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盛从?休?束的头一日便姗姗来迟,对于他过往的表现来看,?得十足反常。
但此假为婚假,盛从?不过只是迟了短短一两个时辰而已,好似又?得不足为奇了。
?元?都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推迟归朝,延长你的假期呢。”
盛从?面色冷淡道:“殿下若是想给臣再多几日假期,臣不胜感激。”
“呵,这事我说了可不算,你得请到父皇那儿去才是。”
元?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盛从渊竟还一本正经地微微颔首:“殿下说的是,臣待会便去请示皇上。”
元?瞪大眼:“你来真的啊?”
盛从渊微挑了下眉,转头看向元?:“是的,殿下,明日臣将与夫人搬去新房,会耽搁一日。”
JUM: "......"
他问这个了吗?
盛从渊自顾自又道:“在流月街,中段路那儿。”
JUEM: "......"
他没问这个。
片刻后,厅堂内陆续来了几人,他们也将要开始办正事了。
原本从不担心盛从渊能力的元纵,这会倒是不由生出几分不安。
这小子该不会有了夫人便没法集中注意力办事了,一心就惦记着赶紧回家陪夫人?
元纵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就要去拍盛从渊的肩。
盛从渊视线微动,在元纵手掌触及他肩膀之前,先一步侧身躲过。
面上毫无波澜道:“殿下,臣左肩不便。”
元纵:“......?”
他悬空的手顿了一下,试探着又往盛从渊右肩伸去。
盛从渊再次多开,直接退了一步:“右肩也不便。”
元纵气急:“祈安,你够了啊!我还没说什么呢!”
“臣也没说什么啊,只是陈述事实。”
元纵简直是好气又好笑。
以往想从这人口中间出个什么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撬不开他的嘴。
现在倒好了,他不问这人还一个劲的说。
怎么不便了。
怎么又不便了!
莫不是他那两边肩头......
元纵难得在盛从渊面前绷不住脸色,带着耳后都有些微微发热。
这人可还记得他未曾婚配,怎就不知廉耻在他面前说这些。
元纵思绪繁多之际。
是盛从渊淡声催促:“殿下,莫要耽搁了,该办正事了。”
“……..…我耽搁了?”
“走吧,殿下,尽快?束,臣还有要事要忙。”
JU: "......"
岑?是在未时时分被?束了公务的楚荀接走的。
但盛从渊却是还未归来。
宋衿禾独自回到了盛府,在院中抱着安安频频走神。
今日岑晚那番话只此几句,很快便被带过。
但宋衿禾却无法将这些话忽略了去。
她有些不明白在听到这些话后,自己心底升起的那种感?是什么。
总归,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去想,不断猜测。
就好像是在……………
疑神疑鬼。
宋衿禾眸光一怔,蓦然回神。
她胸口心脏怦怦乱跳,面颊也莫名泛起恼怒的绯红。
前两日她还抱怨盛从渊小气地疑神疑鬼,还?着自己定是绝不会如此。
却没曾想,这么快就被推翻了想法。
宋衿禾想让自己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了,可仍是有些控制不住。
脑海中不断闪过在收藏室见过的那些小玩意。
思绪中,好似将并不真实地画面胡乱联想了出来。
盛从渊在收藏室负手而立,眸光温柔地扫过木架上的件件藏品,好似透过这些?西,在看他藏于心底深?,思念已久之人。
此人是谁?
宋衿禾混乱繁杂的思绪让她很难仔细分析思索。
她仍是对盛从渊知之甚少。
她本以为盛从渊总是好像将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的样子,能让她将他一眼看透。
此时她却完全猜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宋衿禾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情绪,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毕竟过往,她从未因为谁而如此胡思乱想过。
要问他吗?
宋衿禾?得如此?问,?得自己很傻。
可若是不问,心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似的,怎也松缓不下来,又闷又沉。
宋衿禾不喜?这样胡思乱想,踌躇不定的自己。
突然。
她视线一扫,瞥见了坐在院中另一侧翻看话本的明秋。
因着这会休息,宋衿没让明秋在身边候着。
明秋不知何时拿出了自己的话本翻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明秋看得十足认真,并未注意到宋衿禾飘来的视线。
只是宋衿禾瞧着明秋看话本的样子,没由来想起了她此前所说的。
“因为在乎。”
在乎。
她,在乎盛从渊吗?
