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跟齐王那家伙怼上了”卢国公府内,程大将军正在呷着茶汤,看向跟前的程三郎。
程处弼面对着亲爹的质询,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爹,孩儿哪有跟齐王殿下怼上,孩儿那只是照章办事,秉公执法而已。”
“放心吧,爹又不是找你的茬,再说了,那小子名声臭得很,你拿他来给洛阳的勋贵打个样,怕是陛下也不会有意见。”
听到了亲爹这话,程处弼不禁一愕,这才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嘿嘿一乐。
“爹,孩儿真没想那么远。”
程大将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三郎,然后大手一抬,对着跟前坐着的一票亲儿子在那里点兵点将。
“你没想那么远,那是你脑子不够活,害得老夫还得替你们这帮子小娃娃操心。。”
亲爹一怒,娃娃们都齐刷刷埋头认怂以表达对亲爹的敬意。
程大将军很满意一帮娃娃乖巧的模样,抚了抚浓须,慢悠悠地道。
“老三,那许敬宗,还有李义府,此二人,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看着这位明显有话要说的亲爹,程处弼觉得自己没必要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讨好一笑言道。
“爹,陛下说他们是能臣干吏,孩儿跟他们二人接触的时间也不长,暂时还没谱。”
听到了这话,程大将军自信地一笑翘起大拇指冲自个一比划。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问策于老夫”
“孩子这不还没开口,倒是爹你先吱声了,还是爹爹心疼孩儿。”
“你小子,就是个马屁精。”程大将军呵呵一乐,不过亲儿子拍马屁。
终于也是父慈子孝的一种语言艺术,多来点也不打紧。
“也罢,既然如此,回头明日你就请他们二人回府,老夫摆个家宴,掂量掂量他们。”
此言一出,程处弼瞠目结舌地看着亲爹。“啊,这这不合适吧”
旁边的几位成年的兄弟们齐刷刷两眼一亮。
“老三啊,这有啥不合适的既然是你的同僚兼下属,请他们过府一述,既可以增加彼此之间的情谊,又还能让对方放下戒备。”
“就是就是,爹可是有句话说得很对,酒品如人品,只要酒到位,是人是鬼都能够瞅出个一二三来。”
“对对对,一顿酒看不出来,那就多喝几顿。”
看到亲儿子们如此懂自己,程大将军笑得眉舒目爽,抚着钢针一般的浓须道。
“你们这几个小娃娃,也就只学得老夫一点皮毛而已,光喝酒,那可不成,酒得到位,这招子也得瞅得准,自个的脑子里边得有个度。”
“不然,就算是喝成个滥酒坛子,又有何用”
程处弼一脸心悦诚服地看着一本正经胡,咳,一本正经地讲解着怎么程府家宴的好处。
别人眼里边犹如修罗场,炼狱之地的程府家宴,其实就是人性的一块试金石。
不但能够测试赴宴者的人品,更能够深刻地挖掘对方的内心,让对方能够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
,一定不会的”
卢承庆差点就想叫一声祖宗了。泥玛,惹到程家人,年都过不成。
“处弼兄走吧,咱们就给卢郎中一个机会呗。”李恪强忍住笑,跟程处弼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回到了卢承庆的公房之中,程处弼将四张卷子搁在了那里。
“这一份,是晋阳公主殿下举荐的人,辛茂将。陛下有评语,嗯,此人的文章最为平实,言之有物,必定能成今岁科举之魁首。”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了眼程处弼,兄台,你没胡子你薅什么薅学我父皇犯不着连举止神态都学吧
“还有,这位叫上官仪,是吴王殿下举荐的才俊,还有这俩是本官举荐的才俊,这人叫任雅相。
还有这个叫吴江寿的,这家伙只需要让他上榜就行,毕竟本事没有另外那三位厉害。”
卢承庆连连应是,一面下笔如飞,将这四个名字抄录了下来,并且还特地拿笔在那里标注了下。
这才讨好地将那本名册朝着这二位他惹不起的大佬跟前一递。“烦请二位过目”
“哟,一二三四名这,这合适吗”程处弼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恪,又斜眼睛看向卢承庆。
就见方才怂得跟什么似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卢承庆此刻一脸正气凛然,仿佛是面对枪林弹雨也能够挺胸面对的烈士。
“必须合适,都是是陛下御前过了眼的乡贡才俊,谁敢说不合适,有本事去弹劾本官。”
“不错不错,卢郎中果然有名臣风范,等到此次科举事了,小王定然会上禀父皇”
李恪笑眯眯地朝着卢承庆一礼,这才正色言道。
卢承庆亲自将程处弼与李恪送到了吏部衙门的大门口,满脸堆笑地看着这两个人憎狗嫌的玩意洋洋得意翻身上马而去。文網
直到这二位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之后,卢承庆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黑了下来。
嘴皮子哆嗦着,似乎想要发两句狠话,可是一想到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惹的货色。
最终,一切的烦恼与痛苦,都化为了一声叹息,大袖一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萧瑟颓唐的气息,朝着衙门里边行去。
长孙无忌终于迈步,进入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先是将房门狠狠地合上,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案几跟前。
“程处弼,黄口小儿,粗鄙武夫,简直有辱斯文,岂有此理”
长孙无忌一边低声喝骂一边气的连拍了好几下案几,一想到方才自己为了避免尴尬。
不得已,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蹿到了卢承庆旁边的另外一位郎中的公房里边。
就那么假借着来视查公务的由头,生生在里边跟那位被吓得心惊肉跳的郎中大眼瞪小眼地呆着。
直呆到程三郎还有吴王那两个混帐离开吏部,他这才有机会蹿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
整个人的心情越发地不美丽。一想到自己堂堂吏部尚书,大唐皇帝陛下的挚友,皇后娘娘的胞兄。
居然被程三郎还有吴王李恪那两个混帐小子在吏部内羞辱,简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