊!”晓上前就要去抱安安。
安安有些认生,下意识退了几步,但还是被激动的岑晓逮了个正着抱进了怀里。
“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宋衿禾脸上没由来的发热。
明明安安才是先来到她身边的,这会要介绍安安的名字,却叫她感到几分心虚。
“它叫安安。”
果不其然。
岑晓一愣:“这是你和盛从渊的定情信物?”
“什么啊!才不是呢!”宋衿禾皱眉,“谁知会这么巧,我的小狗叫安安,盛从渊便表字祈安,但这只狗,可是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
要论关系。
也得是自己童年的那个名叫安安的玩伴才是。
宋衿禾不由又想起了昨晚的梦。
梦里,她居然都没有和安安相识了。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岑晓玩弄了安安一阵后,便把小狗放开了。
她打量着两人的小院,由衷道:“看不出来,盛大人这般冷硬沉默的男子,自家住的小院竟是还挺温馨漂亮的。”
宋衿禾思绪也被拉了回来,顺着岑晓的视线也扫视了一周,道:“嗯,我头一次来时也有些讶异,不过与之相比,新房那儿,才更加漂亮,都不知他怎还能有这些心思的。”
“新房?你和盛大人的??你们这就着手准?新房了?”
宋衿禾一顿:“………………不是着手,是已经准?好了。”
“啊?”岑晓和当时的宋衿禾一样惊讶,“你们不是才刚成婚没几日吗,难道是准备婚事时的那几个月?"
可两人的婚事本就流程走得极快,不过三个月就完婚了,若还要准备新房,没个三头六臂,是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准备好的吧。
宋衿禾对此一时间竟也不知要怎么解释了。
难不成要说,盛从渊这头刚知晓了她退婚的消息,就开始装潢他们俩的新房了吗。
这也太奇怪了!
宋衿禾轻叹一口气:“总之,就是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我们就要搬过去了。”
“明日?!”如此说来,也没让岑晓的惊讶减缓,反倒讶异更甚,“你们干什么都如此急切吗?”
宋衿禾当即反驳:“什么你们,是他,不是我。”
她的感觉没有错,盛从渊就是急得不行,不管是干什么,若非她稍稍矜持一下,他巴不得一日就能完成所有的事。
岑晓却是忽的想到自己此前和元纵交谈时得知的事。
盛从渊,十年前就喜欢上了宋衿禾。
如今美梦成真,难怪他如此着急呢。
岑晓此时有了一瞬有实质的感动。
宋衿禾提议道:“今日正好得闲,之后又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了,你想去我和他的新房看看吗?”
“当然好了,离这儿远吗?”
“不算远,那我命人准备马车,我们一会就过去瞧瞧。”
宋衿禾没发现自己此时颇有几分想要炫耀展示的意味。
或许是在她的潜意识里,这间宅子当真被盛从渊装扮得极好,很是拿得出手。
她很喜欢那里,所以也希望能和姐妹分享自己的喜悦。
两人这便一同乘着马车来到了位于流月街的新房。
虽是前两日刚来过。
但一想到明日就要搬过来,还是让宋衿禾有些难以转换过来。
岂料,一下马车。
不过才三两日时间,这里便和之前大有不同。
盛从渊办事当真利落。
连宋衿禾那日随口提起的门前空荡,也迅速装点了两座精致的石狮坐镇。
而今日吩咐下去的搬运,也在此时正忙碌着。
有一些宋衿禾的行李,也有盛从渊的行李。
其中一箱箱正往宅院里搬去的,正是此前宋衿禾陪着盛?在库房里整理的那些盛从渊的收藏品。
宋衿禾见状,随口道:“他收藏了不少?西,来来回回也不知要搬多少,这些都是他的。
岑晓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是什么收藏品,我能看一看吗?”
她也有收藏名贵之物的爱好。
家中的收藏室里满是她四处淘来的宝物。
宋衿未知晓她的这个爱好,不由笑道:“一些小玩意罢了,不是你想的那种。”
岑晓不解:“怎样的小玩意?即使如此收藏,那定是有其特别之处的,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说着,便已是在朝着新房中的收藏室而去。
但宋衿禾此前已是见过了那些?西,这会见岑晓如此好奇,还是直言道:“当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甚至没什么价值,那些东西只是他准备给过往的一位朋友的礼物。”
如此说着,宋衿禾又想起了自己那时瞧见的那把小扇子。
的确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但漂亮得紧,很符合她的喜好。
若非这些东西是盛从渊送给别人的礼物,她便能将其占为己有,眼下随意把玩了。
没有得到满足的需求总是会让人心里有些小情绪的。
不过宋衿禾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解释完后,还是一脸如常地带着岑晓往收藏室去。
可岑晓却是眉头一皱:“朋友?什么朋友?”
“我怎会知晓,连他爹娘都不知晓呢。”
岑晓步子忽的一顿,狐疑地看向宋衿禾:“都不知晓?你也未曾问过他吗?”
宋衿禾好笑道:“我问他这个干什么?”
话语间,两人已是来到了收藏室。
岑晓神情古怪,显然还在在意这个话题。
她抬手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收藏室内,已是摆满了大半架子的收藏品。
五花八门的小玩意,新鲜,却毫无价值。
每一件都保存完好,甚至有人定期清扫灰尘。
如此珍惜地陈列出来,和这些原本不值钱的东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不难看出物件的主人对其的宝贝程度。
“这些不是送给你的?”
宋衿禾讶异道:“怎会是给我的,我以往都不曾和他有过多少交集,哪得机会让他给我准备这些礼物,况且若真是给我的,他早便说了吧。”
岑晓眉头越发紧蹙,觉得宋衿禾此言有理。
盛从渊如此急切的一个人,若是这些礼物是他为宋衿禾准备的,那自然是早就迫不及待告诉她,再满心期待捧着礼物送给她了。
但若不是送给宋衿禾的。
“衿禾,我无意多言,但我觉着这事你怎也得问问盛大人了。
“此话怎讲?”
“我怎么看,这些东西,都像是男子讨女子欢心的小物件。”岑晓迈步走到一个瓷娃娃面前,“这个,楚荀便曾买过一个差不多模样的给我。”
一个普通的瓷娃娃,民间自是四处都有得卖。
“还有这个。”岑晓这次走到了宋衿禾此前瞧上的那把扇子面前,“若是我记得没错,这应是陈州附近产出的扇子,楚荀有一年被外派前去,就带了一个这样的扇子回来给我。”
宋衿禾闻言怔了怔眸子,微张着双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岑晓正色道:“若是盛大人只是爱好特殊,喜得收藏这种小玩意倒也无可厚非,但这些既是他为赠人而准备的礼物,且这个人不是你,那便....
宋衿禾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这个人不是她。
那,是谁让盛从渊如此珍惜地收藏着与那个人的过往。
岑晓余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宋衿禾的心头却是不可抑制地逐渐生出陌生又强烈的古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