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十一个人,重伤六人,剩下的人大半都有轻伤。”
很快,赵雷就将战后的清点结果告知李察。
相对于攻城方的波斯仆从军,李察一方的伤亡数量已经相当低了,这不仅仅是城墙带来的地利优势,还有庞三刀如同绞肉机一般的杀伤力。
光是死在庞三刀手里的波斯仆从军,就超过了两手之数。
毫不夸张的说,第二波波斯仆从军攻势受阻,都是庞三刀一个人砍杀出来的。
当然,庞三刀这种极品武夫,也就对波斯仆从军这种乌合之众能起到足够的震慑。
很显然,对面的希腊人也没想到,一座小小的据点堡垒里,竟然会出现一名极品武夫
虽说武者修为,第一次破限最难,越往后越简单。
但武者每一次修行到身体极致,到需要打破身体极限压榨潜能的地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而人体过了30岁,浑身气血就开始走下坡路,破限难度成几何级递增
所以,真正能修到极品的武者数量是很少的,放眼整个大汉帝国,也能称得上是高手。
只不过,极品武夫也是人,扛不住弓弩齐射,再加上桀骜不驯,所以才没有被大汉帝国朝廷重视。
军队最注重的就是服从性,如果是主动加入的高品武夫还好,强行纳入军队的高品武夫,只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这就使得大汉帝国军队中的高品武夫数量,并不比江湖中多多少。
说白了,武者苦熬十多年乃至数十年打磨自己身体,锤炼出一身本事,还不是为了海阔凭鱼跃的自由,和快意恩仇不受束缚的潇洒
所以,主动参军的江湖武夫数量真的不多。
军队中的大半武夫说白了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这就是战争啊,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就死了这么多人,还仅仅只是我们这里一面城墙。
那些重伤员如何处理”
李察目光扫向那些浑身是血,甚至还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员。
“他们已经废掉了,哪怕有厉害的郎中在这里,也很难治好他们的外伤,而且他们是囚徒兵的身份,所以”
赵雷后面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晰的表达出来。
这时,几名囚徒兵上前将那些道都走不了的重伤员抬下土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放置。
没有止血包扎,更没有草药治疗,边军士卒就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些重伤员哀嚎挣扎,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程。
对比下来,反倒是那些在战场上直接战死的人更幸运一些,至少他们死亡前不用遭受折磨。
搬运中,突然有一个断了条胳膊的囚徒兵重伤员,痛苦的喊道:“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抬着他的囚徒兵似乎头一次见到这幅场面,下意识的将他放下,但又不知该怎么做。
一旁始终关注着这里的边军士卒,有两人并肩走了上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上哀嚎想要寻求解脱的囚徒兵重伤员。
“你真的想现在死”
“赶紧杀了我吧,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畜生,老子根本没有触犯律法,要不是”
噗噗
边军士卒没有给对方继续发泄情绪的机会,保养很好的环首刀精准得切入他的脖颈和心脏部位,死得十分利索
然而,人终归是贪生怕死,宁愿苟活的居多,哪怕他们在承受非人的折磨。
六名囚徒兵重伤员只有这一个人主动寻死,剩下五人都躺在角落里发出有气无力的痛苦哀嚎。
至于那些只是皮肉伤的轻伤员,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自己受伤了,都是拿几块破布简单包扎一下止血了事。
他们很清楚自己身为囚徒兵的待遇,在战场上只能靠自己。
大汉帝国边军不是没有治疗外伤的草药,但那东西供应有限,边军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给囚徒兵和色目兵使用
李察看着处理完自己人尸体后,士气明显变得低迷的囚徒兵,神色忧虑的问道:“这样子,能抗住下一波攻势么”
“扛不住也要扛,下面的边军战兵一直都在盯着呢。
波斯人不退,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土墙后面全是开阔地形,说白了就是专门方便边军士卒督战的。
这些在镇西关外面的据点扛着的,大部分都是色目军和囚徒军,真正的边军主力都缩在镇西关里呢。”
赵雷语气平淡的说道,这种事情他早就麻木了。
大汉帝国律法严苛,囚徒的身份仅高于奴隶,但大汉帝国又有汉籍不能为奴的律法,所以汉籍囚徒只能拉到边疆充当炮灰使用,不能当做矿奴农奴之类的劳力使用。
也不知这是汉人的福利还是惩罚
隆隆的战鼓声又一次响起,李察看着远处又一次压上来的波斯弓箭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方的进攻节奏太快了,这面才刚刚处理完尸体,第三波进攻就开始了
“圣战
圣战
圣战”
波斯人的信仰和希腊人不同,而且波斯仆从军并不是希腊人直接统属,而是依附于希腊人的波斯封建主统率。
波斯人无论是什么民族,都有共同的信仰,对真主的信仰。
这也是希腊人为何将波斯各族统一看做波斯人的缘故。
而信仰真主的波斯人,会把每一场战斗都看做为真主而战的圣战,这也是一种信仰激励法。
虽说这种为希腊人打仗的圣战在波斯人心理有点
但上了战场,一大片波斯仆从军口中呼喊着圣战口号,对士气的提升效果还是很好的。
就好比大汉边军上了战场,习惯呼喊虎虎虎或杀杀杀的口号一个道理。
口号其实就是增加团体凝聚力的一种手段。
箭雨过后,李察看着涌上来的波斯仆从军,跟上一波的数量没多大差距。
毕竟四号据点的土墙就那么宽,派遣的军队多了也摆不开,大几百人刚刚好将一面城墙铺满。
最重要的是,4号据点城墙上守军的数量有限,能扛得住几轮消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