宋衿禾原本就在乱跳的心脏突然越发强烈起来,阵阵撞击着胸腔,好似在迫不及待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宋衿禾眉头一皱,生生压下了这股想法,坚决否认。
哪能啊!
就算是在乎,也就一点而已。
他们是夫妻,她在乎他一点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明秋。”
突然被唤的明秋吓了一跳,忙不迭合上自己的话本,还以为自己偷懒被逮了个正着。
她站起身来,着背脊,才又忽的反?过来。
眼下是休息之时,不是她在偷懒。
明秋赶紧要放下话本去到宋衿身边。
宋衿禾忽的又道:“拿上你的话本,过来。”
明秋不解地看了看宋衿禾,脸上忽的一?:“夫人………………”
“快点呀。”
秋有些为难,拿着话本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到底是主子的吩咐,她还是只有拿上话本来到了宋衿禾身边。
“给我。”宋衿禾摊开手,掌心向上。
明秋一惊,下意识就躲:“夫人,奴婢这......”
宋衿禾不满地直接一把夺了过来:“我只是看看,不是要没收你的。”
“不是的,夫人,这本……………….”
明秋话未说完,宋衿禾已是打开了这本话本。
明秋顿时神色怪异,好不尴尬。
宋衿禾垂眸一看。
一行细致的描写映入眼中。
【她的双腿被强行分开,男人不由分说地强势挤了进去,她哭得厉害,他也只是哑声哄着:“放松,你会喜?的。”】
宋衿禾一愣。
她还未有什么反?,余光瞥见身旁的明秋已是满脸通红。
明秋一副不如死了算了的悲痛感,红着脸,支支吾吾解释道:“夫人,我不是......这个......它......”
宋衿禾后知后?地感到尴尬。
到底是已然经历过这些事,还不似明秋这般羞得厉害。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故作镇定道:“你......还有没有别的?”
“什、什么?”
“就是你上次同我说的那些,还有别的话本能看到那样的内容吗?”
“上次?”明秋歪着头想了想,很快反?过来,“夫人是想看谈情说爱的内容吗?"
看到那种描写宋衿天还没觉得有多少害羞。
明秋一句谈情说爱,倒是让她红了脸。
“是,是的......对,就是那个,你有吗?”
明秋:“夫人,这本里不是全都是这个,你若想看别的,这本里也有的。
宋衿禾微微抬了下手。
明秋便接过话本替宋衿禾翻找起来。
明秋一边翻,还一边问:“夫人是想看什么样的,甜蜜的,心酸的,吵架的,还是激烈的?”
“这、这么多?”宋衿禾眼睫又颤了颤,自认心虚,怕被旁人看出自己突然要翻看这种话本的缘由。
她顿了好一会,才低声道:“看吵架的吧。”
明秋一愣,显然不明所以。
不过既是夫人要看,她便也动作麻利地翻找到这本话本里男女主人公吵架的桥段。
宋衿禾接过话本一看。
这一段内容讲的是男女主人公已结为夫妻。
女主人公无意间得知男主人公去了青楼。
如此情形,自是叫女主人公气得不行,当即就火冒三丈朝着青楼找了去。
但实在不巧,女主人公刚找了去,男主人公却正好离去。
女主人公扑了个空,便没能将一腔怒意发泄出来。
宋衿禾以往是当真不爱看这样的话本的。
而此时,却因话本中的内容和自己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便不由提起了紧张的心情。
女主人公没能见到男主人公,便在话本的描写中和此时的她一样,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为何去青楼。
他去青楼做什么。
他心里有了别人吗?
他可是要抛弃她了?
诸多在外人看来好生可笑的猜测,却成了女主人公挥散不去的愁思。
宋衿禾抓心挠腮地继续往下翻去。
她想看看这位女主人公最后如何解决了这个问题。
然后翻着翻着,这本话本就见了底。
在男主人公将要出场之时,底部落下一行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宋衿禾:“怎么没了?”
