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的时间,孙爱珍那张脸已然肿成了猪头。
可即使是这样,秦汉文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巴掌依旧凶猛。
“臭婆娘,时至今日还不知悔改,娶了你当真是祖上缺了大德”
暴怒的秦汉文,唾沫星子四散,手脚并用。
平日里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孙爱珍,哼哼唧唧却毫无反抗之力
“别打了,别打了,你想打死我不成”
一只手捂着脑袋,孙爱珍另一只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家男人打成这般模样
“打死你也是你活该,他娘的。”
砰的一脚,秦汉文红着脸,直接一脚把孙爱珍踹翻在地。
“臭娘们,你真该死,老子把你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没了里正的职位不说,现如今还要受尽嘲笑。
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秦汉文怎么能接受得了
不过或许是打累了,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啜泣的孙爱珍,他总算停手了。
“爹,您消消气。”
一直没有开腔的秦淮扬淡然出声,给孙爱珍提了个醒。
对啊
自己还有儿子呢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孙爱珍连滚带爬,不顾疼痛,一把抓住秦淮扬的裤脚。
“淮扬,你快劝劝你爹,让他别打了”
“咱们可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刚想跟秦汉文说点什么,秦淮扬低头瞥了一眼,怒从中来。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孙爱珍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过下一秒,秦淮扬的反应让她彻底绝望了
“滚开”
嫌弃的踢开她的手,秦淮扬的嘴脸比秦汉文更加恶劣。
“打你都是轻的”
“若不是你的愚蠢行径,我怎会被同村人耻笑”
厌恶,嫌弃,还有那发自心底的冷漠。
秦淮扬眼神就像一把刀,插进孙爱珍的胸口。
“你自己丢人现眼你就罢了,现在连累全家人如此,若是传到镇上书院,我还怎么读书”
“我们读书人最重名节,我若是染上了这样的黑点,将来还如何考取功名”
一字一句,秦淮扬始终没有半点缓和之意。
此时此刻的孙爱珍就仿佛一坨臭狗屎,父子二人唯恐避之不及。
“淮扬,回头赶紧去镇上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传出去”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完全没看一眼孙爱珍。
只想着如何善后,才能不影响秦淮扬的考状元大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甩起袖子抹了把鼻血,孙爱珍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
“淮扬怎么会这样对我,汉文怎么会这样对我”
尽管孙爱珍拼命安慰自己,可是血淋淋的现实让她心如死灰。
良久,孙爱珍拖着剧痛的身子,饥饿的肚皮,踉踉跄跄走出门去。
“不怕不怕,这家容不下我,我也有的去处”
就在前一刻,她想起了胡桃姐以及黄彩凤二人的承诺,大家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啊
有了盼头,孙爱珍脚步飞快,似乎疼痛都淡了些许。
“这汤可真香啊”
胡桃姐两眼放光,盯着热气腾腾的锅面,哈喇子都快淌到地上了。
“要是能天天吃,月月吃,那日子该有多快活”
黄彩凤同样咽了口唾沫,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