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挂子与不沾泥两人的神色,很好的落入了洪承畴眼里。
洪承畴没有差人去让那些起义军住嘴,而是给左挂子二人宣布封赏。
左桂子王子顺任榆林守备,正五品武官。
不沾泥张存孟任武义将军,从五品武官。
余下各小头目具有封赏,只是需要二人报上名来,送往三边总督杨鹤大人那里盖个章即可。
杨鹤心里主张招抚,想必他必然会给官给的极为痛快。
洪承畴勉励了二人一番,故作大度的让他们去劝降。
不沾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慢悠悠的走向老友杨六。
“杨六,你降了吧,洪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王大哥可曾亏待过你”
面对杨六的喝问,不沾泥的脸抽抽了两下,喉咙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他想了想,开口道:“高大哥和贺今朝全完了,陕西就剩下咱们,咱们打不过官军,再不投降,可就全完了。”
“呵呵。”
杨六不知道不沾泥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连官军的胡话都会相信。
“你不相信我的话”
杨六箕坐在地上,脸上带着笑:“老张,你竟然会信官军的话,刚才跪在地上给人当狗的滋味挺好受的吧”
不沾泥的拳头硬了一下,又马上松开。
当年大家发誓再也不给人跪在地上当牛马,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才聚拢了一大批老兄弟。
过上些逍遥快活的日子,可转眼之间,他是大明的官了。
而他是大明的反贼
“老六,你降了吧,纵然你怎么骂我,我也不希望咱们的老兄弟全都死了。”
杨六缓慢的站起身来,看着不沾泥,一字一顿的道:“我杨六宁愿死,也不给狗官军跪下当狗”
不沾泥忍不住后退一步,咬着牙,强忍心中的怒气。
洪承畴站在一旁仔细的瞧着,他很期待手足相残这一出。
不沾泥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来,请求洪承畴放了这些人。
“张将军,只要他们投降我大明,不仅让他们活着,还会有恩裳。”
洪承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可一旦反贼冥顽不灵,那就没有存活于世的资格了。”
他可不是杨鹤,心慈手软,不肯杀人
洪承畴就是打算让左挂子与不沾泥两人亲自解决那些不投降的反贼。
如此一来,他们再无退路。
今后只能好好帮他,帮大明做事。
不沾泥与左挂子又开始做这些被俘反贼的思想工作,不得不说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口吃的。
见有人投降,还有两个头领的保证,自是投降。
只有极少数的强硬分子,如杨六等人七十二人,被洪承畴下令,由左挂子王子顺以及不沾泥张存孟亲自动手。
“王守备,张将军,你们二人可是大明的官,不在是反贼了”洪承畴捏着胡须:
“既然他们是朝廷的反贼,你们神为大明的官,就该执行大明的律法,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
“别假惺惺的了。”杨六纵然身体被捆绑,也是大吼:
“张存孟,你今后必定会被狗官军所杀,老子在下面等着你。”
伴随着起义军首领杨六的怒吼,一刀刀砍下。
人头落地。
作为亲自斩杀杨六的不沾泥,面色极为难看。
左挂子王子顺心中也是颇为不畅,他感觉自己被洪承畴利用了。
但转念一想,要是自己一丁点被人利用的机会都没有,那也就该死了。
如此安慰自己过后,左挂子心中便舒爽许多。
正五品的武官,起步已经比旁人高多了
大军行进当中,他没想到富县的县令带着运粮队来给洪承畴送粮,对于左挂子王子顺鄙视的很。
纵然他只是个七品知县,可丝毫不把他这个五品官放在眼里。
此事让左挂子王子顺十分气恼,可又无可奈何。
大明武官见文官品级自动往下降
洪承畴对于富县知县勉励了一番,有了范家庄园残余的粮食,最近他都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这下子可以围死贺今朝了。
洪承畴派人看护住范家庄园这个后勤基地,便率领大军直冲甘泉县。
“张将军,我听闻贺今朝是你的人”洪承畴开口询问道。
“回洪大人的话,是有这么一段情谊在。”不沾泥张存孟没有反驳。
“你去诈开甘泉县的城门,与贺今朝说左挂子反叛,打开城门,迎了我进去,王嘉胤已经被杀。”
“什么”
不沾泥张存孟脱口而出。
贺今朝没死
那岂不是左挂子骗了自己
不沾泥张存孟心中甚是恼怒。
“怎么你不愿”洪承畴眯着眼睛询问道。
“下官不敢”
“那就去准备吧,我会让宁夏总兵贺虎臣配合你,给你让出一条道路的。”
洪承畴挥挥手,便让不沾泥加快行军。
不沾泥面色阴晴不定的走了。
“洪大人,真是高啊”陕西巡抚刘广生捏着胡须笑了笑。
处于陕西这个乱象,他也学会骑马,不坐轿子里,否则将来一旦出了事情,连跑都跑不了。
洪承畴只是摇摇头,区区驭人之道,喝足挂齿。
三两句话,就能让同时投奔大明官军的左挂子和不沾泥两人心不和了。
如此一来,便能降低他们两个共同复叛的机会。
想在官场上厮混,他们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不知道是被谁给阴死的。
一帮反贼,真以为穿上大明官服,从此就真的成为大明的官了
官场上的人,谁会看得起你们一帮反贼
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说到底,都得被人利用,死了都会帮人数钱的主。
不沾泥去找左挂子理论去了。
“你不是说贺今朝已经死了吗”
方才被一个七品知县羞辱一番的左挂子正满肚子气呢,又遭到不沾泥如此不可气的喝问:
“张将军,我是正五品,你是从五品,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去你娘的,跟老子在这摆官谱,有本事你去找姓洪的摆去”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左挂子一肚子气真就忍不了了。
“你敢骗老子,贺今朝根本就没死,高大哥也一定没死”
左挂子一下子就语塞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