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摸脸,你的脸现在算是长好了。把你的小镜子给我收起来,镜子用来正衣冠,而非看容颜。”
李易放下手,对李潭提要求。
之前李潭喜欢照镜子,看瘢痕用。
看着看着就上瘾了,太过在乎自己的脸。
“长相为天生,衣冠属礼仪。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以言取人”李易教导,停顿。
李潭接过话:“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说着他在车中起身对李易鞠躬,拿出自己的小镜子,抡起胳膊,想了想又放下:“既然心中已放下,何必摔它,它能换钱。”
李易欣慰,对,不摔镜子才是真的放下。
镜子又没有什么过错,何必以此来明志
他却说:“别摔,你一率我还以为你埋伏了五百刀斧手,以摔镜在地毯上发出噗的一声为令,怪吓人的。”
周围的人笑起来,往地毯上摔镜子为令,外面的人怎么听
言笑间,刚刚独特的气氛消失,李潭不再是主角,他压力小了。
“留着吧,镜子的成本并不高。真正值钱的乃技术,可惜我的技术就没人觉得值钱,包括陛下,对不三哥”
李易转移话题,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拿李隆基打趣。
“为兄认为,陛下看重的是你的人,并非技术。”李隆基老油条了,一句话就给解了。
谈什么技术你是好人啊
李易咔吧咔吧眼睛:“还能这样说”
“哈哈哈”其他人又是一顿笑。
永穆公主悄悄拉住李易的手,她喜欢现在的氛围,感觉是一家人。
像普通百姓那样,以前从来没有过。
只有李郎能够做到,而且还是那般自然。
永穆公主发现呆在李易身边,每天都开心,有时候做梦,梦到一切都是假的,被吓醒。
睡在旁边的小兰紧跟着醒来,两个人说说话,确认一番,不是梦。
李易也握一握永穆公主的手,给予回应。
在感情方面,李易一点都不自我,他懂。
他一个高医疗器材销售的人,最知道客户的位置。
越是老的客户越得维护,新的客户重要,老的客户才持久。
爱情和婚姻也是一样,在他那时,许多男女把婚姻当成了最不在乎的存在。
一个人对外妥协,对家人发脾气,说明这人受到的打击还是太少。
一部分人对成家的概念比较模糊,包括生孩子。
看对方好,觉得有意思,就成亲。
然后很自然地生孩子,本身就是孩子一样的男女,在有了孩子之后,突然发现现实生活跟想像中的不同。
以游戏的心态结婚与生育,最后的结局也是一场游戏。
李易能够感觉到,永穆公主不是,她是在寻找一个依靠,然后梦想着很多事情。
不是说她不成熟,是她始终心怀恐惧与不安。
“恒温十八度左右,大家不要穿得太多,但是溶洞中的潮气比较大,穿皮靴子。
年岁大的或膝盖不舒服的,在膝盖的位置包裹羊绒套。
然后等着以后有了橡胶树,我想办法制作出不透气的薄膜,用来当大棚的布。”
李易非常尽心,十八度是高是低,取决于室外温度和湿度。
室外温度三十度,室内温度十八度,就比较舒适。
室外温度零下三十度,室内十看,不对呀,温差不是太过强烈了么
不少人认为应该外面温度零下三十度,屋子里十八度暖和。
实际情况下并不是,外面冷,屋子里十八度就冷。
外面热,屋子里十八度就舒服。
十八度其实挺恶心人的,东北地区觉得不够用,应该二十度以上。
南方没暖气的地方,就认为我们咋没有
“小易,我现在的膝盖就不难受了,夏天时你给贴的膏药好。”
李旦此刻比第一次见李易时年轻多了,他心态好,运动和营养也好。
明明应该已经死掉的人,如今活得可滋润了。
那时是哀莫大于心死,整个人都不行了,看不到任何希望,一生经历太多,不如死了算了。
人每天总想着自己要死了,身体状态就差。
要是每天想着自己十八岁,就会觉得太不要脸了。
李旦不认为自己是十八,他也不晓得自己应该是多少岁,反正很活跃。
简单点的例子,李易那时的东北河面,天然溜冰场,不过需要浇冰。
滑的人都是什么人呢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自己买冰刀,然后每天滑。
收入水平高的年轻人,自己买冰刀,然后至少三天滑两次。
放假时期的孩子,过来玩儿,有南方的人在东北做买卖,孩子带到冰场,租鞋或买鞋。
上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研究生的学生,有的自己买冰刀,有的租。
第一次来东北玩儿的男男女女,想要上来就能滑。
正常的二三四十岁的人很少,应该他们没有时间,最多是孩子要玩儿,过来陪孩子。
李易知道经济发展和社会福利挂钩,他那时的社会保障不全面、不均衡、有漏洞、存缺失。
国家统计失业人数的时候,统计得其实是就业人口失业,而非非就业人员失业。
所谓的就业人员指就业合同与三险一金,拥有这个,突然失业了,就算失业。
那么找不到这样的公司、企业的情况下,一个人无法为了生存,无法签订就业合同,他一旦被中止工作关系,就不算失业人员。
就是你大学毕业了,然后找不到好工作,最后回家乡,进入一个民企干活。
一个月基本工资两千五,全勤加一百,优秀考核奖励一百,两千七百元的工资。
你签不了合同,人家不跟你签。
等着遇到某些情况,你失业了,你不算事业人员,因为你没就业。
许多人就是这样,哀莫大于心死,不管是太上皇,还是普通百姓,总是难以逃避。
李旦曾经如此,现在变了。
李易看着李旦说身体好了,有欣慰,眉头却蹙起来。
他挺羡慕傻子,傻子只要满足一点点东西就很高兴。
他不行,他知道大唐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他很努力了。
这才几年啊,他就把近千万人的收入都提高了。
可是他懂,不够,必须继续快速扩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李易手放在李旦的膝盖上,嘟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