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此,兴善寺主持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声臭名远扬的老程家。
小声的嘟囔刚落,兴善寺主持赶紧警惕地回过了头来左右打量,嗯,这样的牢骚一定不能让外人听到。
他这位老胳膊老腿的方外之人,可经不起那帮子膘肥体壮的程家人的报复。
好在,当时的自己,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程家人敢怒不敢言之际,幸得佛祖庇佑。
顿时灵机一动,想到了祸水东引的妙策,忍辱负重地向那位老程家的管家提出了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让那玄都观那只比自家大兴善寺更有名的那只得到前朝隋文帝亲笔提词的灵龟,也落入了程家人之手。
可惜的是,没想到玄都观居然跟自己这兴善寺一样怂,也同样怂头怂脑。
哪怕是灵龟被程家人给弄走了,居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实在是让兴善寺主持深感失望。
主持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朝着一旁的弟子吩咐了声,让他们继续把这个龟洞盖住。
“派人去寻了没有”主持缓步前行,一面小声地问道。
“师父放心,三师弟和五师弟还有七师弟都已经离开长安,亲自去寻访了。”
“只要能够遇上跟灵龟一模一样的,就会带回来”
主持微微颔首,想了想,咬牙发狠道。
“让他们多寻几只回来罢,万一下次再丢,也好有个替换的。”
“好的师父,弟子这就遣人去知会三位师弟。”
主持暗松了口气,想了想,目光很威仪地扫过跟前这两位弟子吩咐道。
“记住了,万万不可传扬出去。”
“是”两位心腹弟子恭敬地点头答道。
玄都观观主,垂眉闭目,面对着跟前那三柱清香,似睡非睡。
看了良久,就听到了身后边传来的脚步声,一扭头,就看到了弟子步入了静室。
“见过师尊。”
一身风尘扑扑的弟子一脸苦涩地道。
“弟子在长安周边找了一圈,也着实找不到差不多大小的灵龟。
陛下过些日子,说不定又会陪着娘娘过来看荷叶”
玄都观观主看到这位首徒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长叹了一声道。
“来了又如何,就说那灵龟冬眠在池中,不容易瞧见就是了。”
“陛下陪娘娘过来是观荷叶的,又不是来看那只灵龟的。”
“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这个理由应该能说得过去。”
“师尊,咱们要不要直接禀告陛下”那位首徒一脸愤愤地嘀咕道。
“徒儿,那是前朝天子的灵龟,你觉得陛下会因为区区一只前朝天子所喜欢的灵龟,而去惩治本朝的功臣”
“更何况,他们老程家臭名昭著,闹的妖蛾子多了去了。
陛下顶多是训斥几句,罚上一年半载的俸禄。”
“到时候,回头那些程家人心中芥蒂,隔三岔五的到玄都观来闹腾,咱们这里还是清静之地吗”
一想到那些凶神恶煞膘肥体壮的程家人,哇哈哈地在玄都观里上蹿下跳。
更有那位恶名昭著的程大将军父子再往这玄都观门口一横文網
这位首徒脸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赶紧朝着英明睿智的师尊恭敬地深施一礼。
“是弟子想差了,若非师尊提醒,险些为咱们玄都观惹下大祸。”
“你能想明白此节就好,且先下去吧”
玄都观观主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垂眉闭眼,继续魂游天外去也。
薛万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在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
虽然不再年轻,但却给自己一种面对吃人猛兽感觉的媚笑面孔,还有那双犹如勾子般的眼睛。
仿佛她那不大的嘴里,随时都会滴出蚀人骨髓的毒液,还有一股子脂粉香气缭绕在鼻尖,
让战场之上,面对尸山血海,眉头都不皱上一下的薛猛将又赶紧猛的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看着这么强壮,纯爷们气息浓烈无比,偏偏面对自己,却稚嫩得像个雏的彪形大汉。
刘老鸨,呃女黄冠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星子,男人,年轻的时候就得瞧小脸蛋。
到了一定的年岁,这就得瞧体格,就这位官人这体格,怕是一天压塌几张床都不会有问题。
“道长,换个地方按”
程处弼抄起了把戒尺,伸过去拍了拍这位女流氓的手,一脸黑线地提醒道。
“啊嗯,贫道知晓了,就换,就换”
程处弼心累无比的收回了戒尺,一扭头,就看到了薛二叔已然在旁边打起了瞌睡。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能强打精神,严肃监督着,避免这位女流氓再乱来。
不过今天,薛万彻已经敢鼓起勇气想要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好现象。
但是,对于他的治疗,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漫长过程,首先,得让他面对异性的触摸,不排斥。
之后,到可以跟异性平静而又自如的进行交流,这才能够算是脱敏成功。
可惜,照这样的进度,没个一两个月,薛猛将是不可能脱敏成功的。
一刻钟的时间已到,程处弼打了个眼色,连咳了两声,那位女黄冠才意犹未尽地站起了身来。
“今日的理疗就到这儿,那贫道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程处弼打了个眼色,让程发把她送出去。那边的薛二叔听到了动静,总算是幽幽醒转过来。
“三弟,怎么样”
薛万彻已然挣开了眼睛,活动了下发僵的双手双脚这才坐起了身来。
“嗯,今日感觉好些了,不像前两日那般僵硬。”
“不过贤侄,我这病,得治多久才能痊愈”
“也就一两个月吧,最主要是看你的恢复情况来确定。”
程处弼给出的答案,让薛万彻脸色一阵难看。
薛万均呵呵一乐,步上前来拍了拍薛万彻的肩膀鼓励道。
“只要能治得好,莫说一两个月,便是一两年又如何,三弟你莫要有什么顾虑,为兄一直陪着你。”
“二哥”听到了这话,薛万彻不禁眼睛一热。
“三弟走吧,明日再过来继续治疗,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可以娶咳咳,去战场上建功立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