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王朱由枢已经四十好几,但若按照辈分来算,他与方公子勉强可以算的上是表兄弟。
德王一系出自英宗成化年间,近百年的光阴流转,他们与当今天子,崇祯皇帝一脉的血缘已经有些淡薄,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是皇室宗亲、天之贵胄,便是山东巡抚颜继祖、总兵倪宠,这般独镇一方的大员,见到他们,依然要磕头行礼。
此时,方公子表面上看似是在劝和着德王的性子,但言语之间的矛头却是径自指向了刘如意
刘老爷子的喜日误会这他娘的摆明了就是想让德王低头,息事宁人么
果然,德王朱由枢听完方公子此言,白如雪饼的大圆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猛的挣脱了方公子的身边,暴虐道:“方兄弟,今天不关你的事你且去一旁替孤长长眼孤,孤倒是要看看,他们刘家之人竟然敢如此轻薄我儿,那姓刘的老贼究竟要给我个怎样的说法”
方公子故作为难道:“王爷,这,这不好吧今日怎么说也是刘老爷子的喜日,再加上刘家也是有头有脸之人,若是”
“我呸”还未等方公子说完,德王却猛的吐出了一大口唾沫星子,大怒道:“方兄弟,此事你别管孤今天便要看看,他们刘家究竟想怎的这大明,还是不是我朱家的天下”
德王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怔,便是有心想为刘如意开脱的人,也纷纷闭上了嘴巴
本来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意外,但在方公子只言片语之间,彻底激起了德王的怒火,瞬间将这件事情升级到另一个高度。
大明虽说是不以言行获罪,对读书人、士绅豪强更是如此,但这些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前提,那便是这所有一切都不能威胁到了朱家的统治若是跨越了这一道界限,那后果可是非同一般的严重
东厂,西厂,锦衣卫,这些人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啊有明一朝,栽在他们手里的世家、豪强,还在少数么
草这个狗杂碎刘如意不由大骂。
本还以为方公子真的是个大人物,早已经将两人之间的些许芥蒂忘掉了,但没想到此刻,这狗日的非但想对自己下手,甚至连整个刘家都算计到其中
“姓方的,你他娘的究竟想怎的先不说刘某到底犯下了何等罪孽,值得你们如此大动肝火便是真的有,我刘如意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与刘家有何牵连”刘如意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大声质问着方公子。
“刘兄弟,你,你这是何意方某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方公子故作无辜的摊开了双手,眼睛却是偷偷的对着刘如意眨了两下,赤裸裸的挑衅
“草姓方的,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连你自己内定的老婆也不愿意跟你”刘如意大怒,言语之间便再也没有了顾忌。
这种卑鄙小人,若是还以君子之道对之,那才真正的着了他的道。
“你他娘的说什么”方公子大怒,原本带着轻笑的冷脸瞬间涨得通红
与萧家联姻失败,本来就对方公子打击甚大,使他颜面尽失此时,刘如意旧事重提,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重重的撒了一把盐。
“小杂种,当真以为这是在刘府,某便奈何不了你么”方公子毕竟心思深沉,他很快便掩饰住了心中极度的愤怒,言语之间冷似冰霜。
“我说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众位贵宾心中也清楚姓方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他娘的别整天摆着一张臭脸,老子可不欠你的”刘如意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方公子的眼睛。
自重生在这个时代以来,事事遭人掣肘,处处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贪官嘴脸,刘如意早就忍得不耐烦了
大明王朝至今历经三百余载,从根子里已经是腐烂透顶像是方公子这般最大的蛀虫,他们早已经将大明王朝的鲜血吮吸的干净,加之接踵而至、数不清的天灾人祸,便如同一击接着一击势大力沉的重拳,早已经将整个大明王朝击晕了过去仅凭眼下大明的家底,要想与如日中天的满清八旗相抗衡,这与痴人说梦又有何异
大难必须有大治,破后而立
如同一个人身体上的伤口已经腐烂,若是不痛下狠手,将腐肉除去,那伤口又怎么长出新肉只能一点点将伤口无限的扩大罢了
像是方公子这般人物,别人怕他,刘如意可是不在乎
这一路走来,刘如意的双手早已经沾满了鲜血,心志更是犹如磐石一般坚硬
