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轻笑:“我一个路过大名府的外乡人,无名小卒而已,岂敢与鼎鼎大名的玉麒麟卢俊义家为敌,不过是你们卢家恶奴欺压百姓,我看不惯而已。”
“汝休要污蔑卢家名声”
燕青自知不敌,但事关卢家名声,他也不能就此让步,就索性从旁边家仆手中夺过一把朴刀来,挥舞生风,又杀向王霖。
王霖也不轻敌,他往后一跃,顺手将自己斜搁在一边的龙胆亮银枪抄起,拧了个耀眼的枪花,兜头一枪刺向燕青咽喉。
得自杨志的杨家枪,在王霖手上已经炉火纯青,实际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这一枪又快又猛,势如破竹,裹夹着凛冽风声,又气势如虹。
燕青面色陡变,赶紧跳开躲避。
而王霖哈哈一笑,反手一枪复又刺来,燕青狼狈再避,场上局面被王霖牢牢控制主动。燕青只有被动闪躲的份,而没有还手之力。
索超是武功上的大行家,在旁观战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燕青的功夫他甚是熟悉,而这外乡少年的枪法神出鬼没,忽攸在前,又忽攸在后,远非燕青能敌。
索超心念未落,果见王霖一枪挑飞了燕青手中朴刀,那柄刀掠过半空,又噗嗤一声斜插在地,刀把剧烈嗡鸣
不待其人反应过来,王霖那锋锐枪尖已颤巍巍抵在燕青咽喉处,燕青满面涨红,咬牙道:“要杀便杀,皱皱眉都不是好汉”
索超皱了皱眉,扭头望向蔡夫人。
蔡夫人不着痕迹点点头,索超这才高喊一声:“住手”
索超是本地官军中人,也与卢俊义有交情往来,无论于公于私,自不可能眼见大名府卢家的人、卢俊义的义子燕青死在一个外乡人手下。
当然,王霖压根就没有杀念。
给点教训而已。
不可能真杀燕青。
在梁山这些人当中,王霖觉得卢俊义父子其实是不错的人,正大光明,乾坤磊落,没有宋江那些人的花花肠子和各种弯弯绕。
索超大步走来,王霖手中枪旋即收回,退了两步,內视属性。
王霖生命92,智力11,武力55,声望48,技能:杨家枪谈兵百步穿杨鸳鸯腿左右开弓丹青良谋神行。
果不出所料,武力值虽获突破,但提升起来速度极缓。
此番只提了1。
燕青如释重负,眸光羞恼紧盯着王霖,却没退走。
索超略一拱手:“在下北京大名府梁中书门下、马军中管制提辖使索超,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王霖暗笑,一个不入流的军绉绉念这么一长串的官名笑死个人了。
他拱手还礼淡道:“在下王霖,山东清河县人。”
索超闻言面色一变。
那蔡夫人却早惊啊一声,疾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王霖道:“哎呀呀,你便是那官家钦点的天子门生、被太子赞誉为文武双全的伏虎神将王霖么”
王霖拱手:“正是王某。”
蔡夫人笑吟吟道:“前日京中有信来,说起你,奴这两日心里还不怎么相信,世上岂有能力敌两头猛虎的人物可今日一见,奴便知传言不虚了。”
“王军使果然人才俊俏,武艺非凡,难怪连番被官家、太子器重,引为肱骨之臣”蔡夫人啧啧赞道。
索超的傲劲儿瞬间敛去,默然退到一边。
王霖官至从五品上,清河县男,天子门生,还是一军都指挥使,对索超而言这是毫无疑问的上位者。
品阶差太多了。
燕青也是脸色骤变。
竟是最近声名大噪的山东王霖
听说这还是个新进的官老爷。
所谓民不与官斗,卢家再财大气粗,也不能公开跟一个掌握一地治权和兵权的地方官员为敌。
燕青瞥一眼站在自己身边早已脸色煞白的卢家二管家李安,心道:你这混账东西如何招惹上这么个主儿这不是给卢家惹祸上身么
由此,兴师问罪自然休提了。
打又打不过,惹又惹不起,干脆溜之大吉。
燕青心思生,就借故嘿嘿干笑两声,趁着蔡夫人和王霖在对答间,扭头就要走去。
却听王霖朗声道:“燕青,请留步,在下还有几句话说。”
燕青不得不停下,尴尬笑着拱手道:“王军使,今日或有误会,若有得罪之处,也是燕某一人之事,与卢家无关。”
王霖不动声色:“倒无甚大事,不过在下劝你转告卢员外一声,富甲一方应造福桑梓,尤其要严格管束家中下人,切莫让这些人狐假虎威,为祸乡里,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事关卢家和义父卢俊义的名声,燕青面色肃然起来,他眉头一挑道:“我们卢家素来仗义疏财,修桥铺路,赈济农人,从未欺压乡民,王军使你这话何意
王霖冷笑,扬手一指李安:“此等恶奴站在这实话讲,我没见你们卢家修桥铺路的善举,却见了卢家恶奴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恶行”
燕青猛扭头望向李安。
李安面色青红不定,他本想狡辩几句,眼角余光发现王霖威势勃发,手中长枪蓄势待发随时会刺来要了自个小命,心里一凉,下意识垂下头去。
“李安,难道你们真敢打着卢家的旗号欺压良善”
“燕少爷,小的”李安嗫嚅着,不敢承认,也不敢狡辩。
看这情形,燕青略一思忖,就知道自己被李安欺瞒哄骗了。
他虽然是卢家义子,却平日多半时间游侠在外,不怎么管府中杂事。
对于卢家家奴在外如何,坊间口碑如何,他是真不清楚。
燕青怒视李安一眼,躬身向王霖道:“王军使,今日事某当回府禀报义父,查个水落石出,若真如大人所言,卢家一定会严惩不贷”
燕青转身就走,那李安正待溜走,却被燕青飞起一脚踢了个跟头,旋即被其他家仆牢牢控制住。
王霖也向蔡夫人拱手道:“蔡夫人,在下告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