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御史李沾寻死威胁,东林党诸人嗤之以鼻。
有人笑道:“朝会议事,以死相逼又有何用”
御史李沾一甩袖袍,也不去寻死了,他如此作为,本就是为了博人眼球,让自己成为朝会焦点。
见众人目光看来,自己目标达成,李沾大声说道:“当初私下酝酿立君人选时,史可法曾有大逆不道之言,请诸公静听”
“以齐桓之伯也,听管仲则治,听易牙、开方则乱,今吾辈之所立者,岂其不惟是听,而又何患焉”
李沾扫视了一圈,鹰鹫般的眼神看向史可法,又看向礼部左侍郎姜曰广:“敢问姜大人,此话是否史可法亲口对你所说”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史可法这句话的意思是:像齐桓公那样的霸主,听大臣管仲的话则言治理国家,听易牙、开方两个都是桓公的厨师小人则会搞乱国政,现在我们拥立的福王即便当了皇帝,也不足为虑。
他暗指福王只要爬上皇帝宝座,享尽人间富贵就该心满意足,至于朝廷大政,必然会落在我等这帮东林“君子”手里。
这明显是不把弘光帝朱由菘当人看啊
其实从一开始,史可法就不愁立谁当皇帝,在他看来谁来南京当皇帝都一个样,皆是东林操纵的傀儡
崇祯皇帝为什么不敢南迁他也怕啊
朱由检同志当年利用东林党收拾了魏忠贤,后来一脚把东林党主力踢开,留下几个没用的和阉党欲孽互相制衡,已然把东林党全给得罪了。
江南是东林党的大本营,那些被崇祯皇帝勒令退休的东林党官员都在这。
若是南迁,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命门被东林党拿捏,不是把自己放架子上烤吗
御史李沾的这波助攻,仿佛点燃了火药桶,朝野立时大震,就连弘光帝朱由菘也是面色阴沉。
“姜卿,李沾所说的可是真的”
见史可法本人引避不言,东林诸人皆不语,暗道糟糕。
面对满朝诸公的目光,礼部左侍郎姜曰广支支吾吾回道:“回陛下这这是了。”
这些东林大儒,最重面子,姜曰广活了六十多岁,害怕一世名声尽毁,终究还是承认了。
说白了他就是包袱太重,换做马士英等人,当场就反驳了,打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看着垂首不语的史可法,朱以海颇为失望,替他着急。
大哥,你倒是出来走两步啊
饶是史可法闭口不言,但东林党的能量毕竟很大,朝堂上的嘴,基本都是他们的,很难搞。
辩论大赛再度开启,左班的文官轮流出场,为史可法做无罪辩论。
他们引经据典,说的一套一套的,把御座上的弘光帝都给听懵了。
东林党人越说越自信,似乎在说: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们斗
双方似乎陷入的僵局,朱以海站着看戏,腿都要站麻了。
四个小时的朝会,他们三个半小时都在搞党争,争权夺利打击对手。
文化水平不高的,都插不上嘴
正此时,静观其变的马士英终于踏出一步,掏出了王炸
“启禀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史可法”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力穿透了整个朝会,仿佛扣在了众人心窝子里。
马士英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御史李沾,让这个嗓子大的马仔当众朗读。
李沾早有准备,当场有感情的读了起来。
这封信是史可法写给马士英的,信中内容,十分劲爆
里面全是骂弘光帝朱由菘的话,说福王贪、婬、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不配当皇帝
当这封信被公之于众时,史可法如五雷轰顶,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着,如风中枝叶。
很显然,这封信是真的,是他亲笔所写
至于当初为什么写这封信,还是继统问题。
当初商量拥立谁当皇帝时,漕运总督兼淮扬巡抚路振飞,以及凤阳总督马士英的态度是拥立福王,谓“伦序当在福王,宜早定社稷主”。
按照以血统亲近而言,崇祯皇帝的祖父万历皇帝,现存的子孙有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三人活着。
惠王和桂王远在广西,福王朱由菘当时在淮安避难,距离南京只有一两天的路程,无论天时还是地利,都是帝位第一候选人。
而在朝在野势力很大的东林党,以“立贤”为名主张拥立潞王朱常淓。万历皇帝侄子
史可法为避免双方矛盾激化,自作主张折中立桂王,并且亲赴浦口,与马士英推心置腹地交换了意见。
当时马士英只是地方高级官员,品级和地位远不如史可法,因而迎合史可法立桂王的想法,想当定策迎立的第二号人物。
史可法返回南京后,担心马士英变卦,又写信给马士英申说福王朱由崧“贪、婬、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七不可立的理由。
结果这封信成了他的把柄,今天被马士英公布于众,直接社死
御史李沾洋洋自得的读完这封大逆不道的书信,朝会上立时炸锅,惊呆了众人。
朱以海偷偷看向御座,弘光帝朱由菘的脸色十分难看,涨成了猪肝色,估计心态炸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卢九德也是冷眼射向史可法。
马士英、李沾等人面上愤愤,心里却乐开了花。
诚意伯刘孔昭,灵璧侯汤国祚等勋贵,趁机汹汹而动,嚷嚷着又要杀史可法,刀都准备好了。
东林党的形势十分被动,几乎乱成了一团。
吏部尚书张慎言跺脚气道:“宪之糊涂啊”史可法字宪之
在东林党中,乃至整个南明官场,以史可法官职加衔最高。
别人不好指责史可法的骚操作,张慎言老先生可是有资格指责的,昔年东林党的领导之一赵南星,就是张慎言推荐的。
“明公息怒,史阁部也是糟了小人算计。”兵部侍郎吕大器在身后小声劝道,底气不足。
一旁的礼部左侍郎姜曰广叹了口气,史可法优柔寡断,这才上了马士英的当。
当初若能当机立断,把颠沛潦倒之中的福王朱由崧接来南京继统。
这样,皇帝必将对史可法和东林党刮目相看,马士英也没有可乘之机,内阁首辅一职更是囊中之物,怎么会像今天这般被动
“事到如今,只能听之任之了。”礼部尚书王铎面露失望,选择躺平,打算下班后就辞职回家。
白纸黑字,当事人的史可法有口难言,无地自容。
此时他除了满腹悔恨,只能默默承受同僚的责备,还有皇帝那杀人般的刀子眼。
其实史可法写那封信时,完全没指望朱由崧当皇帝才敢写的,而且信中说的都是实话,历史上的朱由菘确实不堪,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藩王。
若非运气好登基为帝,朱由崧只是一个落难藩王,别说是一方大员史可法,就是当地知府,都能上去怼两句
谁能想到朱由菘的命这么好,竟能在东林党的刻意打压下,咸鱼翻身成为新皇帝
正在这个尴尬之际,一直没表态的东林钜子钱谦益说话了。
“陛下,臣礼部右侍郎钱谦益有话要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