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们啊,你觉不觉得刚才那小子很眼熟”
“嗯你说的是哪个”
“就那个小的啊,可我怎么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呢”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酒馆里这才又响起了阵阵的议论。
而早已颜面扫地的张老三则一个默默的躲进了那个宽大的吧台里,自始至终,也没再多说过一句。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躲就一定能躲得了的。
就在他蔫头耷脑的叫过来一个店里的小伙记,并在嘱咐了几句,便想要悄悄的离开时,一只苍老的手又突然的拍在了他的肩头。
“嗯”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浑浑噩噩的张老三顿时一抖。
可还没等他回头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呵呵,我说张老板啊,怎么的,这就要走了不和兄弟们再聊聊了”
张老三扭头瞄了他一眼,见说话的,原来竟是他平日里的死对头,在对面开棺材铺的林掌柜,便马上没好气的嚷嚷道:“怎么的难道我想去哪,还先得和你去请示请示么”
“哈哈,张老板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林掌柜打了个哈哈,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着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这林掌柜虽然满头白发,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岁了,但却声音洪亮,精神抖擞。
“哼,我愿意,你管得着么”说着,张老三就想要往外走。
他今天的人已经丢得够大了,所以,并不想再和这家伙做无谓的纠缠。
可林掌柜后面的话,却让他瞬间的怔住了,“张老板哪,这也不是你性格呀,行,就算你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了,可起码也得知道那小子是谁吧”
“哪小子”张老三阴着脸说道。
“呵呵,当然是出手打你的那小子喽。”林掌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你知道”张老三深深的眯了眯眼。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这个人,天生就是副小人脸,让他吃亏的事儿,那是一件都不肯干,可若是让他去占便宜,那他势必得想尽一切办法的往里钻。
就拿今天的这个事儿来说,要是一般人把他给打了,他只定得把人家裤衩子都特么得讹来,若说他这是心甘情愿的让人家走,那简直是说了个天大的笑话般。
“呵,当然了,老夫何止是眼熟啊,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那小刚才所施展,正是唐家的嫡传功法大日如来经,而那小子嘛”
说到这儿,他忽然故意的顿了顿。
“啊你说他是唐家的卧槽,唐家谁啊我说咋看他这么眼熟呢”
“是啊,林掌柜,这又没什么外人,你怎么还卖上关子啦快说啊”
“你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说啊,真特么急死我了。”
这可把本就没地方消遣的众酒客给难受坏了,赶紧都放下了杯中的酒,纷纷的围了上来。
“哎。”在众人一再的催促下,林掌柜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之后才“心疼”的看了张老三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张啊,我看你这口气,这回是出不了了,因为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你能去招惹的主,因为他就是被唐家驱逐的那个小少主,唐家前族长唐默风唯一的独子,本该是唐家第一继承人的唐天。”
“卧槽,竟是他”
“不是,林掌柜,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就算那小子是唐天,可他不是和唐家没关系了么咋说咱张老板惹不起”
“你可拉倒吧,知不知道啥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记得那小子刚被驱逐的时候,就剩下一条胳膊了,可你看看现在不是又彻底的接好了断肢续接,你以为我们一般人玩得起”
“就是,张老板,看来你这次就只能认怂了,别以为他不是唐家人,唐家就真的不管了,万一让唐家知道了,弄死你,恐怕就如同弄死只蚂蚁般。”
当得知此子竟是唐家的唐天后,众人瞬间又乱成了一片。
唐天
原来羞辱我张老三的,竟是你这个唐家的弃子。
也好
希望在十五的那天,你张爷爷能在夏家的婚礼上遇到你,等到了那时候,你看你爷爷我,究竟是怎么来出的这口气
一想到此,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张老三却瞬间就换了副嘴脸,先是朝他的死对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后又无比诚恳的说道:“林兄,都说大恩不言谢,你今天的这份请,张某记下了,咱哥俩,来日方长”
说完,他便没再看任何人一眼,直接快步的走向了门边。
“呵呵,张老弟客气了。”而这位林掌柜也“出奇”的没再在多说什么,只是捋了捋胸前的长髯,朝他微微的笑了笑。
可让谁都没注意的到的是,就在张老三离开酒馆的一刹那,林掌柜的嘴角突然玩味的朝上挑了挑,就连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也跟着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光
另一边,夏家。
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已已早早的被下人挂到了大门口,昔日,这片宏伟、壮丽的建筑群,如今都披上了一层火红的妆。
无数间亭、台、楼、阁,都已被描龙画凤的大红锦缎所精心的装裱,四处,都充满了喜庆与吉祥。
此时,一座由汉白玉砌成的凉亭里。
看着夏家人忙碌的身影,王长生的眼睛里,却突然闪过了几缕异样的东西。
“嘻嘻,怎么了我的好弟弟,触景生情了”见王长生从离开议事厅的那一刻起,兴致一直就不怎么高,站在他旁边的绿衣女忽然调皮的拉了拉他的手,笑嘻嘻的打趣道。
“姐,你说我这个事儿是不是做得太武断了毕竟夏明始终都没在场,我”王长生欲言又止。
“哎呀,我说你怎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呢多大点事儿呀,男人嘛,娶个三妻四妾的不正常么”
“再说了,那小子现在都当族长了,而且还不用去入赘了,就算这个他不满意,那以后,还不是想娶谁就娶谁”绿衣女撇着嘴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