真要将刘如意逼到了那份上,大不了一拍两撒,直接斩了方公子的狗头,隐匿于山间便是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片刻之间,刘如意脑子里已经迅速的转动了数个轮回,右手也紧紧的摸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好,很好小杂种,你有种你有种啊”
方公子怒急反笑,阴冷的长脸上更是要滴出冰水一般。他猛的将手中折扇合紧,对着一旁的德王道:“王爷,看来,人家真的未曾将咱们放在眼里啊”
德王也有些发蒙,他根本没有料想到方公子居然与刘如意这小毛贼当面顶杠了起来,经过方公子一提醒,他这才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哼多说无益方兄弟,既然她们姓刘的不给咱们个说法,咱们便自己来讨个公道”
说完,他转头大声吩咐身边仆从道:“去即刻将颜继祖和倪宠找来孤要看看,这山东之地,还有没有王法了”
“且慢”
那仆从刚要转身离去,刘老爷子威严沉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本能的一怔,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看向了刘老爷子的方向。
刘家在济南城繁衍了几十代,一招一式之间,早已经深入到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心中,便是德王府的家生奴,也不敢在此地肆意妄为。
“呵呵德王殿下,方公子”
刘老爷子沉稳的走到了两人身边,微笑道:“今日本是老头子招待亲朋好友小聚,并未邀请您两位贵宾不过,这也罢了,来者便是客你们能来,也算是给我老头子面子,我心里也很高兴只是,不知眼下二位这是要干什么”
“废物你他娘的没听到孤的话么”德王不去看刘老爷子的眼睛,转过身来对那仆从大骂道。
“是”那仆从慌忙跪地磕头,刚要转身离去,一旁身材高大的刘汉仪却猛的一把将他提起,冷笑道:“有话好好说么乱跑个什么”
虽然刘如意并不知道刘家与德王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但若是按这般情势发展下去,今晚之事,闹大似乎是在所难免。
刘如意忙对着刘汉仪使了个眼色,刘汉仪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伸手招过一个刘府丫鬟,低声耳语几句,那丫鬟顿时小跑着奔出了门外。
“怎么刘老爷子难道我跟王爷今天要是不松口,就出不了你们刘府的门口了么”方公子挑着眉毛戏虐道。
他早已看出了刘老爷子的护短之意,更有心将事情闹大
有德王这尊大神,再加上他本身的身份,便是崇祯皇帝在此,怕是也得思量三分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刘家
人便是这样,越有底气,越是肆意妄为到了方公子这般程度,法律已经无法阻止
“呵呵,方公子说笑了刘家只不过是乡间土族,岂敢让王爷与方公子这般”
刘老爷子笑呵呵的对着两人施了一礼,丝毫没有放不下,“今日之事或许是有些误会如意是我的从侄,他年纪还小,做事难免不周若真的有触犯两位贵宾之处,还请两位海涵,老头子在这里替他给两位赔不是了”
刘如意和刘汉仪都是大骇,这本就是别人欺上门来,硬要找茬闹事,他们实在不明白老爷子究竟为何要这般
“伯父,一切都是小侄之错,您老人家何必如此”
刘如意刚要冲上前来,刘老爷子却用力的摆了摆手,示意刘如意退下。
刘如意看了刘汉仪一眼,刘汉仪也有些茫然,刘如意只得强压下心中怒火,轻轻的后退了几步。
“两位”
刘老爷子对着德王和方公子一抱拳,笑道:“老头子是生意人凡事都有个价码,今日之事,是我刘家不对我们认了两位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我刘家能拿得出手,定然拱手奉上”
德王与方公子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同时露出遮掩不住的贪婪欲望。
刘家经过了十几代人的经营,如此庞大的家业,便是德王和方公子这般天之贵胄,也早已是垂涎三尺
平日里机关算尽,也未能从刘家得到丝毫便宜,此时这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他二人又如何肯放过
悲剧啊
今天跑了八百多公里,手腕子都打颤了
下午三点多,好像还赶上了3点几级的地震,
虽然并不严重,但小船正在高速上,车子一晃,差点将小船吓了个半死
不过,就算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小船仍然拼命坚持着码字,绝对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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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眼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