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相砸了砸嘴,满脸狐疑地看向那长蛇道深处,难道吐蕃人耍诈,只派了少量的兵马前来诱敌不成
天际,有一股淡淡的绿烟在升腾,看到了那绿色烟雾的瞬间,禄通与任雅相互望了一眼。
这代表着,里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应该是胜利了才对,但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谷内是什么情况。
禄通犹豫要不要派人入内打探的当口,一位脸上蒙着白口罩的身影,从里边狂奔而出。
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瞬间紧张起来的大唐士卒。
赶紧抬起了头挥舞起来。“弟兄们,不要出手,我是奉了李德将军之命,特来见禄能将军。”
“里边可是有了结果了”禄能下意识地打马朝前,厉声喝问道。
“幸不辱命,炸了半天之后,那些吐蕃蛮子都已经没了斗志愿意投降,所以特来请禄将军率军入内擒拿那些战俘。”
“里边到底有多少吐蕃兵马”
“太多了,怎么也得有三四千人吧,不过对方的队伍拉得太长,后边的不少,见势不妙,都已经逃了。”
听到了这个消息,任雅相那颗不太安定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还请禄能将军自行处置,任某再到石坎道那边瞧一瞧。”
看到任雅相率领那两千骑兵离开之后,禄能有些牙疼地看着那条通道。
里边那么多战俘,直接进去抓会不会太危险要不,让那些吐蕃佬放下武器,自己乖乖走出来
牦牛道内,程三郎也已然下达了最后通牒。
“所有还能行动得了的人,都给我扔掉你们手中的武器,列队向前而行。”
“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不然,格杀务论。”
程处弼站在山脊之上,目光扫扫着下方那已经变得坑坑凹凹的道路。
那些已经没有了斗志的吐蕃人,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一边咳嗽一边蹒跚而行。程处弼看着这位跟李恪一样同属老司机,跟不得天天勾栏馆阁去浪的李震,语重心长地道。
“露,必须要露,而且要明目张胆的露当然不是露胳膊露腿的小姐姐的那种露法。”
“”李震脸色一黑,神特么露胳膊露腿,老子顶多看别人露好不好,但必须是异性,而且还得有年龄限制的那种。
“贤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为兄我可是跟你聊正经的。”
没想到李震这个浪货也有一本正经说正经事的一天,程处弼打了个哈哈。
“成成成,不开玩笑,其实吧,小弟我这是为了诸位兄弟着想。”
“先把你们藏起来,只把你们的名头给扬出去,大家肯定都会好奇,甚至是会非议。”
“满中原的骚人墨客,还有那思恭坊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姐们的内心肯定会在想”
“咦,这一票名不见经传的糙老爷们是从哪钻出来的”
“居然敢在咱们东都洛阳叽叽歪歪,一副想要踏平扫荡我们坛”
听着程处弼的叽叽歪歪,李震等几位跟着溜达过来的武勋子弟一脸黑线,要不是旁边膘肥体壮的程家人太多。
顾忌到大家的才艺需要程三郎提供,真恨不得踹得小子两脚。
不过大家都明白了程三郎是啥意思,就是先炒气氛,炒热,炒爆。
让那些心头不爽的坛才俊、骚人墨客们纷纷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然后,当他们被一票糙老爷们干脆利落地用文学作品啪啪打脸,斩于马下。
如此一来,所造成的效应会更加的轰动,同样,巨大的风险所带来的回报自然也是十分丰厚的。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你们哥几个以征服者的姿势,往那思恭坊那么一站,自报家门,呵呵
李震的眼珠子都快红了,当然不是感动,是被刺激的。
还有柴令武,以及那位刘仁实和李器这些很喜欢跟眉清目秀的陌生小姐姐吟风弄月的浪货。
听到了程三郎那诱惑力十足的讲解,李器眼巴巴地看着程处弼道。
“处弼兄,那可就得全靠你了,若是你拿不出一锤定音之作。
回头咱们一帮子弟兄,那可就只能灰头土脸的蹿回长安,无颜再来洛阳了。”
“放心吧,程某人出手,定然不会让诸位弟兄丢脸。”
“不过,你们逛了逛了,城也进了,赶紧到后边给我去合练。”
“诸位弟兄你们可都莫要忘记了,咱们哥几个扬名虽然是主要的,可是同样也要为咱们汉唐商行扬名。”
“放心吧,只要贤弟你的诗词给力,区区坛,我等何尝放在眼里。”
看着这帮子嘻嘻哈哈扬长而去的狐朋狗友,程处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多下点饵,是没办法挟制住这帮子汉唐商行股东们的。
程处弼站在正在改造的二楼,伸脑袋出去,就看到了沿河之地那份外醒目的牡丹亭。
只不过,这个牡丹亭除了那些牡丹花之外,那亭子也显得很一般,甚至在那亭子旁边,居然还有几块不大的菜畦。
种的都是香菜之类的玩意,看样子,喜欢到处种菜这一天赋,在华夏民族的血脉中是一脉相传的。
程处弼可是记得当年爷爷在自己小时候,也将家门口那最多屁股大一块地,嗯,长宽不足一米的泥地。
居然种上了狗肉香、香葱和香菜,经常家里边做菜忘记了买香料的时候,开门出来随手拔上几根就能解决大问题。
这都算好的,程处弼甚至还见到过有些家拿花盆来载香葱,甚至种植辣椒和西红柿
看来,勤俭侍家,自力更生,丰食足食一向都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程处弼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在那被征用的郑家庄的茶馆门口也把那些土翻一翻,多种点香料。
毕竟自己搞野味,经常都会用到狗肉香之类的香料,那玩意长得贼快,越摘越有。
“处弼兄,处弼兄”身后边传来了吆喝声,一扭头,却是房俊跟他婆娘肩并肩手牵手走了过来。
程处弼一乐,大步上前,朝着这对小夫妻还了一礼之后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