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崔氏看到了自家三郎站在门口,搁下了笔朝着程处弼招了招手。
“快些过来吧,三郎有事”
程处弼步入了书房,朝着娘亲恭敬一礼之后,便将那四份卷子递上前去。
“见过娘亲,今日有人到咱们府邸投卷,还有四人投卷给孩儿。”
“孩儿的本事,其实也就那样,只能来寻娘亲”
娘亲崔氏不禁笑眯眯地抬手轻刮了下坐到身边的程处弼英挺的鼻梁,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第一份卷子。
“你这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谦虚起来了。行了,娘亲倒要瞧瞧,有胆量投卷给你的这些举子,都是什么成色。”
然后,程处弼就看到了娘亲崔氏一目三行的看着,这样的阅卷速度,都赶上程处弼拿手机刷小说的速度了,不愧是读书破万卷的知识女性。
四个人的卷子,饶是娘亲这样学识渊博,理解能力和剖析能力很强的女性,也足足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全部搞定。
程处弼看到娘亲长吐了一口浊气之后,摘下了眼镜,揉着发酸的鼻梁,朝着程处弼啧啧称奇地道。
“三郎,你到底是从哪寻来的这些才俊”
“娘亲你的意思是,这四个人都很厉害”
程处弼有点懵,历史上自己知道的也就一位上官仪,这还是因为他有个漂亮而又著名的晚辈长官婉儿。
“除了这个叫吴江寿的,属于是堪称采还是诗赋,皆算得上是上上之选。”
说到了这,娘亲崔氏满脸喜色地扯着程处弼的手,仔细地打量着这位有福气的三郎道。
“娘亲可以笃定,今科科举,这三个,若无意外,皆是可名列前矛之辈。至于那吴江寿嘛,取与不取,也在两可之间。”
“若是我儿能够一举而荐四人科举有成,不仅仅会极大的扬了咱们卢国公府的名头。”
“这四人入仕之后,那他们若是能够仕途顺畅,日后说不得,可为我儿的臂助”
这个时代,人都还是比较要脸的,也比较讲究诚信,就比如那些世家门阀为何会喜欢将一些聪明的娃娃接纳到他们的私塾读书。
那就是因为觉得那是可造之材,而等这些人学业有成,科举考中之后。
哪怕是你不回报帮助你的人,但你也万万不能去针对对你有恩的世家门阀,又或者是举荐你的那家王公勋贵。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你们是一伙的,你若是对付对你有恩的人,呵呵那可是要被天下人唾弃,戳脊梁骨的。
“三郎啊,这样的读书种子,咱们卢国公府,这么些年来就没遇上过。”
“既然他们投卷于你,那就优待之,即便我们卢国公府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
但是日后,朝堂里边多几位朋友,也好过多几位敌人。”
听到了娘亲崔氏这番苦口婆心之语,程处弼也不得不承认姜是老的辣。
干这事的不仅仅是自家,而是全天下的世家门阀勋贵都这么干。
咱们诗书传家的老程家,虽然有位老谋深算的亲爹,让老程家屹立不倒,但也不是不需要朋友。
要不然,亲爹何以那么的热情好客,又如何会有那么多的好兄弟经常在亲爹大闹朝堂的时候出来助拳
这些就是生存智慧,程处弼满脸心悦诚服地看着跟前这位知性而又睿智的娘亲。
虽然娘亲和亲爹属于是一文一武两个极端,但是他们都有同一个愿望,同一个梦想。
那就是想要让老程家在大唐王朝屹立不倒,稳稳扎根。
“多谢娘亲指点,孩儿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程处弼赶紧起身,朝着娘亲正色一礼。
“好了,坐下吧,咱们老程家,这六个娃娃你,唯你不但模样长得跟你爹一般俊俏”
程处弼一脸黑线,罢罢罢,子不言母过,儿不嫌爹丑,娘说是啥,咱就认啥。
“在才学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你大哥是要袭爵,你二哥是驸马,娘就不说他们了。
而三郎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受封县伯,足见你前途不可限量,”
“日后若是有了大成就,却也不能忘本才是,你那三个弟弟调皮是调皮了点,却都是聪明的娃娃”
听着娘亲的叮嘱,程处弼心中暖洋洋地,频频含首不已,这自然是应该的。
屋外,程咬金发轻了脚步,缓缓地停在了距离房门只有数步的地方。
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抚着钢针般的浓须,听着娘子对三郎的叮咛,笑眯眯地微微颔首,眼中满是长者的慈爱与父辈的慈祥。
清晨,辛茂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陡然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室内的陈设。
懵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程府内,自己昨天最后的记忆,就是正在跟那热情的程家兄弟喝酒吃肉。
程府的酒不愧是达官显贵喝的,滋味跟自己饮过的淡酒,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这程府家宴那丰盛的菜肴,似乎想起来了,说是猪肉。
家境贫寒的辛茂将自然是吃过猪肉的,毕竟买不起其他的肉食。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程府吃到的猪肉,是那么的香,那么的好吃。
看来,自己昨天是喝的断片了,之后被程府的家丁给搁在这里睡了。
晃了晃脑袋,辛茂将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是光着的,不由得脸色大变菊花一紧。
一掀毯子,看到了下面的兜裆布还在。
似乎自己后面也没有什么异样,辛茂将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辛公子可是醒了。”
听到了回答之后,外面的程府家门推开了房门,然后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衣物摆放到了案几跟前。
“公子昨天喝多了,小人等将公子抬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弄污了公子的衣物。”
“我家公子吩咐我们给辛公子送来的衣物”
“这,这如何使得。”
“我家公子说,他视四位公子如友,若是公子不弃,便请穿戴,莫要见外了才是”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