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桃花里”,原身骨子里的记忆瞬间就涌上了心头,记忆还是会对一个人的行为产生影响的。
毕竟那也是曾经的自己。
这小地方的风月之所看着热闹,但这服务档次和姑娘们的资质,那比冰城就是差了不少。
这“桃花里”也算是js不错的烟花之所了,但若是拿到冰城的话,也就是三流之地。
不过还不错了。
周森原身过去本是这风月之所的常客,自从有了“洗心革面”之后,就没再吃过花酒,这固然是换了个灵魂的缘故,也有这“色是刮骨钢刀”的原因。
活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哟,这位老板真俊俏哟,打哪儿来的,可有相好的姑娘”老鸨子眼尖,一眼就瞧出来周森是外来的,面孔生,但身上的衣物却不是那么贵重,可气质、容貌却是上上之选。
这姐儿爱俏,鸨儿爱钞。
这人都是感官动物,谁不喜欢漂亮的,就算是青楼女子,那也喜欢伺候年轻的,帅气的,起码心情也能愉悦嘛
“妈妈贵姓”
“奴家姓王。”半老徐娘的老鸨儿冲着周森一个媚眼儿,娇羞一声,差点儿让周森把刚吃的晚饭给吐出来。
“王妈妈,你这里最红,最火的姑娘是哪一位”周森面色如常,嘿嘿一笑问道。
“老板说的是香儿吧,她今晚有客人了,您可以找我们这里其他姑娘,环肥燕瘦,一定有您喜欢的。”
“我就要香儿了。”周森一抬手,一封大洋递了过去。
老鸨儿吓了一跳,一出手就是一封大洋,五十块,这么大的豪客,桃花里那是难得一见的,立马喜笑颜开:“原来您才是贵客,奴家这就给您安排。”
烟花之地,风月之所,金钱开道,那是最简单直接的,谈感情,那是才子佳人的事儿。
这种地方,只怕也出不了什么佳人。
“老板,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白。”
“原来是白老板,香儿姑娘就在楼上闺房候着,奴家领您过去。”老鸨儿很快就回来了。
“多谢了。”
领着周森和乌恩两人上楼,很快就来到一间房屋门前,老鸨儿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这才推门,领着周森走了进去。
里头一个身穿粉色绸衣,姿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看上去应该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气质忧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这姿色,水准,确实也有资格能担当头牌了。
这就是放在冰城的顶级风月之所也有一席之地了。
周森可不是来欣赏美女的,他是来打探消息的:“在下白世镜,慕香儿姑娘芳名而来。”
“白公子客气了。”香儿姑娘起身,盈盈一弯腰。
“王妈妈,麻烦你整一桌酒菜过来,我与香儿姑娘畅谈一番。”周森一副老手姿态吩咐道。
“好,好的,马上。”老鸨儿喜笑颜开,还嘱咐香儿一声,好好服侍,这才满意的离开。
“白公子,请坐。”
“多谢。”
周森过去能够在花丛中打滚,而不沾一分因果,那谈话的技巧自然是一流的,尤其是这姑娘跟客人的套路,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越是顶级的姑娘,头牌,那是越会吊着你,不会让你轻易上手的,一旦上手了,那你就不值钱了,他也不会再往你身上砸钱了,这得不到的才是最让人心痒痒的。
故而,周森很清楚这一点,这香儿姑娘的那一套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他本来也没想过要跟对方发生什么,不然,他又何必选择这桃花里的头牌呢。
推杯换盏之下,周森很容易就从香儿的口中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段老三确实还在这“桃花里”,而且他有个老相好,叫恩美,是高丽族人。
这个恩美算不上是“桃花里”最好的姑娘,但也能算是中等偏上,这个段老三每次过来,都留宿在恩美那里。
段老三算是恩美固定的恩客之一了。
“哎哟,白老板,您今晚上怎么没留下来,是不是香儿伺候的不好,惹您生气了”看到周森居然从楼上下来了,老鸨连忙扭动蜂腰迎了上来。
“不,王妈妈,香儿姑娘不胜酒力,已经歇下了,你就不用再去打扰她了。”周森忙道。
“啊”老鸨惊讶的掩了一下嘴巴,她当然明白,这是套路了,那么容易得到,就不值钱了。
“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周森微微一点头,招呼乌恩一声,直接就往外头走去。
“香儿呀,这个客人可不简单,一出手就是五十块大洋,这么年轻阔绰的可不少,他还年轻,你不是一直想寻个良人托付终身的吗”老鸨子随即上了楼,推开香儿的闺房,就开始絮叨起来。
“妈妈,我跟他倒是谈得来,可是他只怕并不是来寻快活的。”香儿叹了一口气道。
“这男人来我们这桃花里不是来寻快活的,那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跟你谈天说地的”
“妈妈,别怪我多嘴,这位白老板不是一般的客人,您最好别招惹他,否则,恐怕会有祸事儿。”香儿委婉的规劝一声。
“香儿,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也说不上,感觉如此,她不是冲着我来的,也不是冲着咱们桃花里来的,总之,您一切小心就是了。”香儿说道。
“这客人上门,我总不能往外赶吧,不管这白老板什么来头,只要他来,你给他伺候好了,伺候舒服了就行,别的,咱不管就是了。”老鸨说道。
“嗯,香儿记下了。”
“哎哟,你轻点儿,想疼死我呀”恩美的房间内,段老三脱光了衣服,就留下一条短路趴在秀床上。
这酒足饭饱之后,他让恩美给他后背上药,虽然没有内伤,可皮肉之苦可是吃了不少。
这后背都被鞭子抽的一道一道的,睡觉都不能往下趟,只能侧躺着,每每还让伤口撕裂的疼痛给弄醒。
“三爷,这是哪个天杀的,敢把您打成这样”恩美一副心疼的都快哭出来的样子道。
“在三江省地面上,你说是什么人敢对三爷下这么重的手”段老三哼哼唧唧一声。
恩美也不傻,听出来了,这三江地面上,除了日本人之外,还有谁这么肆无忌惮呢
“三爷,您这好好的,干什么得罪那些人”
“我特么也没想过要得罪他们,这一次我算是倒了血霉了,本以为还能发上一笔小财的,结果差点儿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了,别让我知道那个老东西是谁,我特么剥了他的皮,熬油点天灯”段老三一边发狠,一边锤着床板,“哎哟,你轻点儿,轻点儿”
