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老苏头才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苏老太守在床边以泪洗面,忍不住心疼的伸手去帮忙擦拭。
可手还没碰到苏老太的脸就被紧紧握住了,苏老太激动万分。
“老头子,你总算是醒了,休息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了”
老苏头瞥了一眼四周,发现满屋子都是人,顿时有些心虚,扯着被子打算将脑袋盖起。
苏老太一把拽住,没好气的直接给掀开了。
“怎么,还难为情了”
老苏头吃瘪,苏知鱼却在一旁掩嘴偷笑。
“真是一物降一物,爷爷您的克星就是奶。”
一番玩笑逗趣之后,苏知鱼忽然就变得无比严肃。
“爷爷,你还记得是在哪里遇到劫匪的吗”
老苏头拧着眉,十分认真的回想起押镖的经过,脸色越来越愤懑。
“我想起来了,就是我接到东家委托,刚压货出关就遇到了劫匪,他奶奶的,这劫匪也太猖狂了,要是换做当年,我一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是,你多厉害呀”
苏老太一边奉承,一边龇牙咧嘴翻白眼。
“你还是小伙子嘛,勇武不凡,威震八方,谁敢来冒犯呀”
牛吹大了,老苏头瞬间就怂了,缩着脖子偷偷瞟着苏老太的脸色。
“嘿嘿,那不是当年嘛,现在不中用喽”
老苏头一阵唏嘘,原本精光闪烁的眸子顿时黯淡了许多,神情间也有些落寞伤感。
苏知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神色却格外的凝重。
她半抱着手臂,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自己的下颚,眼珠子不停的转悠。
“不对,不对”
见她忽然摇头晃脑,老苏头一脸疑惑,朝着苏知鱼就招了招手。
“丫头,怎么不对,哪里不对”
苏知鱼缓缓走近老苏头,挨着苏老太坐到了床沿边上。
“爷爷,你不觉得奇怪吗首先劫匪一般都会选择地势偏僻的地方动手,怎么会你一出关就动手。”
“这个”
老苏头也是一头雾水。
如此说来,的确奇怪,难道是他们遇上了一伙刚落草为寇的菜鸟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他摇头否定了。
“也许劫匪是京城人士,就近发难罢了。”
苏知鱼眯着眼角,显然不认可,仍觉事有蹊跷。
“就算如此勉强说得通,可劫匪本就是打着镖货的注意,按照道理,他们抢了东西就该赶紧逃跑,为什么还故意挑衅,引诱你们去追”
这下,老苏头直接哑口无言,眸光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老秦。
老秦也是一脸狐疑,很是费解。
“苏老哥,这么说来,这件事的确超出常理了。”jujiáy
一旁的苏文煦却不以为然,他嘟囔着小嘴,好奇的凑到了苏知鱼的跟前。
“小妹,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也许人家劫匪就是有个性,吃饱了撑的逗你们玩也说不定。”
闻言,苏知鱼脸色骤然就黑沉了下来,没好气扬起巴掌就朝着苏文煦的脑门招呼了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