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禁由成殿走去。
程处弼看到了大唐天子那个不加掩饰的白眼,不禁有些蛋疼,心虚地朝着李恪小声地道。
“你爹方才那是什么表情该不会还在记恨咱们哥俩毁了他的宫门吧”
“呵呵,怎么可能。”李恪一脸笃定地摇了摇头。
“毁掉宫门的是处弼兄你,可不是小弟我。”
看到李恪那副笑得贱兮兮的模样,程处弼心头一恶,狞笑出声道。
“贤弟,我会告诉你爹,那枚飞雷炮弹是你负责调整的药量”
就在程三郎与李恪互相伤害的当口,程咬金大步行了过来,板起了老脸喝道。
“你们两个小子还在这杵着瞪眼珠子做甚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还在这里做甚”
“老三你可莫要忘记了,你可是洛阳令,如今洛阳经历大变,正需安民,早日恢复民生百业。
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这小子斗嘴,再废话信不信老夫踹你”
此言一出,程三郎与吴王李恪齐齐菊花一紧,赶紧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蹿去。
虽然程大将军只冲程三郎瞪眼珠子,可作为穿一条裤子的李恪却很是感同身受。
看到这两只妖蛾子终于离开,几位留下来的重臣也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
“老程啊,这一回,你们老程家,可是狠狠地扬了一回名头啊。”
“嗯,确实如何,攻打大唐帝都洛阳,一日而下,啧啧啧”
“怎么的,羡慕是吧可惜你们都没机会喽。哈哈哈”
“”那几位出言戏弄的重臣看着老程那张沾沾自喜的厚脸皮,瞬间脸色一黑。
神踏马的都没机会了,废话这样的变故与动荡,怕是几百年都难得出一回好不好
咦大唐立朝不过数十载,但是出现类似变故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当年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搞过一出,之前那位侯大将军也想来上这么一出,不过好在,让程老三那小家伙给破坏了。
再加上这一回,啧啧啧要能再出,那还了得
指不定后世的史书记载的大唐贞观年间,全在历数这些变故。
咱们这帮子能臣干吏,岂不是也会被挂在史书里边被后世人讥笑
一帮子文武重臣,开始在为生前身后名而忧心忡忡的当口。
文成殿那边陛下在赵昆的贴身保护之下,径直进入到了文成殿中。
李世民打量着那两个拜伏于地,浑身颤抖不已的身影,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
半天才再一次抬腿,径直往里而行,一边缓行,一边看着这装饰风格,明显发生了变化。
甚至于,原本这文成殿中的不少自己喜好的珍物,都已然不在。
这让李世民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蕴怒。
最终,看到了那张沉重的大榻犹自摆放在原处,李世民就毫不客气地径直走了过去,大马金刀地坐下。
“给我抬起头来。”
听到了亲爹那莫得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李治浑身一阵哆嗦,缓缓地抬起了那张已然泪流满面的脸庞。
“父亲,孩儿,孩儿罪孽深重,本不该苟活于世,可是,孩儿还是想再见父亲和母亲一面”
那感情十分丰富的哽咽之声,还有那张显得又惊又怕的表情。
李世民心中一软,旋及又想到了之前,以及这段时间以来,李治的所作所为。
李世民的脸色再一次渐渐转冷。“你做下这些错事之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父亲,孩儿,孩儿对于天子之位,绝对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孩儿完全都是被迫的啊,还请父亲明鉴。”
“之前,是他们太原王氏,还有荥阳郑氏等一干五姓七家,联合诸多世家大族,蛊惑舅父他们。”
“孩儿历事不多,当时只从他们口中知晓父亲病重”
李治手指直指向那落后他一个身位,拜伏于地的王氏,急切地解释道。
李世民脸上不见喜怒地听着李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
而一旁的王氏终于抬起了头来,满脸绝望与受伤的眼神,痴痴地看着李治。
他那些丝毫不留情面的话,甚至是将一盆盆的污水全部都泼在了自己身上。
让王氏感觉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把自己扎得身心都血淋淋。
“孩儿本想,推辞不过,就只能先伪装顺从,待兄长归洛,再将帝位还给兄长。”
“可没有想到,郧国公张亮,居然又”
李治说到了这里,泪水涟涟,他是真的很悲伤。别人篡位,要么就成功了,要么没有成功。
可怎么轮到了自己,就出了那么多的状况,先是一帮子世家大族要捧自己为皇。
结果半道上,那些世家大族给弄死了不少,一位出身贫贱的粗鄙武夫蹦了出来,也要捧自己为皇。
结果呢自己在这文成殿的榻上都还没蹭脱一层皮,亲爹又已经蹿了回来,一脚尖把那粗鄙武夫给踹沟里去,然后站在自己跟前。
如果说这是天命,那就说明,老天爷这就是在玩弄自己的人生和命运。
别人是悲喜交集,自己是特么的悲、悲剧、真踏马的悲剧。
一边抹泪一边说到了最终,李治软绵绵地再一次拜倒在地低泣道。
“还请父亲明察,孩儿真的是无力相抗,绝非自愿啊父亲。”
李世民看了眼李治,目光落在了那王氏的脸上,沉声开口道。
“王氏,你有何话说”
已经被枕边人无数次的指谪与甩锅,心丧若死的王氏呆滞地看着跟前的地面,喃喃地低声道。
“媳臣知道自己罪无可赦,只求速死而已”
李世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淡淡地问道。
“你夫君说的那些,你都无话可说吗”
王氏心头一颤,抬起了头来,看向这位表情与目光都冷漠得怕人的天下之主。
最终,她艰难而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赵昆,让人带晋王回晋王府,没有朕的旨意,敢有人出入晋王府,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