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蒋亚卿这么一夸,魏王李泰的脸色稍稍转和,大手轻拍着那圆滚滚的肚皮,淡然而又矜持地一笑。
“哪里的话,本王不过是嗜好读书,略有一二心得罢了。”
“既然殿下知此故事,那臣就冒昧一问,殿下是欲做卞庄,还是欲做恶虎”
魏王李泰抬起了眼皮,打量着蒋亚卿,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看到魏王李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蒋亚卿赶紧乘热打铁道。
“殿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殿下足疾已愈,又占得名份,谓之大虎也。”
“又有那程三郎佐之,使太子之声威,更胜往昔。”
“故尔,赵国公劝殿下之言,便是不欲让殿下效小虎争牛之举也”
蒋亚卿的分析,总算是让魏王李泰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的确,现如今的形势还真跟他所言一番。
现如今的自己,除了自己在群臣人雅士中的才名,胜过大哥一筹外。
其他方面,的确都不占优,跟大哥争那个位置,的确是没有胜算。
看到魏王李泰沉默不言,脸色变幻不定。
蒋亚卿又进言道。“殿下现如今最应该做的,还是借着编撰括地志为由,
多多结交那些朝中对你很有好感的臣工。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若是陛下能够答允殿下随侍左右,到时候,殿下正好多陪陪陛下和皇后娘娘,万一有事”
等到将魏王李泰安抚住,蒋亚卿这才暗松了口气,辞了出来。
“先生辛苦了”李公公朝着蒋亚卿一礼笑道。
蒋亚卿赶紧还了一礼,颇为感慨地道。文網
“李公公可不必这么客气,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何况魏王殿下视我为肱股,蒋某焉能不肝脑涂地以报殿下。”
“李公公若是有机会,也劝劝殿下,多往宫中走动才是。”
“得陛下和娘娘的欢心,这才是根本紧要之事。”
“先生放心,咱家一定会多多劝说殿下。”
李公公将蒋亚卿送到了王府侧门,目送着他离开之后。
这才转身回到了殿下书房前,却看到了殿下已经从那案几下方,拿出了一个漆得十分精美的葫芦。
那双胖厚得堪比猪蹄的巴掌,正在摩挲着这个美丽葫芦的表面。
李公公一眼就瞧出了那是什么玩意。
正是前些日子,刻意结好魏王殿下的卢景祚前些日子献给殿下的五石散。
魏王李泰觉得自己今日心情实在是太过郁闷,很需要发散发散,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后。
抬起了头来,朝着李公公微微颔首道。“来,给本王更衣”
李公公看了一眼那个葫芦,只能恭敬地答应了一声,步入室内,拿来了一件十分轻薄绵软的纱衣。
又亲自将魏王李泰身上的外裳给解下,换上了这身纱衣。
这件纱衣,也是那卢景祚送来的,说是服了五石散之后,最是需要疾行发散,而衣物厚重,很容易让人燥热难当。
所以,他特地从江南订制了这么一件既轻又薄,十分绵软透气的纱衣,献给魏王服散疾行之时穿着。
等到魏王李泰穿戴好,李公公默默地打量着跟前的魏王李泰。
虽然这件纱衣是深色的,但是,因为太薄,所以魏王殿下身上那层层叠叠的肉,根本就遮挡不住。
这样的衣物,最多也就只能起遮丑,而无法遮羞。
“好了,你去吧,看住院子,莫要让人过来惊忧本王。”
魏王李泰吩咐了声,等看到李公公离开之后。
这才拔开了葫芦的塞子,从里边取出了一枚颜色显得很复杂的丸状物。
然后张开了嘴,将这一丸扔进了口中,抄起了一杯李公公备下的热酒一口饮尽
不大会的功夫,站在院门口,警惕地张望着左右的李公公。
就能够听到院内传来了魏王殿下的显得有些蹒跚的脚步声。
还有魏王殿下的嘴里里发出的,说不清楚到底是痛快还是享受的哼哼叽叽声。
那种哼哼叽叽的声音,让李公公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亲自地城外去给魏王殿下采办上好的猪油脂。
就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呸呸呸李公公赶紧连呸了几声,赶紧把这个很有问题的念头给甩出了脑袋。
里边,魏王李泰脸上的表情,正如同他的呻吟声一般古怪,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就这么走动着。
浑身那犹如米其林轮胎的身材,幸好没有人看到,不然,啧啧
刚刚散朝没过多久,正在处理着政务的李世民听闻自己那英果类已的好儿子,吴王李恪前来觐见。
不禁心生好奇,那小子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也不知道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又是过来向自己哭穷又或者是那程三郎搞出什么新奇玩意了不成
“陛下你看”赵昆看到陛下突然一下子呆愣着不吱声,小声地提醒了句道。
李世民搁下了笔,活动着发酸的脖子嘀咕道。
“嗯,让他进来吧,朕很想知道这小子又要干嘛。”
李恪出现了,仍旧是那样的风度姿仪很符合一位大唐亲王殿下的身份。
来到了李世民跟前之后,规规矩矩地拜倒在地朝着亲爹恭敬一礼。
“孩儿见过父亲。”
“起来吧,今日怎么想起过来见为父,可是有事”
李世民打量着这小子,总觉得这家伙越是正经,目的越不单纯。
唔总感觉这小子跟程三郎呆在一起,整个人的成长仿佛越来越歪了都。
“父亲,孩儿想父亲了,特地过来探望。”
“孩儿想,过不了多久,孩儿怕是就要离开长安,前往封地就藩了。唉”
李恪不禁神情一阵黯然,连带李世民也有些不好受。
打量着这个秉性最肖似自己年轻时候模样的三儿子,李世民温言道。
“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
“孩儿想要在就藩之前,再多陪父亲一段时间,听闻父亲准备要前往九成宫避暑。”
“不知父亲能不能恩准孩儿伴驾左右,也算是满足一下孩儿想要尽一尽孝心的小小心愿。”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