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仔细地打量了下周围,李恪所言还真是,汉灞桥附近的,还真找不出比那亭子一带更平整的场地。
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平整的场地,但是都太小了点,自己这只快特娘赶到交响乐团的大行伴奏队伍,总不能学山水画一般高低错落吧
二哥程处亮一抚浓须,朝着程三郎吆喝了声道。
“老三,要不我去跟他们好好聊聊,让他们让出地方来,回头等咱们办完了事,再还给他们。”
听到了这话,大哥程处默不禁有些为难。
“这不太好吧,那帮家伙一看就是读书人,咱们老程家在读书人圈子里名声已经很不好了。这要是”
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老四程处寸插嘴道。
“咦,他们好像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走,老五咱们去看看去。”
程处立大声地应和一声,哥俩就蹿了过去。
程处弼赶紧扯起了嗓子吆喝了一声道。“老四、老五,咱们是请人帮忙,莫要吓唬到对方,记得说话和气一点。”
老四有些不乐意地摆了摆手大声回应道。
“知道了三哥,我跟老五一向很斯文的,放心好了”
旁边的李震凑了过来,打量着程老四与程老五,朝着程家老大程处默道。
“你们家这老四、老五明明跳皮捣蛋得不行,怎么你爹会想着让他们俩去国子监读书”
程处默不乐意地瞪了一眼李震道。
“那是小时候好不好现如今他们哥俩已然长大,懂事多了,为人稳重,斯文懂礼。
自然让他们去国子监多读点书,日后指不定要继承我们老程家的文运”
听到了这话,一旁的尉迟宝庆直接就乐了。“你们老程家哪来的文运”
“我说尉迟老二你啥意思,我们老程家”
这边话音未落,突然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喧哗,一群嘻嘻哈哈的糙老爷们齐刷刷地扭头朝着那边看过去。
就看到了方才在那凉亭里边高谈阔论的那帮子国子监斯文人一个二个就如同见了鬼似的。
纷纷狼狈逃窜,还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喊。“诸位弟兄快跑,程家人寻仇来了”
“”程家一二三六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方向。
就看到了程老四气极败坏地站在亭子那里跳脚大骂。
“回头莫要让我在国子监里看到你,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不愧是要继承老程家文运之人”李震满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在那乐得后槽牙都亮了出来。
一帮子狐朋狗友一个二个笑得兴灾乐祸,看得一干程家人一脸黑线,恨不得抄起程氏琵琶把这帮子混帐全给开了瓢。
程处弼抹了把脸,策马驰前,朝着犹自在那跳脚的程老四喝道。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说让你们好言好语的跟对方说吗”
老四赤急白脸地梗起脖子道。
“这可不怪小弟,小弟我刚过来,没想到里边正好有个仇家。
居然正在那里说咱们老程家的坏话,三哥你说小弟我能忍吗”
“”程处弼砸了砸嘴,这特娘的还真不能忍,要是自己听到有人敢埋汰老程家,说老程家的坏话。
呵呵,不消说,一个弓箭步蹿他跟前,大巴掌让他见识一下嚼舌根的下场。
李恪也策马蹿了过来,表情很正经,语气大义凛然地道。
“行了行了,那种多嘴多舌之人,若是不逃,也该收拾收拾,居然敢埋汰老程家,实在不像话。”
一干狐朋狗友也笑眯眯地附合不已,不过一干程家人总觉得这帮子狐朋狗友是在兴灾乐祸。
可惜偏偏抓不到什么证据,只能心中暗恨,回头摆庆功宴的时候,再让这帮子家伙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天不晚。
而周边不远处的那些行在此踏春的诸多斯文人,甚至还有眉清目秀小姐姐。
都在听到了这边的喧哗之后,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当有好事者拦住逃跑者一询问。
这才知晓,原本那帮武家子弟过来抢地盘,顿时惹得一干饱读诗书的斯文人们相当不爽。
只不过,听闻那帮子糙老爷们里边有程家人后,大伙的牢骚声与吐槽声不禁又低了一个八度。
没办法,恶名远扬的老程家实在是惹不得,长安城里边可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老话:惹到程家人,年都过不成。
不过,作为读书人,傲气还有一些,骨头也是很硬,所以大家虽然认论声与吐槽声低了许多,但是,大家都还是固执地该干嘛继续干嘛。
就是想看看这帮子显贵的武家子弟,是不是还想要继续胡作非为。
真要敢如此的话,呵呵在场的列位斯文人,也不是没有全没有后台和靠山的。
程处弼等人可没功夫搭理那些心思各异的踏春人群,反正凉亭这里边的人已经全都逃窜。
等于是他们主动地放弃了这里的居留权,自然,一干亲随护卫们开始将那些乐器都摆到了凉亭前的那块平地上。
而就在这个当口,程处弼就听到了李器吆喝出声,抬脑袋一看,程处弼都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形象。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顶盔贯甲的尉迟宝琳和刘仁实正朝着这边打马而来。
李恪已然迎面朝着这二人大声吆喝道。
“二位兄台,你们这是什么打扮,说好的大家今日要穿得朴素一点”
“我们也想啊,可这不是时间来不及了,若是回府更衣,怎么也得耽搁半个时辰”
天知道半个时辰后是不是表演都已经结束,程处弼看着这二位的装扮,然后看到刘仁实披盔带甲地从亲随的手中接过了琵琶往怀中一抱。
而那边的尉迟宝琳抄起了一对鼓槌,搭配上他们那满是横肉和浓须的粗旷嘴脸,李思文第一个乐了。
“诸位哥哥,你们瞧瞧二位兄台这装扮,再把乐器一拿,像不像那庙里的泥雕”
一帮人详端了半天,全都乐了起来。特别是那怀抱琵琶的刘仁实。
感觉简直就像是佛教里面的四大天王中的琵琶天王。至于一旁的尉迟宝琳,把手中的鼓槌换成一把万民伞,又或者是拿着条蛇,啧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