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沙漠的风沙渐渐平息了,运输商队再次启程向西,但是两组锦衣卫密探与数十匹骆驼,带着两万斤茶叶赶往不远的大唐庭州所在地,也就是现在东察合台汗国的都城别失八里,后来的吉木萨尔,密侦卫在这个重要城市将会设置一个情报和接应据点。
随后经过轮台也就是乌鲁木齐北部的时候,也有两组密探留下,携带着四万斤茶叶,他们需要侦察和监视天山牧场的情况,然后商队在经过昆陵都护府也就是乌苏的时候,有一个小组留下设据点。
在西域,银两不好使,硬通货就是茶叶还有布匹等物资,茶叶可以交换几乎所有的日常所需,牛羊马都可以,是游牧群最为喜欢的准货币,甚至比钱更好使。
商队在乌苏停留了两天,长时间在沙漠里赶路,可是折腾的不轻。
吃不好也睡不好,天气炎热皮肤出汗,身上有了一层厚厚的污泥,沙漠里的水源紧张,脏的没样子了。
而准噶尔盆地西南角的乌苏,是水草丰美的环境,商队抓紧时间洗澡换衣服,补充了食物和水,然后转道向南,四天时间就赶到伊犁河谷的东端,美丽的那拉提。
大明京师皇宫乾清宫。
朱元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手里抱着马皇后牌位,苦苦哀求的女儿安庆公主,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朱允炆,又看看躬身而立的陈言彬,不由得大感头疼,该如何做决断呢
锦衣卫镇抚司镇抚使陈言彬,由北平府赶到京师,呈递了钦差大臣林潇宸的奏折,还有锦衣卫镇抚司的调查报告。
朱元璋看到驸马都尉欧阳伦,居然敢无视大明律法,派遣家奴到陕甘一带走私贩茶,而且仗着权势逼迫当地官府动用民车给他运输茶叶,家奴在下面嚣张跋扈,欺凌辱骂官员,给老朱家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把欧阳伦叫来质询。
管家周保和一群家奴,被林潇宸派遣锦衣卫当场抓获,搜出了大量的茶叶,这叫做人赃俱获,欧阳伦辩无可辩,只能承认自己的罪行,被盛怒的朱元璋下令关入大牢,准备押赴菜市口处斩。
可是,得到消息的安庆公主,闻讯后抱着母亲马皇后的牌位,就闯到了乾清宫,跪地痛哭向朱元璋求情,哀求他看在亡母的份上,饶过欧阳伦的性命,从轻发落。
“你且退下,该如何处置欧阳伦,朕自有主张你们母后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一生勤劳节俭爱民如子,她的灵位,不是用来给你们做护身符的”朱元璋冷冷的对安庆公主说道。
老朱家的子女,对这位父皇的敬畏那是深入骨髓,没人敢忤逆他的决定,安庆公主尽管满腹的担忧,还是乖乖的退出乾清宫,一路上泪如雨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欧阳伦这次多半难逃此劫。
她对自己的侄子朱允炆,也颇为不满,亲姑父要被皇帝砍头了,敢于在皇帝盛怒的时候当面求情的,也就是这个皇太孙只要他开口,无论如何皇帝也会给几分情面,但朱允炆却始终一言不发。
“允炆,这件事你怎么看”朱元璋问道。
“茶政是我大明的国策,欧阳伦无视皇亲国戚要为人表率的责任,公然违抗大明律法,私欲人人都有,他所依赖的,还是自己的身份。”
“孙儿虽然不忍心看到姑姑伤心欲绝,但此风不可长,再有别的皇亲国戚效仿,做这等抗旨不遵违反国法的劣行,爷爷怕是很难处置,请恕孙儿不敢求情。”朱允炆躬身说道。
朱元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猜到朱允炆会有这个答案,果然,猜的是一点都没错,朱允炆不只是对欧阳伦,更多是对藩王的一种担忧。
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都尉,就有这样的胆量违抗圣旨,派奴仆走私贩茶牟取暴利,那些手握兵权的亲王呢,他们坐镇边关,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传旨,驸马都尉欧阳伦违反国法走私贩茶,赐自尽,驸马府周保等不法家奴,令锦衣卫押赴京师凌迟弃市,朕体欠安,亲臣等一律不得入内问视。”
“陈言彬,欧阳伦走私贩茶这件事,你们北平镇抚司办的很好,维护了大明的律法森严,不畏惧驸马都尉的权势,朕心甚慰”
“密侦卫在草原的诸多行动,你积极参与,不只是协助,并且起到了很好的监督作用,朕擢升你为锦衣卫指挥佥事,暂时留在北平府安排好交接,等林潇宸等人从西域返回,年后回到京师任职,锦衣卫在北平府的事务,仍由你来监管。”朱元璋说道。
“皇上天恩浩荡,臣不胜惶恐,叩谢皇上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陈言彬急忙跪下磕头。
他这才是捡了个大便宜,驸马都尉欧阳伦走私贩茶一案,他算是沾点边,跑了趟腿送了两份报告,居然因为林潇晨身边的锦衣卫,是他刻意安排跟随到西域的,升官了。
卫指挥佥事正四品,这是勉强进入将官的序列,更妙的是,北平镇抚司还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而且是洪武皇帝指定的,谁都不敢剥夺。
朱允炆这次倒是和颜悦色,他通过这件事感觉到,锦衣卫的存在也有必要,下层的官吏,谁敢得罪驸马都尉只有皇家的亲军,才有这样的胆量揭发此案,当然,他更多是欣赏林潇宸,担任钦差大臣相当尽职。
整个大明的朝野,都被这件事给惊呆了,驸马都尉欧阳伦可是安庆公主的夫婿,平时也深受洪武皇帝的重视,经常奉旨巡视地方,办理重要事务,可是一旦触碰到皇帝的底线,立刻就被勒令自杀。
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洪武皇帝对茶政的重视程度,更体现大明国法大于亲情的现实,洪武皇帝拿着自己女婿的一条命,震慑了所有敢于蠢蠢欲动,打茶叶主意的人
连女婿都杀了,这是什么样的力度谁再敢效仿欧阳伦,就得想想自己这条命,是不是比欧阳伦更加金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