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众人举着刀的举着刀,举着棍的举着棍,纷纷借着酒劲朝倪土砸来。
倪土怀中摸出十几颗石子,一甩手,朝着周围的众人撒豆般撒去。
“啊”
“啊”
“啊”
“啊”
周围的人顿时如机器割麦子一样,以倪土为中心呈波浪状倾覆而去。
甚至将后面冲上来的人也砸倒在地。
满屋子的桌子、盘子、凳子杂乱不堪。
“一群饭桶废物再给我冲砍了这个小子今晚把薛三娘轮流服了”
一群恶犬得了足以让血脉贲张的奖赏顿时疯了一般再次朝倪土冲来。
倪土再次甩出去一大把石子之后,将瑞士金刚刀反握在手,一纵身钻入众人之中,随着轻盈的脚步穿梭在一群群魔乱舞的狼犬之中。
倪土速度快得,让周围众人的动作陡然慢了下来。
在倪土眼中,那些人简直是在配合着自己做着慢动作。
倪土便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众人的缝隙里,顺势在这人的胳膊下划一个大口子,在那人的肚皮上斜着切一个口子,在那人的脖颈下做一个切割的小手术
眨眼功夫,众人便受了重伤倒地不起。
又是眨眼功夫,倪土飞一般来到了虎子跟前。
一阵风将虎子额头上的碎发吹乱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陡然看到倪土就在自己跟前,而那把奇形怪状的刀子已经朝自己的眼睛扎来。
顾不及躲闪,只能用双手去捂眼睛。
“啊”
一声惨叫,虎子也倒地痛叫着翻滚起来。
扈二摔门进来,指着地上的众人呵斥道:“大胆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来人,给我统统带走”
他这一声喊喝,原本倒地呻吟不止的汉子们纷纷挣扎起来,朝着酒楼门口窜去。
倪土伸手一把抓住了虎子。
虎子吓得求饶道:“壮士,绕了小的一命吧”
倪土伸手从虎子怀中掏出了一个银子包掂量了一下觉得够分量,说道:“多余的就当损害物品的赔偿了滚”
一松手,虎子跌跌撞撞撒腿便跑。
望着一溜烟逃走的众人,倪土打了打粘在身上的一点儿菜汁。
薛三娘及时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帕给倪土擦拭。
倪土不好意思地摆手制止。
此时,扈二望着满屋子的狼藉骂了一句。
倪土却觉得此人虽然正义不足,但却十分仗义,关键时候能够保护扈三娘,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还算是对此人有些好感。
“多谢扈大哥今日帮忙了。”
扈二却十分熟练地抱拳回礼:“少郎好武艺,年纪轻轻就手段了得,令人佩服啊”
“咦这是什么”薛三娘从地上捡起一块腰牌来问到。
倪土一瞧却是自己在慌乱中掏石子时不小心带出来的府兵腰牌。
薛三娘递给了倪土,看待他的眼神瞬间更升华了几分含义。
扈二的眼神也十分毒,早就瞅准了腰牌上的字迹,又笑道:“想不到倪土贤弟是文林郎,在下京兆府好畤县尉扈山,在家排行老二,人称扈二。”
倪土再次抱拳回礼:“小弟卢国公麾下文林郎倪土,幸会幸会”
“哦原来是卢国公帐下将士,怪不得武艺超群,佩服佩服”
人的名树的影儿。
不但这个扈二一听倪土是卢国公的人,顿时起了敬佩之心,连那两个侍卫和薛三娘也对倪土更加地敬佩万分。
为官之道,在于正统。
正统之中,在于择一个好的主子。
程咬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谁都想投靠过去。
但就算是投靠过去了,没有真本事还不是普通的士兵。
像倪土这般年纪轻轻,就混出了程咬金的近身小官,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众人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恨不得拜倒在倪土跟前,希望得到卢国公的赏识,从此飞黄腾达。
“刚才的那些恶犬们搅了几位的雅兴,不如拼凑一桌咱们喝个痛快”薛三娘十分豪爽地提议到。
“好甚好”
还没等倪土推脱,扈二早已迫不及待地让手下人整理出一个好桌子,几条好凳子来,邀请倪土坐下。
倪土、薛三娘、大厨老妇、扈二,以及两名侍卫,一桌六人胡侃到了深夜。
净街鼓声敲响,打更人上夜班了。
扈二起身跟众人告辞:“今夜是我等当班,不能久留了,有机会改日再聚”
扈二说着令人撒下一点儿碎银子,便起身走了。
倪土起身送别到店铺门口。
见夜已深沉,倪土便回身跟酒醉的薛三娘说道:“夜已深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一旁的大厨老妇伸手一把抓住了倪土的手腕,说道:“你别走你走了那些恶犬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很有可能杀了老妇,抢夺了薛三娘到山上泄愤。你能眼睁睁地看到一死一伤吗”
倪土刚要嘱咐她放宽心之类的话,却听得屋里的桌子哗啦一声倒地的声音。
连带着碗筷声洒满地的清脆声响。
倪土和大厨老妇急忙快步跑进屋内,发现薛三娘早已醉酒不醒,倒在乱糟糟的饭菜里。
倪土和大厨老妇合力将薛三娘搀扶回房中歇息。
倪土守在宽大的餐堂内,望着凌乱不堪的场面,完美主义的毛病又开始作祟了,在心中谋划着用多久能将这些碎裂的桌子凳子修好。
没有现成的工具,倪土便写了一个纸条,站在门口,截住打更人,让他帮忙捎信给甄真儿,让他带点儿工具过来。
打更人一脸鄙夷地盯着倪土,刚要破口大骂,突然看到倪土从怀中掏出来一两银子,急忙伸手抽走倪土手中的纸条,又抢过了银两,说一声:“我办事儿,您放心马上办妥”
一溜烟的功夫,打更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回屋中休息一阵子,却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起身,果然看到甄真儿肩扛着一个大木箱子前来。
甄真儿一进屋便看到了满屋子的狼藉,笑道:“土兄,你欺负薛三娘也不能这么猛烈吧”
倪土正纳闷这小子怎么认识薛三娘,突然想到这个小子原本就是混子,就不再狐疑了,笑着一拳打在甄真儿的肩膀上:“去你的是一群饿狼要吃小羊羔,被爱管闲事的人好心救下了。”
“怎么了怎么一脸苦瓜样难道小羊羔没有投怀送抱”
“去去去小子没个正经心思,罚你今晚不能睡觉,跟我一起把满屋子的桌椅板凳修好。”
“啊你得不到薛三娘也不能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吧哪有你这种做兄弟的,见色忘义”
“去你的快干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