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宁原本想追出去,手臂却被苏知鱼一把拉住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可”
贺兰宁还是不放心,眼角溢出一滴悔恨的清泪。
怪他,这一切都怪他
贺兰宁抱头一脸颓然的蹲在了柴房的一隅。
苏知鱼见状,心头也不是滋味。jujiáy
她上前将贺兰宁的头揽进怀里,靠在自己的肩头,无声地给与安慰。
“贺兰宁,你放心吧,云泽不会再做傻事了。”
“你如何知道”
贺兰宁泪眼婆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都暴露在了苏知鱼面前。
苏知鱼薄唇浅勾,故作轻松的扬了扬眉梢。
“我就是知道”
一个经历过死亡恐惧的人,但凡重生,必不会轻易寻死,这是她的直觉。
果然,云泽消失数日之后,一脸消瘦的回到了书院。
一进书院,他两眼一摸黑,整个人恍恍惚惚就栽了下去。
贺兰宁惊慌失措,连走带跑过去一把将其搀扶住。
“云泽”
他手抚上云泽单薄的背时,心下猛然一怔。
云泽浑身湿透了,衣衫冰冷刺骨,身子却滚烫犹如炙烤过一般。
贺兰宁暗道一声不好,搀扶着云泽进了屋,就遣人将苏知鱼请了过来。
有了上回的经验,苏知鱼带足了药品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她熟练地给云泽喂了退热用的药物后便开始细细诊断起脉象来。
“怎么样了”
贺兰宁在一旁捏着手背,焦急不已。
苏知鱼的小脸越皱越拧巴,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这丫的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虚弱不堪,想必出去的几日滴米未沾,给他准备些米汤吧,一会醒来赶紧喂上。”
“这几日倒春寒,连绵阴雨,他上回落水受凉还没好彻底,这会子愈发严重了。”
贺兰宁听后焦心不已,站在一旁早然是六神无主了。
只要是苏知鱼吩咐的,他想也不想就照做了。
好在云泽身体底子好,退了烧后不日就醒了过来。
只是他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看不出一丝生气。
贺兰宁担忧,接连几日不分昼夜的守在了云泽的床榻前。
直到第三日清晨,贺兰宁终是撑不住,趴在云泽榻前小憩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肩膀处传来一阵动静,整个人猛然惊醒。
“云泽”
他惊呼一声,抬眸刚好看到云泽正将一件外衣往他的肩头搭盖。
心头一暖,他连忙拽住云泽枯槁的手指,关切道。
“云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闻言,云泽伸手揉了揉肚子,突然瘪起嘴巴一脸委屈的点点头。
“饿,少爷,我快饿死了,有什么吃的没”
“有有有,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云泽一改往昔的寡言沉闷,又恢复到以前欢腾的模样。
贺兰宁虽觉惊诧,却未作深思,心中有愧,他便对云泽之求尽数相允。
可苏知鱼却存了心思,每每见到云泽心中总有一股子别扭之感萦绕心头。
若是戳破,她又恐生出什么变数,便一直隐忍不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