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听到了这家伙的抱怨,一打听,才知道李绩天天让他跟任雅相在这里沙盘演练。
一旁的任雅相也给出了解释,那就是,李兵部觉得房二郎在军略上,也有其独特的天赋,正在对他因材施教。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忍不住瞪了房俊一眼。
“行了,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不知道,像李叔这样的良师,可谓是天下少有。”
“他能够静下心来,对你悉心教导,那可是你的福气。”
“你不是成日不喜读书而好武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师傅,不好好学还想咋的”
一旁的任雅相也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合。
“李兵部的确是难得的良师,其实房二公子你也应该知晓,一开始,任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你击败。”
“可是如今,却要煞费苦心,才能够将你击败。”
房俊摸了摸鼻子,想想要怼上一句输得快与输得慢能有多大区别。
不过看在处弼兄就蹲在身边虎视眈眈的模样,算了算了,不跟这些人计较。
“程三郎,给老夫过来”这个时候,李绩的声音传了过来,程处弼赶紧屁颠颠地蹿了过去。
“来了来了,李叔啥事”
程处弼坐到了李绩的身边,打量着这位成天就喜欢耍阴谋诡计的老司机跟前。
李绩抚着长须,手指头轻轻地敲击在案几上。
“陛下命老夫到剑南道赴任,为的就是针对西边的吐蕃,还有南边的洱海诸诏。”
“如今这蒙舍诏内乱,倒是一个极好的契机,你觉得呢”
面对着李绩投来的目光,程处弼一乐,老子又不是剑南道巡抚使,何必去费那个脑子。
再说了,这个老家伙最喜欢调戏年轻人,自己一定要谨慎,万万不可落下话柄。
打定了主意的程处弼表情十分正经地朝着李绩一礼,这才言道。
“对对对,小侄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凭着叔父你的头脑和谋略,拿下那蒙舍诏,镇住其余洱海诸诏,肯定轻轻松松。”
李绩打量着这位马屁话就跟不要钱似的疯狂批发的程三郎,整个人都不乐意了。
“少给老夫灌迷魂汤,给我认真点,我可是得了陛下授命有临机决断之权。
剑南道一干官员,老夫皆有征调之权,呵呵”
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老阴货,程处弼一脸黑线,砸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只能讨好地笑道。“叔父此言差矣,小侄可是句句肺腑。”
“别废话,说说你的想法。”
“依小侄之见自然是请叔父与率领泸州的一干精锐,南下前往,镇抚洱海六诏。”
“泸州现如今歌舞生平,短时间之内,便是无兵卒镇守,也当无妨。”
“可是若是其他要地若是缺了精锐镇守,很容易就被那野心勃勃,窥我剑南富庶之地的吐番瞧出破绽。”
“所以,与吐蕃交界沿线诸州之兵马,不可擅动。”
听了程处弼这番话,李绩不禁有些失望地翻了个白眼。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这样的做法,太过中规中举。
而且程三郎你想过没有,这剑南道本就兵力不足。”
“便是老夫不动那沿线诸州之兵马,只要吐蕃执意南来,该当如何应对”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差点翻起了白眼,这不是你老人家该考虑的事情吗老子又不是剑南道巡抚使。
不过考虑到这个老阴货的手段,程处弼觉得自己还是苟一下的比较好。
看到程处弼陷入了沉吟,李绩好整以暇地抚着长须,呷着红茶。
对于程三郎这个跟泥鳅似的小娃娃,对付他,就得直接逮着万万不可放手。
重要的是,李绩虽然朝着陛下拍着胸口保证,自己前往剑南道主持军政。
为的就是不动关中的一兵一卒,而且不但要好好的敲打敲打那洱海六诏,让他们不再与那吐蕃牵扯。
同时还要对那吐蕃进行牵制,避免他们在大唐正在进行讨伐高昌的过程中,乘机夺取现如今被置于大唐保护之下的吐谷浑。
这才是最让李绩头疼的地方,虽然陛下给予了他许多的便利,甚至许他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换起大唐整体战略的胜利。
但问题是,作为大唐有头有脸的名将,李绩当然不乐意在自己的战绩上抹上污垢。
当然更希望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自打入蜀以来,李绩就一直在反复的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和处理这两个问题。
现如今,他倒是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思,不过看到程三郎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到来之后。
忍不住好奇,想要问问这小子能不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程处弼翻了半天白眼,老子又没领军作战过,知道个屁的兵法,不上遇上了问题嘛
程处弼顿时临机一动,就像是自己蹲在考场里边进行考试,谁特娘的会先去做难题
肯定会先易后难的解决问题,哪个问题容易解决,我就先解决哪一个。
如此一来,就算是后边的难题不会做,可好歹容易的题目做了,总是能够得到一定的分数。
这,就是一位不是学霸,却能够依靠自己灵活的脑子,考上医学院的医务工作者亲身经历。
“小侄倒觉得,若是咱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住洱海六诏。
使得他们无法与那吐蕃联手,就等于是让那吐蕃先断一臂。
之后,再想着怎么对付吐蕃,才是上策。”
“你觉得老夫应该去解决洱海六诏”李绩眯起了两眼,目光打量着杯中的茶水陷入了沉吟。
程处弼赶紧点头附合道。
“对对对,先易后难嘛,毕竟如果先去搞吐蕃,小侄我担心那洱海六诏在那里上蹿下跳的,很容易出问题。”
李绩微微颔首之后便站起了身来,活动了下久坐而发僵的身子。
“老夫已经在这里呆得身子骨都快发霉了,是该走动走动。”
“你同意小侄的建议了”程处弼心中一喜。
“谁说的”李绩丢给程处弼一个白眼。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