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晖就很感叹:“小杜,我觉着咱俩真的很合适,你瞧,我都这样了,你也没嫌我”
杜清檀面不改色地打断他:“你见过哪个大夫嫌弃病人的若是嫌了,就不是好大夫。”
“噗”阿罗约笑出声来。
左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涎着脸道:“不是,小杜,我还是想着之前那个提议。
你若不肯嫁我,随我一同去岭南也是好的呀,我给你开個医药铺子,帮你收集方子”
“你是想着让我跟去岭南,好随时救你的命吧”
杜清檀无情地戳破他的真实意图:“我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呢,你不必再想了。”
左晖道:“你教几个徒弟出来呗,那就能早些出来了。我给你说,你家那个独孤六郎啊,靠不住。
我前几天在郊外,看到他陪着个小娘子去郊游,后面还把人抱去了邸店,好一歇才出来呢。
那个小娘子啊,长得可好看了,比你还好看”
左晖说完之后,目光炯炯地看着杜清檀,一副“看你难不难受”“快快弃暗投明”的表情。
杜清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真比我还好看”
“倒也不是。”左晖被那双美丽的凤眼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改口道:“还是没你好看,但是”
他不死心地道:“比你温柔多了对,就是比你温柔你都不像个”
他本想说杜清檀都不像个女人,话到嘴边又改口:“你太英气了,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阿罗约悄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这样就对了,喜欢谁,就要勇敢地说出来。
“谢谢。”杜清檀龙飞凤舞地写下药方。
“这是给你开的最后一张方子,若是不能忌口,以后不要再找我瞧病了,省得反复发病,坏了我的名声。”
她把笔一扔,起身走人。
阿罗约忙道:“还没给诊金呢。”
杜清檀面不改色地道:“钱太重了,我也不方便带入宫中,可否给我换成碎金譬如金瓜子、金豆子、金叶片之类的”
“行行行”阿罗约答应下来,见左晖给他使眼色,又道:“只是家里的不够了,得去金银店换,可否烦劳您多等片刻”
杜清檀见金秀珍正在那儿吃香的喝辣的,看胡姬歌舞弹唱,知道他正在兴头上,便道:“有劳。”
金守珍就给她挪了个位子:“杜典药这边请,快来尝尝这蒲桃酒,可好喝了”
她也就坐下来,将水晶杯接了蒲桃酒,在那慢慢品着,观赏美人歌舞。
左晖跟着在她身边落了座,小声道:“小杜,上次你的诊金我也没给,这次一并给你带了来,给你换成金花生,你看好不好”
“好啊。”杜清檀都没多看他一眼。
左晖又道:“你不生气吗”
“什么”杜清檀淡淡地道:“为你说我不像女人而生气”
“你怎么知道”左晖喊出声来,随即捂着嘴巴道:“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清檀冷笑:“女人就该温柔贤惠谁定的规矩这人生百样,男人能有斯文勇武之分,女人就不能”
“能能能”左晖只恨自己之前不该多嘴,杜清檀确实生气了,但是因为逮不着独孤不求,所以就要拿他出气。
“知道能还这么嘴碎”
杜清檀倒也不是啰嗦的人,见左晖态度好,也就放过了他。
“你说的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儿”
左晖比划着:“又白又瘦,当然了,没你白,也没你瘦”
这回就连金守珍都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左晖毫不在意,他们岭南,喜欢谁就说出来,讨好心爱之人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相反,藏着掖着不敢说才要被人看不起,认为是懦夫小家子气不痛快。
左晖又描述了一番,杜清檀心里已经有了数。
定然是孟萍萍。
她就问左晖:“你怎知他们是去郊游”
左晖很无赖地道:“那不然呢孤男寡女跑去城外,不是郊游,难道是去拜师学艺
他抱那个小娘子你没听清楚吗他抱着那个小娘子去了邸店,开了房间”
他激动地朝杜清檀靠近,恨不得扒着她的耳朵说十遍。
“你盯梢他”杜清檀反而离他更远了些。
“哈,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不是。”左晖面不改色地否认了。
“最好不是,不然你会倒霉的。”
杜清檀陈述完事实,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起身要走。
金守珍见状,也要跟着她走。
她摆摆手:“不着急,您先吃着喝着看着,我就在这附近走走,稍后要走了,您叫莪一声。”
金守珍笑了起来:“还是杜典药知情识趣。”
常年累月在宫里当孙子,能出来放松放松,也是美事一桩。
杜清檀走出大门,左晖不远不近地坠在她身后。
她也不管他,就在周围的铺子里闲逛。
忽听有人喊道:“五娘。”
她回头,只见独孤不求大步流星而来,满头的汗水。
“我有事耽搁了,就怕你已经回去,幸好赶上了。”
他急急忙忙地说,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她,一副生怕她突然飞走的样子。
杜清檀递了块帕子过去:“擦擦汗,就算这次见不着,下次也还有机会。”
独孤不求擦了汗水,顺手就将那帕子收入怀中,然后盯着不远处的左晖道:“他怎么也在”
杜清檀笑道:“追着告诉我,你和一个小娘子去郊游,又抱着人去邸店开了房间呢。”
独孤不求着急地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事出有因,孟萍萍托我帮她寻找锁春,乱葬岗太那啥,她被吓晕了。
我总不能把她扔在那儿不管,对吧她家里人也不许她碰这事儿,骂得厉害。”
杜清檀笑道:“你急什么我不是怪你。”
她压低声音,贴近他:“我是提醒你,他盯梢你呢可小心着些。”
独孤不求心里暖暖的,可随即又颇为惆怅:“你是不是太过大方了些”
“”杜清檀不解:“我大方还有错那你是要我生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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