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连连咋舌,说着,就朝着钱翠英身上的衣服伸出了手。
她手刚洗完衣服,上面还沾染着好些水珠,还没碰到衣服,就被钱翠英一把拍下了。
钱翠英一脸警惕,防贼似的放着她。
“你干什么”
刘寡妇嘿嘿一笑,下意识又朝着钱翠英靠近了几分。
“没干啥,看你穿着如此熨帖,就想试试这丝绸料子的手感。”
“那可摸不得”
钱翠英宝贝似的将裙摆撩起大半截,捧在怀里,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
“你一手的水渍,我这衣服可是真丝面料,不能用河水洗的,仔细给我弄坏了,你赔都赔不起的。”
“是吗”
刘寡妇瘪了瘪嘴,一脸的不爽,讪讪缩回了手。
“这么金贵,你还穿出来到处招摇,仔细弄坏了得不偿失”
刘寡妇揶揄两句,气鼓鼓的也跟着蹲了下来,用力的捶打起手边的衣裳来了。
钱翠英故作傲娇,矫揉造作的也跟着捶洗起衣服来。
小河道一众的村中妇人,多多少少就开始扎堆议论起来了。
“你们还别说,那钱嫂子身上的料子还真是晃眼,在太阳底下还发光呢”
“人家是丝绸面料,自然是有光泽的,真是不知道他们老苏家上辈子积什么德了,日子过得这般滋润。”
“可不是嘛,我都听说他们家那小霸王都晋级厨娘赛决赛了呢”
一阵羡慕声不断,窸窸窣窣也传到了钱翠英的耳里。
她勾着嘴角,越发神气了,洗起衣服来也越发来了劲。
她扬起棒槌,噼里啪啦一顿捶打揉搓,溅起的水花洒了胡桃姐一脸。
“钱翠英,你够了,有你这么洗衣服的吗”
胡桃姐抹着一脸的水渍,气呼呼的站了起身。文網
“穿了身新衣了不起啊,用得着这般招摇得瑟吗”
原本她今日也是裁了一身新衣的,刚来这边,还有不少人夸赞呢
结果,这钱翠英一来就抢了她的风头,还把她的衣服比了下去,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钱翠英没想到胡桃姐就在她身边,不由得眯着眼睛瞥了过去。
“哟,这不是胡桃姐嘛”
顺着胡桃姐的脸颊往下看,钱翠英注意到了她的一身碎花麻衣,不屑的冷笑一声。
“哎,你今日这身衣裳花色不错,可是这料子嘛一般般,可惜了。”
听出钱翠英话里的嘲讽,胡桃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黝黑的老脸涨得通红。
“你”
胡桃姐气得龇牙咧嘴,当下一甩棒槌,衣服也不洗了扭头就走了。
她这身衣服料子的确粗剌比不上人家真丝面料,再留在那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回到家,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怎么也不得劲。
“气死老娘了,气死老娘了”
胡桃姐叉着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额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这时,刘大结巴刚从外干完活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凉茶就被胡桃姐一把拽了过去。
“给我钱”
“什什么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