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着抬起了手,捂着俏脸,可偏偏乌溜溜的黑眸从指缝正看向自己的李明达。
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不愧是她,果然还是那个古灵精情的小可爱。
“谁说的,我就觉得你这样最真实,最可爱。”程处弼很认真也很笃定地道。
“那程三哥哥你不许笑话我哟。”李明达这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放下了双手,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
“当然,肯定不能。”
“殿下殿下”一声声的呼唤传了过来,李明达有些不乐意地扁了扁嘴,可还是站起了身来。
“程三哥哥,我要先回宫了,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
“放心吧,等到了休沐之日,我会照例进宫给你送好吃的。”
“嗯”李明达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有些沮丧地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程三哥哥你要去洛阳给我皇爷爷修行宫,咱们不知道又会有多久见不到。”文網
听得此言,看着神情有些黯然的李明达,程处弼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劝。
然后就听到了李明达小声地嘀咕了句。
“希望我爹爹今年又去东都就食,这样,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这个我应该应该是最可行的办法。”程处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答道。
也是,反正去年冬天,关中受灾颇为严重。怕是今年自己蹿去洛阳,要不了多久。
咱们那位英明神武的大唐天子就得屁颠颠地率领着百官以及十六卫大军东巡东都。
程处弼坐在案几跟前,看着这位汉唐商行的管事坐到了跟前之后,将一个不大的盒子恭敬地摆放到了案几之上。
“三公子,这是照你的要求,我们制作的铸币的模坯。”
程处弼打开了箱子,箱子里边静静地摆放着几块钢质的工作模,还有铜质的开元通宝。
程处弼仔细地打量着工作模,然后又将那个开开通宝搁置在工作模内,严丝合缝,几乎没有半点的空隙。
工作模就是形成图案下凹,而且十分光滑的模具,这样,只需要将此工作模固定在冲压机上。
就可以对厚薄刚好的铜板进行冲压,制作出合格的大唐开元通宝。
程处弼仔细地欣赏完之后,将这一套工作模留下,当然是用来收藏,也当作纪念的。
详细地询问了那位掌柜之后,程处弼便派了人去知会李恪,让他记得到时候过来汇合。
一同前往渭水之畔,欣赏一下铜板是怎么变成开元通宝的。
渭水边上,程处弼站在河岸边,看着那架巨大的水车,正在似缓实疾地转动着。
而随着这种采用木材和青铜零件组装而成的水车的转动,带动着一台冲压机正在进行往复运动。
每一次转动,那块铜板上都会多一个孔,然后一旁专门有人拿一个勾子。
乘着机械抬起的瞬间,飞快地将那枚被压制好的铜板从里边扒拉出来,然后铜板又会被插进去一点,继续直面那冲压机的冲压。
李恪捡起了那枚掉落在地的亮晶晶的铜钱,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图案显得十分的清晰,跟那种铸造出来的铜钱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差别。
不放心的李恪甚至从兜里边拿出了一枚开元通宝来比较。
不论是其直径,还是孔径,还是边沿的厚薄,都与那种官府铸造的开元通宝几无二致。
李恪看着跟前那一枚枚被掏出来的铜板摔落下来,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眼中的光芒,与那铜钱反射的阳光交相辉映。
有些神经质地咧着个嘴,嘀嘀咕咕地嘟囔道。
“处弼兄,咱们要发财了,发大财了”
看着这位显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吴王殿下,程处弼一脸嫌弃。
“我说贤弟,好歹你也是一位堂堂亲王殿下,每年那么多的分红,还有俸禄。怕是不比长安的富商巨贾差,
拜托你别一见到钱,就这么一副财迷模样行不行矜持一点。”
“唉你当小弟我不想,就是过去穷惯了,下意识就会这样。”
李恪有些腼腆地一笑,有些恋恋不舍地又抓起了一把铜板,美滋滋地看着这把铜钱在手中叮当作响。
还不忘小声地跟程三郎道。
“处弼兄,你之前给的资料不是说过,咱们汉唐商行今年的铜产量大约能够有三百来万斤。
而且这个产量还会持续增长,那照这么说来,若是全部都用以铸币,咱们岂不是又要大发特发了”
“呵呵,不然呢不过贤弟你也别想得太美了。”
程处弼打量着那台冲压铸币机道。
“最多两三年,等到了咱们可以将铸币的成本压缩到了只需要几百文的消息被传出去。
用不了太久,那些大臣,肯定就会建议陛下收回咱们的铸币权。”
“啊那咱们岂不白折腾了”李恪看着那正在不停铸币的冲压铸币机,听到了处弼兄的分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嘿嘿”程处弼直接就乐了。“朝廷收回铸币权又怎么样”
“咱们自己没办法铸币,但咱们的铸币机械可以卖给朝廷,而且咱们的铜料也可以向朝廷提供。”
“这些还不一样是钱虽然没有自个铸币赚得多,可好歹蚊子腿也是肉。”
“有道理,不过这蚊子腿的肉肯定得够肥,不然不咱们这么多股东分下来,怕都不够塞牙缝的。”
“放心吧,这冲压铸币机,稍加改造,就可以改造成冲压锻造机,总之贤弟你就放心好了,钱是赚不完的。”
听着处弼兄描绘的美好前景,李恪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沮丧。
“是啊是啊,可是赚来的钱,进了兜都还没摸热,又被处弼兄你给掏出来了”
“你看你看,现在咱们也是没办法,谁能够想得到你爹真要迁都,咱们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李家。”
程处弼大巴掌拍在李恪这个守财奴王爷的肩膀上。
“我们要向前看。”
“向钱看小弟我不就在看钱吗”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