明秋道:“这是最新的一本,下一本得等下个月才能见到了吧。”
宋衿禾顿时火冒三丈:“可是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啊!”
明秋看惯了这样还未能有结局,需得花时间等着的话本,不由道:“夫人是想看什么?”
“看这件事最后如何解决,看男女主人公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呀。”
“这样啊,夫人若是想知晓这个,奴婢可以告诉夫人。”
“不是还未有下卷,你能知晓结局?”
明秋笑了笑:“奴婢已是看过不少话本,这样的故事走向都大差不差,结合话本中前文的描述,可得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下卷男主人公就会出场向女主人公解释,误会一旦解释清楚,便是皆大?喜,两人又再一次和好如初,然后就......”
“然后就?”
明秋突然又红了脸。
然后当然就要.......酿酿酱酱了呀。
但她不好意思同宋衿禾说,扭捏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宋衿禾好似明白了什么,便没再追问此事。
她只是又垂眸看了眼话本,轻声问:“你说,若是此事连看话本的看客都知一定是个误会,那话本中的女主人公为何不能理智分析出此为误会,而要如此胡思乱想呢?”
明秋几乎没有太过思考,毫不犹豫就道:“因为她喜?男主人公啊。”
“喜欢?!”宋衿禾当即惊呼出声。
前两日问到有关盛从渊的问题时,还只是因为在乎呢。
怎到她这儿就?成喜欢了!
明秋却还在点头道:“当然了,夫人你瞧,这位女主人公在这里自己就说了,她很爱他,她不想失去他,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话本的看客虽是知晓这事一定是个误会,但身?误会中的女主人公却因为对男主人公浓烈的情思而无法冷静思
索,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的。”
浓烈情思?
她有吗?
宋衿禾怔着眸子,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思索这个话本的内容,还是思索她自己与盛从渊。
明秋分析着:“若要奴婢看来,如此事情看似复杂,但也简单,若要想知晓真相,直接开口询问便是。”
“询问吗?”
宋衿禾觉得这样做有点傻。
难道她要直愣愣地去问盛从渊,那些?西是为谁准备的,那个人又是何人吗?
若是得到的答案并非她想要的。
若是又加剧了这个矛盾,让事情陷入了僵持的氛围中…………………
思绪未清。
身处局外的明秋已是笑着摇头:“但这也只能是我们这些看客在外的想法,女主人公一定是会踌躇不定,惶恐不安,一句询问的话,怎也是不能简单轻松出的。”
盛从渊很准时地在西时回到了府上。
下人们也正好备好晚膳,陆续端上了饭桌。
宋衿禾思索一整日的思绪本是有了些许清明,却又在见到盛从渊的时候忽的乱了套。
她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别过眼去,生涩道:“怎那么晚,早知不等你了。”
这话说完,宋衿禾又有些后悔。
眼下时辰不早不晚,正好饭点,盛从渊虽是没有提前回来,但也并未耽搁。
她这样说,好似在无理取闹。
盛从渊一愣,顿了一瞬才拖着凳子往宋衿禾的方向靠近了些,温声道:“让你久等了,那我之后尽量都更早些回来。”
宋衿禾:“不用,我随口一说罢了,我又没有在等你。”
相比她莫名其妙的情绪,盛从渊却是坦诚许多,直言就道:“嗯,是我想早些回来见到你。”
“......别说肉麻话,吃饭吧。”
眼下的氛围有些奇怪,甚至还不比此前他们未能正式圆房之前的相处。
明明昨日才进行了更为亲密的结合,两颗心却没由来的拉远了。
盛从渊有所感觉,却是默不作声。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
宋衿禾忽的道:“我今日和晓晓一同去了新房。”
盛从渊闻声抬头:“我按照你上次所说修改了一些细节,这次看着可还好,还有其他需要改进的吗?”
