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之所以犹豫的原因在于,虽然剑川城已经落于自己之手。
但有一个问题在于,在姚州境内,则还有三千吐蕃兵马犹自未觉后路已断。
仍旧傻愣愣地留在洱海边,做着能够攻取下姚州全境的美梦。
不过,一旦他们知晓剑川城已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就不是程处弼所能够左右得了的。
虽然三千吐蕃兵马,看似数量也不多,甚至都还比不上程处弼率领而来的獠军将士。
但问题在于,三千吐蕃兵马的战斗力,肯定远在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太多的獠军之上。
若是那位剑川城主尚多结知晓剑川城已失,想要拚个鱼死网破咋办
当然,程处弼最希望对方能够直接来剑川城,自己也好跟他好好玩玩攻防战。
但就怕这家伙脑子不发热,率领那三千吐蕃兵马困兽犹斗,肆虐姚州。
当然,姚州的汉民,大多都居住于城塞之中,但是那些各部落的少数民族则可不一样。
程处弼翻了半天白眼,得,自己又不能替姚州的宁刺史作主,想那么多做甚。
只需要把自己所想到的问题,尽数列于书信之上,由那位久在姚州,熟悉姚州一草一木的老司机宁刺史自己头疼去。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稳固好剑川城,等到尘埃落定再言其他。
程处弼将书信写好,为了让宁刺史确信自己不是吹牛逼。
特地让人从刺史府里边找来了几份剑川与吐蕃国内往来的公文,一同交给了那位早就已经等得迫不及待的郑长随。
很快,郑长随就打马狂奔而去,穿过了那正在重新维修与加固的南门,一路南下疾行而去。
剑川城已然拿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清理剑川城内的残敌。文網
好在剑川城内几乎就没有多少百姓,有也是那些吐蕃百姓,因为之前在这里居住的汉民已然都被吐蕃人给赶走。
想必就是担心这些汉民会学习吐蕃人,也来上一次里应外合,将这剑川城夺回去。
而昨天晚上的这场大战,剑川城留守的将领奋不顾身,身先士卒地朝北逃窜而去。
剩下的吐蕃将士哪还有半点的战斗意志,大多也都向北逃散而去。
而程处弼之前就曾经叮嘱过程发与程达,那些吐蕃人若是想逃,由着他们。
哪怕是没走的,也要派人去警告他们,今天之内,必须离开剑川城,不然,可以到战俘营里边。
跟那些战败被俘的吐蕃将士一起享受免费三餐,外加地窖禁闭免费体验。
毕竟他程某人也不乐意这城中全是吐蕃人,之前大唐之所以失去剑川城,既有守将和守军疏忽的原因。
与那时候居住在剑川城内的吐蕃人配合里应和外也不无关系。
时间还没到中午,整个剑川城内,除了那些被抓起来的战俘之外。
原本居住在此的吐番人几乎全都已经朝北而去。只剩下了那些獠兵将士,正在清理和打扫剑川城。
等到了黄昏时分,崭新的沉重木门,已然重新封闭。
华灯初上之际,整个剑川城内,炊烟枭枭而城头之上,竖立起了不少的火把。
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昔的宁静,哪怕是城头之上,所飘扬的仍旧是吐蕃的旗帜。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只是经历了一场白日的噩梦
张乐进求收到了宁刺史的召唤,来到了刺史府内,就看到了坐在厅武,还有那位曾经在泸州有过数面之缘的程杰。
一番寒暄见礼之后,宁刺史也不废话,径直将那封来自于蒙舍诏的求援信递给了张乐进求。
“洱海五诏联军,业已经集结南下,兵锋直指蒙舍诏。”
听到了这个消息,张乐进求心中一动,仔细地读了一遍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宁府君,以下官对李德雅等人的了解,这可不像他们的一贯做法。
怕是十有八九,又是那细奴逻又想将下官诳骗回蒙舍诏。”
宁刺史等一干姚州文武,看着这位侃侃而言的蒙舍诏诏主。
心情也是颇为唏嘘,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
宁刺史无比蛋疼地抚了抚眉头,看向这位神色自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蒙舍诏主道。
“那个张诏主,本官之前已经派出了多名探子,此事并非是那细奴逻胡编乱造,诳汝回去。”
张乐进求听得此言,不禁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
“这不对啊,怎么可能”
“没有不可能,这是因为,他们乃是奉了吐蕃人的指示,打着为蒙巂诏报仇雪恨的旗号南下。”
“其目的,就是想要诱我姚州府兵出征援救,好让那三千吐蕃兵马乘势袭之。”
张乐进求这才恍然大悟,听闻了剑川城城主尚多结已然率军驻于洱海之畔,就是想要在这姚州之地搞事情。
不禁脸色难看了几分,眼珠子转了半天。这才朝着宁刺史一礼道。
“宁府君,敢问程长史身体是否已经痊愈下官想请程长史率领大军援救我蒙舍诏百姓。”
“”宁刺史张了张嘴,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啥。
而就在这当口,数骑已然那姚州西门而去,浑身上下汗如雨下的郑长随打马疾行于姚州主干道上。
很快,便赶到了刺史府跟前,守备在府门前的士卒看到了刺史的心腹亲随这般狼狈的模样,都不禁心中一慌。
而郑长随翻身下马,想要迈步上台阶,却直接就一个踉跄摔在阶下。
“还愣着做甚,赶紧过来扶我,我有紧急军情禀报府君,快”
就在宁刺史被张乐进求的奇思妙想给梗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当口。
就听到了厅外传来了沙哑而又急切的呼唤声。
“府君,府君”
宁刺史愣了愣,突然反应了过来撩起前襟就小跑着冲出了厅外一面大声喝道。
“郑闻达可是闻达回来了”
程杰与那蒙扎对望了,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厅外跑去
看到宁刺史还有那位程杰与獠人首领也如此失态。
一干姚州文武满脸惊疑不定地快步朝着厅外行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