“三爷,这药本来就疼,您忍着点儿。”
“小美,三爷这几天在里头憋坏了,今儿个,你的好好伺候伺候三爷”上好药,段老三坐了起来,看着恩美凹凸有致的身材,嘿嘿一笑。
“三爷,你都伤成这样,还想着那事儿”恩美掩嘴惊讶道。
“我不动,你伺候我不就行了。”
“三爷,你是认真的吗”
“你说呢
“狗男女”
“行了,别看了,该回了。”
“再看会儿”
“你要是想留下来看,我也不拦着,但是我得回去了,别让人发现了。”
“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乌恩呢”
“哦,他在看两条狗打架呢,一会儿就回来。”周森进来后,关上门解释道。
“两条狗打架”安娜戴着耳机回头狐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瞬间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脸颊不由的一红。
“怎么样,涩谷老师怎么说”周森问道,他赶在这个时间之前回来,就是为了知道涩谷三郎对他这个桉子的指示。
“涩谷老师回电说,让你尽一切抓到打伤左藤俊的凶手,还有那个逃走的苏俄间谍。”安娜说道。
“老师知道那个苏俄间谍的名字叫马尔科维奇,苏俄人正在寻找他,而他可能掌握了一些帝国的机密。”周森说道。
“嗯,是娜塔莎让你找的那个人吧”安娜问道,她才知道,为什么山本敏会让他们来出这个任务了,原来这要找的人居然跟他们有些关系。
“安娜,你不觉得奇怪吗”周森道,“在这之前,什么马尔科维奇,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而就在娜塔莎要我帮她寻找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神奇的出现了,还准备偷越边境线返回远东,这也太巧了吧。”
“你是说,这是苏方的一个阴谋”安娜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知道,反正,就算娜塔莎手里有那些我跟她在一起的照片,就凭这些,是无法威胁到我的,最多让我失去信任,这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们会不会是想利用你把这个马尔科维奇送回去”
“你觉得他们想要送一个人越境有这么难吗”周森反问道,“实在不行,他们是可以求助北满境内的抗联,这些人都能成批的越境撤退进入苏境,区区一个人,带上就是了,这不难做到吧。”
“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马尔科维奇脱险后,一直没能跟他们联系上,这一次冒险偷渡越境,结果他没想到会撞到了段老三手中,这段老三又恰好是我们的线人”
“这是一种可能,可偏偏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时机也未免太巧了吧”周森引导道。
“是呀,时机确实有点儿巧了,马尔科维奇能逃脱追捕,一定有人协助,这协助他的人只怕也不是普通人,除了苏俄在冰城的情报组织,就剩下中共地下组织了,但不管是哪个,都有能力将其轻松送走,而不会去找段老三来偷渡越境。”安娜说道,“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话,那我们想要找到他们就难了。”周森顺着安娜的分析往下说道。
“这么棘手的桉子让我们过来,山本敏果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安娜说道。
“这个桉子光靠我们的话,只怕是很难查的清楚的,段老三是关键人物,只有紧盯着他,咱们才能获得有用的线索。”周森说道。
“可是这段老三会给我们带来有用的线索吗”
“这道上的人吃了亏那是轻易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他没胆子跟日本人翻脸,就只要去找害他被日本人抓起来严刑拷打的人了。”周森道,“这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那比得上段老三这地头蛇”
“可咱们也可以直接找他合作呀”
“合作,那就是待价而沽了,他怕日本人,可未必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种老油条,滚刀肉,滑熘的很,到时候他要是跟你玩起心眼,拿捏起来,你到时候怎么办”周森呵呵一笑,反问道。
这一层,倒是安娜没有想到,她不是不清楚利害关系,而是她没有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
周森其实也没有多少,可原身的记忆中就有,你要让这些人乖乖的给你办事儿,要么,将他们拿捏的死死的,让他们不得不听命,要么就是让他们自己主动去。
他们一个初来乍到者,哪能有把柄能轻易的拿捏这种地头蛇,那就驱赶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却做事儿了。
一旦让他知道有人掺和进来了,那就不一样了,他就会选择待价而沽,利用起来为自己牟利了。
这种人就是唯利是图的亡命徒,为了利益,他们连祖宗都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千万不要急于求成,这事儿急不来的。”周森虽然也很想很快把这个段老三解决了,把所有可能指向昌伯的线索给掐断,但是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直接杀人,容易引火上身。
“猎人那边可有消息”
“基本上是常规情况通报,他那边比较稳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安娜说道。
“提醒猎人注意安全,别大意,一切行动都要小心,以自身安全为重。”周森吩咐道。
“好,等到下一次联络时间,我就给他们回电。”安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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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