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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是个好东西,从来只有嫌它少,却从未有人嫌它多
后世,刘如意混迹于华夏第一大城市、号称是东方明珠的魔都近十年,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无一不是金融和资本的巨大魔力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了银子,你才能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反之,若是你身无分文,那对不起,就算是你有天纵奇才,最多也不过就是沦为替别人赚钱的高级工具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刘如意怎甘心再为棋子
眼下是崇祯十二年,十七世纪初叶,资本主义的大旗还刚刚处在萌芽阶段,而号称是日不落帝国大英女王的皇家海军,正徘徊在波罗的海,同老牌劲旅西班牙和新兴资本主义王国荷兰,争夺海上霸权而后世的世界警察,一哥米国,则还完全由印第安人掌控,正处在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形态东洋那些歇斯底里的猖狂倭奴,则刚刚结束战国时代,正为分配那点可怜巴巴的小利益,争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
这也可以说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但眼下的大明,早已不复当年盛世之勇,外有满清、蒙古虎视眈眈,内部权贵暴敛无道,所谓的文人精英拉帮结派、勾心斗角,而李闯、献贼之流更是磨刀霍霍,流着馋水,盯紧了丰硕却又毫无还手之力的万里河山
这,又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骑在马上,任由冷风拂过面庞,刘如意却深深的沉寂在遥远的思绪中
若放在几个月前,刘如意抓住了方公子这么大的痛脚,必定会死死抓住不放,就算弄不死,也要脱下他一层皮来
但这一次,刘如意却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这倒不是刘如意畏惧了,害怕了而是刘如意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更大的棋盘轮廓
经历了济南城之战,逼的颜继祖低下了头,在济南城缓缓扎下根来,这一切,使得刘如意的心胸在不经意间,仿似一下子开阔了不少
从前,刘如意不过是一个有些头脑、有些武艺、通晓古今历史的小军官,但随着手中权力越来越大,他的心,也渐渐张开了翅膀
方家在大明扎根几百年,多年与天家联姻,关系网错综复杂,若是仅凭王大公子手中那本账簿,想要致他们与死地,这实在有些太勉强
这早已不是洪武年间,太祖朱元璋以一人之力,便可兴起腥风血雨,肆无忌惮的为子孙扫清道路
经过了三百年的沉淀,大明豪绅贵族的势力已经远远超乎了朱元璋当年的预料,他想以子孙镇守大明各地,却是不料,他的子孙,早已经沦为被圈养在豪华宫殿里,只吃吃喝玩乐、繁衍后代的猪羊
刘如意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打破一切,从头开始,或许会令这个民族焕发新生,但这过程,实在太过残忍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华夏民族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难,而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在伤口上撒盐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个足可以改变世界格局的黄金期,如李闯那般,自断双手、双脚,这显然是极其不明智
正如后世那个巨无霸家族,号称欧洲第六帝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代言人说的那句话,“既然不能阻止世界经济发展的潮流,那我们为什么不顺其意而为之呢”
大明这些保守、顽固的豪绅巨贾固然可恨,但他们毕竟也是华夏人,他们身上同样也流着炎黄子孙的血脉,以他们的经济实力,若是对外发展,那
与人斗,其乐无穷
但若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路边逐渐露出了嫩绿的枝芽,刘如意心中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是那些豪商巨贾开眼,安安分分的听从自己的吩咐,那让他们发点财,继续生存下去,这倒也不无不可,但若他们不开眼,非要跳出来,找死,那也只能成全他们了
刘如意英俊的脸孔上忽然闪过一抹狠厉,整个天空仿似都阴郁了起来
而至于方公子,这种首恶之辈,刘如意的心里,早已经抹去了他的名字
不过,眼下时机还未成熟,刘如意须得等待他露出更大的破绽,一击致命而有了王大公子这一出,想必方公子现在过的也不是那么安生,这一刻,应该不远了
“小少爷,咱们回府,还是去军营”五百军汉来到南城大营前,小六儿忙凑近刘如意身边低声询问道。
刘如意朝着大营中看了一眼,从德州归来后,军汉们的十天假期已经结束,已经有许多军汉在大营中操练,不时有喊杀声传出老远
“六儿,你带弟兄们去大营中吃些东西,继续操练吧过几日,我要在全军中大比武,实行等级分饷制度,你可先同弟兄们知会之声”刘如意拍了拍小六儿的肩膀。
