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的舌头上很快起了几个水泡,一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他的手背更是惨不忍睹,当即就掉了一块皮,红通通的肉泛着血丝。
云泽咬着牙,心下一阵阴郁,眸光愤恨的盯着眼前的一杯香茗。
可恶
这么好的茶贺兰宁想喝就有人巴巴的给送来,却不见多稀罕。
相反的,他不过就是想尝尝茶水的清甜却弄得如此狼狈
极度的心理失衡,云泽猛的将刚刚泡好的茶水打翻在地,然后故作惊慌道。
“少爷,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烫到将茶打翻了,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重新泡一杯。”
他一边说着,手下不紧不慢的重新拿了个杯子,随意抓了一小撮茶叶扔了进去。
哼
凭什么好东西你一个人享受,我让你喝,让你喝个够
云泽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用还没有烧开的水去冲泡茶叶。
茶叶都是故意倒的一些茶叶沫子,没泡开时会有一股生涩的味道。
茶叶沫子在半开的水里打着转,卷曲的茶叶始终无法泡开。
云泽嘴角半勾,脑海里浮现贺兰宁喝茶时痛苦的表情,心理一阵暗爽。
可刚得意没一会,身下就传来一阵隐隐作痛,伴随着一点点的瘙痒难耐。
他脸色一变,下意识夹紧双腿,忍不住的扭捏摩擦了几下。
之前受伤的地方因为处理不及时,留下了病根,每逢阴雨连绵的时候就痛苦不堪。
这样无异于时刻在提醒他,他身有残缺,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就连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也因为他的残缺而看不起他,甚至于在人前人后羞辱他。
现在已经没有女子会看上他了,他注定要孤独终老。
每每想到这里,云泽整个人就像陷入泥沼一般痛苦的挣扎着。
渐渐的,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贺兰宁的身上。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在心底默默的诅咒,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痛苦还给贺兰宁。
云泽眯了眯眼角,眼底一片阴翳,隐隐透着一抹扭曲的怨恨。
端起茶杯,云泽故意从药柜里拿了几片参片放进了茶盏中。
他可是记得当初给贺兰宁看病的大夫交代了,参片切莫跟茶水一起饮用,容易气促于心病无益。
看着参片在茶水中晕染开,云泽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阴笑。
端着茶,他又立刻恢复常态,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来到了书房。
“少爷,你的茶泡好了”
他贴心的将茶杯搁置在贺兰宁的书桌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少爷,家里存粮不多了,我出门采办些吧”
“稍等一下”
贺兰宁也没多想,抬手从书桌的抽屉里取了一锭银子。
“今日苏知鱼留下吃饭,多采买些吧”
拿了银子,云泽瞥了一眼苏知鱼,心底莫名有些发虚。
苏知鱼精通药理,若是发现他在茶里做手脚可如何是好
心理有些忐忑,他尽可能低垂眉眼,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缓缓溜了出去。
可尽管云泽故作镇定,苏知鱼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