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这才递了回去,冲这位站在原地,似乎在发呆的姑娘笑了笑。
“小娘拿好,走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好的,小女子多谢这位贵人”
这位姑娘有些羞怯地伸手接过,那又软又酥的纤手在接过包裹之时。
刮过了薛万彻的指腹,让这位面对尸山血海犹自面不改色的薛猛将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位姑娘看到薛万彻呆若木鸡地不言不语不动弹。
不禁有些好奇,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巷子里边那半掩的院门,记起了自己的重任。
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位贵人,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没有没有,姑娘既然已经无事,薛某告辞。”
薛万彻显得有些慌张地朝着这位姑娘笑了笑之后,有些手忙脚乱地跃上了马背打马狂奔而去。
留下了这位姑娘呆愣在原地一脸懵逼,不对啊自己的一言一行可都是经过了安排的。
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言行举止,怎么这位官人突然就这样了呢
就在这位姑娘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任务的当口,听到了巷子里边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
就看到了那位自己的老相好,玉树临风的程公子从那门后探出了头来,朝着自己频频招手。
姑娘提着那个包裹,快步地朝着里边走去,等她上得台阶,李恪赶紧将房门紧闭,然后朝着她展颜一笑。
“秀儿干得漂亮。”
这位叫秀儿的姑娘,朝着李恪妩媚一笑。
“程公子,那这算奴家完成任务了”
听到了程公子这个称谓,旁边的正牌程公子顿时不乐意了。
“姑娘,叫公子就行了,要不你就连名带姓的一块叫,别让人误会行不行”
看到那位高大英武却显得杀气腾腾的李公子鼓起了眼珠子。
吓得秀儿姑娘小脸煞白,赶紧缩起了玉树临风的程公子怀中。
李恪看到了程处弼瞪过来的眼珠子,脖子一缩,赶紧拉着秀儿姑娘到了一旁去小声地安抚。
就不乐意搭理像处弼兄这种暴躁脾气的糙老爷们。
足足策出了里许,薛万彻这才勒住了座骑,坐在马背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味起自己方才的大胆举动。
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居然主动上前去跟姑娘搭话,甚至还跟对方有了近距离接触。
这可是一位看起来就很正经的姑娘家,不是那些为了医学献身的女黄冠。
“难道说,我已经不怕女人了”薛万彻吃惊地摸了把自己的脸,喃喃地小声嘀咕道。
眼珠子转了半天,干脆一咬牙,拔转马头,朝着另外一边行去,很快就驰出了僻静的巷子。
来到了街道上,看到了那些游走的路人,还有那些正在草市做买卖的商贩。
很快,薛万彻看到了一个支在路边的摊子,正在卖豆腐,那位卖豆腐的小娘子还颇有几分的姿色。
薛万彻就这么牵着马,呆呆地看着数丈外的那个豆腐摊,犹豫不决了差不多柱香的功夫之后。
薛万彻一咬牙一跺脚,迈开有些僵硬地脚步,来到了那豆腐摊前。
那位看着跟前的豆腐摊,正在为了今天的豆腐都还没卖几块而正发愁的豆腐娘子。
抬眸看到了一位高大雄壮,一身锦服华腹的浓须男子牵着马儿来到了自己的摊前,顿时两眼一亮。
“这位官人,可是想要买奴家的豆腐,官人你瞧,奴家的豆腐可都是今个一早刚刚出的,又白又嫩,最是好吃了。”
看到这位豆腐小娘子冲自己笑吟吟地又快又疾地介绍着自己那白白嫩嫩的豆腐。
生生把薛万彻说得浑身都有冒冷汗的迹象,不过好在,他终究按捺住了调头就走的冲动。
勉强地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嗯,怎么卖”
“不知官人你想要多少,若是只要两块,那便是一文钱。不过今日天这么冷,多吃些热豆腐挺有好处。”
“我观官人一看就是有家有业的贵人,家中肯定不止一口人吧”
“”薛万彻原本下意识地要扭头,最终还坚强地让自己的脑袋上下晃动。
“要不奴家给你捡个十块,就收你五文钱,回去觉得好吃,再来买奴家的豆腐怎么样”
“嗯行。”薛万彻好不容易从嘴里边挤出了两个字,伸手入怀一掏,却只有几个银角子和金叶子。
刚把豆腐给装好的小娘子看到了薛万彻掏出来的金银,不禁一脸为难。
“哎哟,这位官人,这,奴家这生意才刚开张,怕是找不开这么大的钱”
看到了这位眉清目秀的豆腐娘子那为难的样子,薛万彻显得有些笨拙地摆了摆手,一把将那包豆腐拿了过来道。
“不用退了。”
说完这话薛万彻就牵着马快步而去,根本就没有给那位豆腐娘子反应的机会。
程处弼与薛万均站在那院子的门口,东张西望老半天,却一直都没看到薛万彻的踪影。
薛万均不由得有些发急。“这小子能蹿哪去了”
“我说处弼贤侄,方才没什么不妥当吧。”
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的程处弼摊开了双手。
“没什么不妥当啊,薛三叔也就是回去给那位姑娘收拾行囊还回去后就骑马离开了。”
作为一位优秀的浪荡皇子,常年混迹于勾栏馆阁,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种心理揣摩很有经验的李恪摸着自己的下颔。
“会不会,会不会薛三叔又回方才碰到秀儿姑娘的那里去了”
“难道说,我三弟他”薛万均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自家三弟在帮了那位姑娘一把之后。
突然之间开窍了,于是乎,又蹿回去,想要来上一段不期而遇的不正经事情
一思及此,薛万均不由得猛一击掌:“这可不成,我得过去瞧瞧。”
“还是小侄去吧,那边小侄熟悉。”李恪赶紧自告奋勇,只是还没等护卫牵来座骑。
门口的三个人,都看到了薛万彻这位大唐猛将,脸上挂着犹如电车痴汉般的笑容。
一手提着还在滴水的豆腐,一手牵碰上马,就这么带着一脸的痴笑,朝着这边行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