“呃是”小六儿不由大喜,忙带着麾下军汉们,直冲大营内奔去
刘如意看着小六儿欢喜的背影,嘴角边不由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事实上,刘如意很早之前便想在军中实行秦制的二十级等级军功制度,依照战功发饷,依照战功分田,依照战功晋升军阶,甚至,依照战功分配俘获的年轻女子
始皇帝之所以统一六国,纵横天下,和秦时这有些类似于军国主义的战功制度是分不开的,史载,秦军将士人人闻战而喜,悍不畏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若不是始皇帝过于自负,对天下百姓施以严法,而其后代子孙又过于绵软,说不定,真的会开创一个万古盛世
但可惜的是,历史没有如果
刘如意心中自是也清醒的明白这一点
还是那句话,兵者,凶器也用好了可以伤人,用不好,便会伤了自己
这时,思虑之间,刘如意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营深处,自家府门的前方
“啊是将军,是将军回来了”门口的俏丽小丫鬟阿萝猛的张大了小嘴,似是吃了春药一般,大叫着直奔着府内冲去
刘如意不由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回来十多天,可安安稳稳呆在家中的功夫,却还不到一天,怪不得,连阿萝都对自己生分了这么多
由于这个暂时的府邸是设在南城大营之中,整体院落并不大,大概只有一亩半左右,刘如意也懒得理会这古灵精怪的小丫鬟,自顾自的朝着后院中走去,多日疲惫,他有些想娘亲了
刚刚走进后院门口,却看到邹氏正带着萧紫心和几个妻妾迎了出来,她们的手上,还都沾满了白面儿。
刘如意一怔,刚想说话,却见邹氏毫不客气一把扭住了自己的耳朵,“如意,你还知道回来啊上次回来娘怎么跟你说的啊你还记得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你若再不回来,娘便要亲自去寻你了”
“娘,这,您,你先放手啊有话好好说么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们,你们怎的弄的这么大排场”虽然当着众位妻妾的面儿,被母亲扭住了耳朵有些丢脸,但刘如意却并不在意,都是一家人,他能体会到母亲言语中的关切
“什么日子你这个小兔崽子娘真是白把你养这么大了啊今年已经到了三月初三了,你在家里呆了够一整天么”邹氏还不解气,硬生生将刘如意提溜到自己面前
“三月初三”刘如意一愣,猛然间惊醒了,这,这不是自己的生日么
当年,母亲在三月初三生下自己,父亲刘虎特意来济南城求佛算卦,花费重金,终于请的千佛寺的大禅师为自己取名如意,意思便是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自己竟然将这事情都给忘了这
“娘,儿子记起来了这怎的能忘了呢嘿嘿娘,您快松手啊儿子可是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俗话说,孩生日,娘苦日按照齐鲁的风俗,儿子过生日,要为母亲送上一份礼物
刘如意掏遍了全身,终于在腰带缝儿里,掏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忙恭敬的递到了邹氏的手里,“娘,这块玉是前北元太子心爱之物,挂在腰上,可以驱寒这可是儿子特意给您淘来的啊”
这块玉是北元太子之物不假,却是刘如意无意间在罗洛宏身上得来的,此刻,刘如意连蒙带骗,希望可以再母亲身边蒙混过关
邹氏接过白玉,眼眶却是一下红了,她哪里是想问自己的宝贝儿子要礼物,她只不过是想跟自己的儿子多呆一会儿,多看他一眼罢了
“行了还算你这小东西有点良心快,咱们进里屋去我跟紫心她们已经包了一晌午的水饺了可是便宜你小子了”邹氏说完,拉着刘如意的手,便朝里间走
而身边萧紫心几女也是娇笑不止,她们,她们已经很久都未体会过这般家人团聚的温暖了
除了刘如意,其余都是女人。
一顿生日宴,从傍晚开始,一直吃到临近深夜,自是其乐融融,笑语不断,邹氏都破例喝了几杯水酒,而春玉奴、朱清栩等女,更是一直想将刘如意灌倒,但她们又怎是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刘如意的对手,纷纷自食其果,被刘如意灌倒在温暖的波斯毛毯上,刘如意自是也占尽了便宜,大享齐人之福
待到最后一个坚持者,春玉奴也倒在了地上,刘如意忙将她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盖好了棉被,自己这才缓缓走出门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月明星稀,空气有些清凉。
刘如意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刚想伸展一下腰肢,却看到一侧厢房中,福伯带着一个面生的小厮快步朝着自己这边奔来。
“怎么回事”刘如意表情有些不悦
福伯忙上前解释道:“小少爷,这,这是大少爷的仆从特地为小少爷送来了生日贺礼老奴见小少爷忙着,便没让他进去但谁知他却赖在这里不走了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小少爷”
刘如意看了这小厮一眼,这小厮赶忙跪倒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张请帖,恭敬的递到刘如意手中,“刘将军,这是我们家少爷吩咐过的,明日他在狮子巷,松月楼做东,还请您务必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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