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扬诧异未消,见秋先生用手里的竹篙在地上缓缓写下了一个情字,然后又在情字周围画了一个圈。
秦淮扬还一脸懵,低着头认真的看着。
“先生这是做什么”
自他遇到这瞎子就觉得古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因此一直保有警惕。
面对秦淮扬的质疑,秋先生但笑不语,手里的竹篙轻轻戳了戳地,引起秦淮扬的注意
“山人还算到秦公子正为情所困,为此还不惜罔顾学业,仕途堪忧啊”
听到仕途堪忧,秦淮扬整个人如遭雷击,石化当场,脸色更是一阵青白,心头更是半信半疑。
自从重活一世,他一颗心都扑在了苏知鱼身上,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但多少也算得上是为情所困。
也曾一度为了苏知鱼停滞学业,如今更是为了他来到了京城。
折腾了这么半天,他依旧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结识了京中权贵,却又说他仕途堪忧,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
渐渐的秦淮扬对眼前的瞎子的来历有了些猜测。
这瞎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知道这些
大师还是骗子
心头半信半疑,他忽然想到郭公子,心头莫名有了些筹码。
“先生,你这么确定吗”
郭公子可是礼部尚书的独子,如今他跟着郭公子混,仕途应该不至于堪忧吧
秋先生摸着脸神秘莫测的浅笑着。
“确定,你的仕途全然系于一女子身上,对吗”
“女子”
秦淮扬再次懵逼,脑海里闪过苏知鱼的身影。
这丫头不过就是运势不错,可仅仅是在生意场上,哪里能牵扯到官场
可仅仅是几个呼吸的间隙,林绒花的肥硕的大脸盘子忽然闯进了秦淮扬的脑海。
他莫名一惊,
女子对了,林绒花也是官宦之女
这个女人知道他在楚馆挂牌一事,恐怕于他的仕途的确有影响。
想到这,秦淮扬眸光探究般又落到了秋先生的身上了
难道真如这瞎子说的
秦淮扬不敢相信却也不敢冒险,惊恐之下抓住了秋先生的衣袖。
“大师,求大师指点迷津,如何才能化解现在的困局”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境地,他也无力回天了,既然上苍让他遇到秋先生,应该还是有所转圜的。
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秦淮扬目光真诚且恭敬,对秋先生的本事深信不疑。
秋先生眯着眼睛,一脸为难的连连摇头。
“秦公子,不是山人不帮你,实在是你这运势已经无可救药了,山人也无能为力啊”
秋先生连身叹息,似乎真的是黔驴技穷,收好自己的龟壳和铜币就打算离开。
噗通
秦淮扬忽然跪下,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秋先生用来探路的竹篙。
“秋大师,你都能算出我的运势了,定然也能想到化解之法,求大师救我”
秦淮扬匍匐在地,跪倒在秋先生的脚尖前,眼睛都因恐惧充满了血丝。
秋先生一个哆嗦,下意识抽脚后退几步,满脸忌惮之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