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律师事务所搬了新址静悄悄开业那天,刘老财还是送来了两个硕大的花篮。
现今装潢极为简单,不过是将洗衣店用三合板隔出了几个单间办公室,上了油漆,看起来,也就很是那么回事了。
陆铭和王大安各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此外,还雇佣了一名事务官和一名接线员接待员,算是小律师行的标配了。
陆铭和王大安重新签订了合伙人协议,律师行的挑费,两人各出一半,两人的收入,自负盈亏。
不过实际上,事务官工资高,由陆铭负担,接待员的薪水则是王大安负担,而他却是喊来了家里一个亲戚,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在,接待员这个工作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接接电话,招待客人斟茶倒水而已。
一层的布局也有了改变,潘蜜菈母女的两居室和外间办公室等于隔绝开来,进出开了后门。
陆铭翻看着桌上的几份材料,华夏科技公司在很多报刊杂志做了广告,效果不错,已经有客户上门,潘蜜菈则按照陆铭的吩咐,所有请求申请专利的材料都会带回来给陆铭看,哪怕看起来,是荒诞不经的精神病论调。
也确实,这四五份专利构想看得陆铭一阵头疼,其中一个甚至提供了产品模型,是一种花样很多的尼龙扣,能编成各种花,正着扣,反着扣,打结扣。
陆铭看得哑然失笑,这人,应该去教手工劳动课。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王大安走了进来,他摩挲着头上短发,到现在还觉得在做梦一般,自己有朝一天也能坐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有雇员使唤
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位年轻的伙伴带来的改变。
房租,仅仅象征性的一个月收10元,他负担5元,人工的话,他喊来的远房外甥女儿,按表姐说话,这孩子你给口饭就行了,提什么工钱不工钱的
而事务官,叫陈清华,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法律专业的,只是学校不太有名气,外地人,来东海闯荡,月薪不高,40元,可如果叫自己负担的话,自己肯定请不起,而且就那仨瓜俩枣的法援官司,也用不到事务官,纯属浪费。
现在,这小伙子的工资却是陆铭一个人负担。
而且小伙子虽然人工不高,但绝对物超所值,用起来很顺手,陆律师就是眼光毒,挑的人不一般。
而自己,现今也有了些街坊官司,什么样规模的律师行,就有什么样的客户。
当年在学校老师教自己的,现今才深有体验。
看着这个埋头翻看文件的年轻合伙人,王大安感慨不已。
“王哥,有事吧”陆铭抬头。
“哦,没事没事,来看看你”王大安呵呵笑着,“难得你能来一次”说不下去了,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小媳妇儿等来了久不归家的丈夫一般。
陆铭一笑,站起身,“来,我们聊聊。”对外面喊道:“吉吉,泡两杯咖啡。”
此时门轻轻敲响,一个穿着深蓝制服套裙的漂亮少女已经端着托盘进来,盘里,是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就是吉吉,外间的接待员,是王大安一个远房表姐的女儿,读过几年书,但和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早就已经辍学,十七八岁了,还是没个定性,不愿意在乡下待着,很羡慕城里的生活,原本在她老家小镇上混日子,现今,带着男朋友来投靠表舅。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陆铭也有感觉,这是个很贪慕虚荣的女孩子。
不过,这当然不关自己的事,她倒是很珍惜这个对她来说原本不太可能会有的工作机会,所以,很勤快没卖力,她也很有眼力见,做接待,很有天赋。
就说现在吧,其实没用自己喊她,她却是眼观六路,已经注意到表舅进了大老板房间,觉得表舅会和大老板谈事情,所以已经泡好咖啡送了过来。
“谢谢”陆铭对她点点头。
“没给您加糖”吉吉对陆铭甜甜一笑,又对王大安说:“舅舅,您的我多加了块糖。”
看她出去带上了门,陆铭道:“挺细心的,不错。”
王大安心里松口气,就怕面前这年轻合伙人对吉吉不满意,认为自己裙带关系,所托非人呢。
“王哥,最近听说接官司接了不少忙得过来不用我帮你处理一两件不这两天神圣日,我没什么事儿。”
在学校上了几天学了,但从今天开始,就是神圣日假期,五天的长假。
神圣日是帝国最隆重的节日,纪念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性爱丽丝女王,她是千年前的帝国统治者,在官方史册里,千年前,她用和平与爱,说服了帝国各族共荣,由此,缔造了神圣格瑞芬尼帝国,这个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国家。
对此,陆铭只有一个感觉,信你就有鬼了。
历朝历代,新王朝的诞生,哪个不是腥风血雨、白骨累累
西洋人灭掉中洲王朝,是靠和平和爱
不过,这段历史,官方史书讳莫如深,很多野史都是禁书,北方还能听到千年前历史的一点传说,而西洋人直接统治之地,却好似那段历史成了空白,自古以来,中洲地域就被西洋人统治一般。
这个神圣日,对中洲人,应该是亡国日,耻辱日。
可惜,现今已经根本没有几个中洲人有这样的思维方式了。
“千行,千行”王大安的轻唤声令陆铭回神。
“你看,脑子还在转呢,是我打扰你了”王大安很不自在,站起身:“你忙你的,我本来就是想,如果你晚上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便饭呢”
陆铭笑道:“好,肯定有时间。”
送王大安出屋,回来办公桌后,看着那尼龙扣的申请专利材料,想了想,便拿起纸笔,唰唰的写起来。
因为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尼龙扣,就是那种尼龙粘扣,不知道,给这家伙点启迪,他能鼓捣出来不。
同时代差不多的产物,刚问世的时候,可是风行一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