此时的盛从渊就像一个毫攻击性的温顺动物。
好似无论向他提出怎样无理的需求,他都会无条件的满足。
实则,盛从渊也并非此时才有这样的表现。
好像从一开始,他便是如此毫无底线地迁就着她。
但宋衿禾心里还是不舒服。
因为她还在思索那件牵扰了她一整日的事情。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也不喜欢眼下的氛围和心里的那般情绪。
宋衿禾极力稳定面上的神色,故作淡然道:“没什么,弄得挺好的,我很喜欢,我还和晓晓去看了你的收藏室。”
这话一出,原本好似好缓和的氛围突然又凝滞了一瞬。
饭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让人分不清缘由为何。
宋衿禾不着痕迹地撇了眼盛从渊,竟见他神色微怔,眸底生出几分叫人读不懂的情绪。
好半晌后,盛从渊才沉声道:“你去看过了?你觉得那些?西怎么样...………”
他的询问带着些许迟疑。
小心翼翼的,就像珍惜那些收藏品一样,珍惜着宋衿禾将要给出的回答。
但这副模样看在宋衿禾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种意味。
他在紧张。
盛从渊明显对此很是紧张。
如此紧张可以理解成多种意思。
在意,心虚,掩饰,隐瞒。
“看过了,之前在盛府的库房我就看过了。”宋衿禾顿了一下,才又道,“不怎么样,不就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吗。”
宋衿禾说完这话,不自然敛目的一瞬,便也没瞧见盛从渊霎时沉郁的脸色。
不显戾气,却满是失落。
他袖口下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脸上的落寞情绪像是有些压不住了。
藏不住情绪,他便也只低声回应着:“嗯,的确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宋衿禾没注意到盛从渊?化的情绪,但却是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起伏。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问,事情的真相她也还全然不知。
但就是激荡着心头思绪起伏不定,好似要将她淹没了一般。
宋衿禾不由皱起眉头,忍着乱跳的心跳声,嗓音平稳道:“我听娘说,这些东西都是你打算送给一位朋友的。”
“嗯。”盛从渊默了默,忍不住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宋衿禾。
不得她的眼神回应,他自己便先改了口,纠正道,“现在应当算不得是朋友了。”
算不得是朋友还那么珍惜这些破玩意!
宋衿禾不满道:“那你怎么不送给她?”
盛从渊:“原本是想送的,但现在看来,过去好些年了,她似乎已经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不喜欢你还收着,就那么宝贝?”
既不是朋友了,对方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他还把那些破烂跟稀世珍品一样件件陈列保存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如此在乎!
难道是比她还要重要的人!
那他怎么不去娶那个人为妻!
又硬要缠着她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思绪,无法控制的情绪。
这都让宋衿禾在还未得真切的答案前,就已是像话本里的女主人公一般胡思乱想了起来。
越想,她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整个人几乎快把“气死我了”几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盛从渊:“......”
原本将要回答的话语顿住。
盛从渊突然从自己低郁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静静看着宋衿禾脸上的神情变化,好似感觉到了什么。
盛从渊有些许不确定,害怕是自己自以为是的会错意了。
但心下又忍不住奢望渴求。
“小禾,你在生气吗?”
明知故问!
“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可气的,又不是我在收藏破烂!”
盛从渊正色道:“那些不是破烂,是我这些年四处淘得的有趣的小玩意,我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在那购置些当地才有的特色玩物,很多是在京城不能瞧见,花大价钱也无法寻得的。”
他居然还敢反驳她!
“与我何干,我又没问,随便是什么,你爱收着就收着,反正也送不出去了!”
盛从渊不知何时放松了身姿,连筷子也放回了碗上。
盯着她看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若是宋衿禾这时转头来与他对上一眼,便能瞧见这个一本正经解释的男人眸子里盛满了柔色,眼尾也不知何时攀上了几分笑意。
盛从渊语气故作惋惜道:“可是,她以前很喜欢的。”
谁要知晓那个人以前喜不喜欢!
宋衿禾赌气似的,像是为了掰回一城,故意说狠话气他:“但她现在不喜欢了!”
说是要气盛从渊,但明显更加生气的却是她自己。
那些东西看上去就是很有趣的样子,好些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也好生喜欢。
那个人居然还敢不喜欢了,简直是不识好歹!
