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驱逐大量的象雄氏族出身的苯教教徒,就是想要借佛教来打击苯教,连带打压象雄在高原之上的影响力。
可结果呢,吐蕃氏族出身的加措上师却投靠了唐国人,后果就是。
不论是象雄氏族出身的还是吐蕃氏族出身的苯教徒,都全部站到了吐蕃王国的对立面去。
此刻,原本成年之后,行事都很果断,甚至有些独断专行的松赞干布,此刻不禁幽幽地长吐了一口浊气。
“吞弥阿鲁你说,我之前引天竺佛教入吐蕃传播,又下令驱逐那些苯教徒,是不是做错了”
吞弥阿鲁,也就是那位被松赞干布罢官去职的吐蕃副使桑布扎的亲爹。
作为早年就一直追随于松赞干布左右,作为御前大臣已然将近二十载的吞弥阿鲁听到了松赞干布这句意志消沉之言。
不禁心中一紧,抬起了老眼,看着那脸色此刻在灯火的映照之下,显得份外腊黄,意气消沉的松赞干布。
两天了,赞普的身子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坏,真不知道
吞弥阿鲁看到了松赞干布那渐起疑色的表情,赶紧斟字酌句道。
“赞普之举,乃是为了吐蕃独据高原的雄图霸业,并没有对错之分。”
“依老臣之见,赞普的布局与手段,便是先王,也远不及也。”
“只是,没有想到会生出令人措手不及的变故。”
“究其源头,还是在于大唐,若非是大唐出手,我吐蕃”
松赞干布忍不住大手揪了一把被角,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半晌这才开口道。
“吞弥阿鲁,你说,若是如今,我收回禁止苯教传播的王命”
听到了这番话,吞弥阿鲁一轱辘地拜倒在榻前,急惶惶地道。
“赞普你这是”
松赞干布却连眼皮也不掀一下,继续平静地言道。“我只问你,我若如此做,我吐蕃能不能”
松赞干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松赞干布有些吃力地转动着脖子,就看到了蒙萨王妃,怀着抱着一个襁褓,朝着这边快步行来。
这让松赞干布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子气力,挣扎着坐直了身体。
“可是男孩”
蒙萨王妃看着这位脸色奇差无比的夫君,眼泪险些又再次涌出来。
死死地咬着嘴皮,用力地点着头,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送到了松赞干布的眼皮子底下。
一旁的扎西小论看到了蒙萨王妃那副模样,生怕她开口漏馅,赶紧言道。
“恭喜赞普,王子妃于半日前平安诞下了王孙,十分健康”
看着这个浑身还显得红彤彤的婴儿,此刻,松赞干布心里边有着说不出来的欢喜与兴奋。
打量着这个孩子,松赞干布勉强地抬起了一只手,颤巍巍地轻轻地点在他的眉心上,还轻刮了下他的小脸蛋。
做完这一切,松赞干布就感觉自己累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软绵绵地靠在了榻栏上,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是男孩,好,太好了这模样,简直跟我一模一样。”“老夫懒得跟你们计较,来,跟爹好好说道说道是怎么一回事”
程处弼当下不敢隐瞒,便将因为找到了一个懂得种植胡椒的人,而根据了那人的描述。
又结合那李德奖在交州都督府的经历,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交州都督府十分适宜种植这胡椒。
所以他们这帮子斩咳,义气相投的弟兄们,决定合起伙来干大事。
决定合伙成为一间民生商行,然后大家有钱出钱,有胡椒出胡椒,然后通过老李家跟那位顾大都督的关系。
到交州去疯狂买地,然后种植胡椒挣大钱。
听到了程处弼的解释,还有老大老二的插嘴。
程大将军听得频频颔首不已,抚着浓须笑眯眯地看向程处弼。
“办得不错,若就咱们老程家,虽然也能够办得了此事,可是胡椒这种香料,太过金贵。”
“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怕是日后,必生纠葛。
如今你知道把那帮子家伙都给拖下水,如此一来,谁特娘的敢叽歪。”
程处弼摸了摸下巴,虽然亲爹剖析得很有道理,但总觉得亲爹的形容很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这边似乎不是在干正经事,而是在拉人上山入伙似的。
程咬金站起了身来,大巴掌将三个儿子全都提溜了起来,很是慈祥地拍了拍三个人的肩膀。
抚着浓须满意地笑道。
“咱们老程家七个娃娃,一个一百斤胡椒,老夫来想办法。”
“另外,老夫跟那顾达也有些交情,回头也给那小子去信一封。”
“对了,顾达有个娃娃,跟你们差不多大,老三,记得给他家娃娃留上一股。”
“至于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莫要拿来烦老夫”
然后,程大将军再一次消失,然后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声音。
“爹,说好的麦芽饴,我跟老五和老六,我们一人二两。”
“哈哈哈好,爹这就带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去卖。”
听着亲爹那爽朗而又豪横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原本的压力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家一二三陡然觉得腰板一硬,有靠山的感觉,真特娘的好。
程处弼一脸崇拜地摇头不已。
“还是爹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事给料理了。”
“那可不,不然咱们老程家怎么能这么滋润。”
“来来来,爹走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带着四五六出了府门,程咬金这才有些头疼地弹了弹额头。
“特娘的,七百斤胡椒,哪能有那么多,程富”
“小人在。”
“你赶紧去,这会子各家各户肯定在长安这边搜罗,你赶紧遣人去洛阳那边走一遭,越快越好。”
“放心吧老爷,小人一会就让程平去办。”
“嗯,好去吧”
“爹,咱们快走吧,一会晚了就收摊了。”
三个小家伙已经急不可耐的哇哇大叫。
程咬金不由得大乐。“成成成,你们三个小子,还不为为父开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