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呆愣愣地看着那个随着水份的蒸发,渐渐地在案几上消失掉的水字。
感觉跟程三郎相比起来,自己这位吐蕃第一智者的脑子,似乎都有点不够用了都。
就在这个时候,钦陵捧着一块指头大小的冰块,从外面跑进了贞观殿内。
dquo阿帕,冰来了heipheiprdquo
禄东赞神色僵硬地转过了头来,看向那位冻得鼻尖发红的亲儿子,不禁眼睛微红,朝着钦陵勉强一笑。
dquo不必了,为父已经输了。rdquo
dquordquo钦陵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程三郎,又看向亲爹,怎么这一局,比方才还要更令自己绝望
程三郎端着那个茶碗,又走到了脸色发黑的禇遂良的跟前,将那茶碗撂在了他的案几上。
刚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过了头来,语重心长地朝着禇遂良劝道。
dquo快点喝吧,你这茶都快要凉透了。rdquo
dquordquo禇遂良整个人差点就要裂了开来,俯首看了一眼方才被程三朗拿手指头杵来杵去的那杯茶水。
看到禄遂良那副气得手足冰凉脸色黑了又红的样子,身边的一干同僚赶紧劝道。
dquo禇学士不必如此,现在还不是跟这小子计较的时候。rdquo
dquo禇学士淡定一点,回头再想办法收拾此獠,现在忍一忍就好。rdquo
dquo是啊,忍一忍就过去了heipheiprdquo
听着这些对于自己心情没有半天助益,只会让自己觉得窝心的劝慰。
禇遂良很想来上几句关中垃圾话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淦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大唐皇帝陛下忍不住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你也不能说程三郎故意针对,可也不能排除这家伙是在故意报复禇遂良。
罢了罢了,作为一位最擅长调和臣子之间矛盾的君主,有时候该和稀泥就要和,该装聋作哑就要装。
回身站到了禄东赞的跟前,程三郎满脸信心十足地朝着禄东赞抬了抬下颔。
dquo还请禄大使出题目吧,程某已经迫不及待了开始新的挑战。rdquo
禄东赞打量着跟前这位跃跃欲试的程三郎,第一阵,已经考察出了程三郎机敏的应对能力,怕是不亚于自己。
第二阵,足以得见这程三郎的脑子十分的灵活,不拘泥于形式。
这样的对手,可是相当难搞的。吐蕃第一智者禄东赞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面对这样的对手,只会让他兴奋。
这么多年来,已经没有人能够在这些方面胜过自己了,而今日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对手。
既然如此,禄东赞露出了一个稚猪在握的笑容。
dquo我这个第二道题,就叫羊羔寻亲,需要准备两只羊羔,还有五十只母羊。
而这两只羊羔的母亲,就藏在这五十只母羊里heipheiprdquo
dquo而母羊由人牵住,至于羊羔,某与小程太保,各牵一只,在不许靠近母羊三丈之距的位置。
谁能够最先给手中的羊羔,找出它的母亲,就算得胜,如何rdquo
听到了这话,原本笑眯眯的一干大唐文武,都不由得脸色一僵。
就算是得见程三郎连赢了两阵的李世民,也不禁脸色微沉。
程三郎这只妖蛾子虽然反应机敏,才智过人。
但是,他没有搞过畜牧工作,嗯,当然他经常抄着刀子对羊羔动手动脚。
可是现在,用羊羔寻羊这样的本事,必定是禄东赞这样生活在半耕半牧的吐蕃人更擅长。
李世民还没开口,反倒是程三郎直接就勇敢地开口言道。
dquo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想要寻来那么多只母羊,怕是只有请陛下出手了。rdquo
李世民目光落在了程三郎的身上,看到了这小子没胆没有半丝的怯意,反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禁心中生疑,难不成,他也有什么好办法
罢罢罢,反正这小子已经连赢下了两阵,哪怕是输上一阵也不打紧。
若是输上一输,指不定还能够激发这小子的斗志。
一思及此,李世民大袖一摆,开口吩咐道。
dquo既然如此,赵昆,速速遣人,去牵五十只母羊,还有两只羊羔来。rdquo
然后,大唐皇帝陛下,晃晃悠悠地朝着那御案后边行去,而一干臣工们也都各归其位,低声地议论起了,怎么才能够让小羊羔第一时间找到母羊。
只不过,作为一干不搞畜牧业的大唐重臣而言,苦思了半天,也没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而禄东赞却十分信心十足,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去击败敌人,兴许会让别人垢病,但只有胜利,才是最终的结果。
哪怕是对于自己的名声兴许也有一些影响,那又如何
总比自己输掉了这一场赌斗,完不成国主的重托,被人嘲笑着,灰溜溜地回吐蕃要好吧
更何况,禄东赞很了解自己所侍奉的国主松赞干布,这位年纪不过才二十五的国主。
国主是一位很懂得忍辱负重,同时又老谋深算的国主。
正是因为他的英明决策,这才得以吐蕃超越了象雄,成为了如今高原上的霸主。
已经屈辱地只能伏身为吐蕃国藩属的象雄,相信用不了太久,就会被国主纳入治下。
而老谋深算的国主如今在国中之声望,真可谓是说一不二,但是,国主有一个较为明显的缺点。
那就是,但凡是被他认为无用的人,他从来不会去考虑什么情谊。
就像自己的前任尚囊,这位在老国主横死之后,对当时年幼的国主忠心梗梗,兢兢业业。
最终年幼的国主在他还有一干忠臣的簇拥之下,茁壮地成长了起来。
而尚囊也因此大功,成为了吐蕃的宰相。
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国主东征西讨,解决高原之上那些不乐意听从吐蕃国主王命的势力与部族。
立下了赫赫之功,可问题就是这样一位功勋彪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吐蕃重臣。
就因为他谋划的明攻蜀中,暗取姚州之策,为唐国所破,不但失了剑川城,还损失了数千精锐。
相比起尚囊过去的功勋而言,这样的挫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在国主的眼中,那就是尚囊已经老迈无用。
毫不犹豫地罢了尚囊的相位,让自己成为了吐蕃新的宰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