盛从渊却并未有被宋衿禾的话气到的样子,反倒还一脸平静道:“嗯,无妨,既是不喜欢了,我便再寻新的她喜欢的送给她就好。”
宋衿禾当即瞪大眼:“你还要寻新的送给她?!你们不是已经不是朋友了吗!”
“嗯,的确不是朋友了。”盛从渊身形微动,已是再次向她靠近。
眼看宋衿禾都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气炸了,盛从渊也不打算再逗弄她了。
正如他自己所言,她若不喜欢了,他便再寻新的玩意送给她。
有趣的,漂亮的,昂贵的,特别的。
怎样都好,只要是她想要,只要她愿意收下。
他们也的确不是朋友了
。
总归那段关系那段过往,她也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们有了现在,也将有长久的以后。
过去的事,不记得也无妨。
盛从渊伸手,轻轻牵住了宋衿禾早就攥紧了拳头的手。
他手指微动,一点点要将她的拳头掰开,想要与她十指相扣。
他薄唇翕动,正打算缓声告诉她:“因为,我们现在是......”
“谁要知道你们是什么!”宋衿禾忽的一下回过神来,怒斥着就一把甩开了盛从渊的手。
来不及了。
她已经气炸了。
不管是什么缘由,不管那个人是谁。
她
当真控制不了自己
的情绪了。
是
因为在乎盛从渊也好,是因为喜欢他也罢。
她可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生出过这么莫名其妙的情绪。
但现在,宋衿禾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愠色,抬手指着盛从渊,话不过脑就激动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过去的朋友,我也有啊!非常要好,非常亲密,对我非常重要!”
如此话语,似乎要将气氛再次凝滞起来。
也明显将盛从渊原本柔和的神色逐渐沉了下去。
他落空的手垂回膝盖上,不自觉缩紧。
目光沉沉地看着宋衿禾,神色晦暗不明。
宋衿禾见状有一瞬心慌,但又觉得自己算是扳回了一城。
气恼之时的话语该是最为伤人。
但宋衿禾此时没能思索更多,想也不想就继续道:“知晓我的小狗安安吧,正是因为我的那个朋友,他叫安安,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才将我的小狗取名为安安!”
盛从渊闻言一愣,脸色沉色散去,眸光却是涌动着,不确定道:“你说,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
气到了吧?
气死了吧?
宋衿禾微抬下巴,明明心里不舒服极了,却还要做出一副得意获胜的样子,哼声道:“安安!我的那位朋友,名叫安安,与你盛祈安可没有半分关系,我与他是从小就相识相伴,最要好的朋友!”
盛从渊微仰着头看着她,难耐地滚了滚喉结。
心下涌上的汹涌情绪几乎快要让他克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如此模样,很是触动。
开口时,连嗓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的沙哑:“那他现在在哪呢?"
宋衿禾心下一慌,便没多注意盛从渊的反应。
她不愿露怯,便挺直背脊,仍旧坚定道:“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了,但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他,只要我们再度重逢,便又是最最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盛从渊缓缓站起身来,原本的仰视变为略微垂眸的俯视。
目
光灼灼的,像是要将人看穿,永远锁进眼眸中似的。
“你一直,都在惦记他吗?”
“当、当然了,比、比你和你那位朋友还要要好,我比你惦记那个人还要更惦记安安。”
盛从渊向前迈步,整个人已是压在了宋衿禾近在咫尺的距离。
突然的靠近,高大身形的压迫。
一瞬间让宋衿禾原本为了赌气而故意说出的话变成了心底的几分心虚。
宋衿禾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她在说什么呀。
她怎说了这样的话……………
盛从渊那么小气的人。
听了这些话,岂不是要气炸了。
可是,今日她明明是想解决这个误会的。
宋衿禾忍不住地再次后退。
脚跟还未落地。
盛从渊忽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人猛地往身前一拉。
宋衿禾一声惊呼。
手掌触及盛从渊结实的胸膛时,呼声便在瞬间被一双热烫柔软的唇堵住了。
下唇被咬住,腰肢被箍紧。
唇舌间,传来盛从渊含笑的低声:“很可惜,再重逢你们没法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