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腾,大家纷纷扭头过来观望。
陈冠想要站起来劝一下,屁股刚要离座,看到一旁的廖永康却是满脸坏笑,其他所有人也都是冷眼旁观。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按理来说,楚微雨是万安矿业的人,碰到自己员工被人欺负,该是廖永康这些人站起来出头。
偏偏没人有所动作。
他犹豫了。
想起了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典故,万一自己被讹上了,就有理说不清了。
正当大家或是观望,或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时候,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啪
似乎是什么东西碎了。
大家纷纷扭头看过来,站在远处的,也站了起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王付易的手表被砸在了茶几上。
茶几的玻璃面碎了。
别看楚微雨是个女孩,但手劲很大,气急败坏之下,抓着王付易的手就砸在了茶几上。
这一下,大家彻底傻眼了。
咋还把茶几给干碎了
廖永康眼睛都看直了。
这个小妞力气也太大了吧
“你怎么回事”他朝楚微雨斥责,“好好地聚会活动,都被你搞砸了”
楚微雨惊魂未定,大口的喘气,眼神依旧倔强。
但是理智告诉她,今天怕是难以善终。
打烂了东西,肯定是要赔钱的。
免不了要破财消灾。
而她最心疼的事情,就是花钱。
尤其是花冤枉钱。
“这不怪我,都是他的责任”
王付易的手背砸在了茶几上,手腕又被坚硬的手表刮了一下,留下了清晰地红印。
稍微破皮,还好流血不多。
但这一下,也着实是够痛的,不断地吸着凉气。
过了片刻,疼痛感稍稍缓解。
他恼怒的瞪了楚微雨一眼,然后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贵手表。
手表玻璃面破了,里面的秒针也弯了,指针抽搐似的在颤动。
这表已经彻底坏了。
“怪我”他哼了一声。
“要不是你强拉着我的手,对我进行非礼,就不可能碰到茶几”楚微雨并没有乱了方寸。
如果一口咬定是王付易的责任,才不小心碰到了茶几,那就不需要她赔茶几的钱了。
大堂经理闻讯赶来,看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好在没有人受伤。
他认识廖永康,听到两人的对话,当即表态:“大家都是朋友,这个茶几不值多少钱,没人受伤就好。茶几坏了,不需要赔钱,你们稍安勿躁。隔壁还有一个豪华包间,麻烦各位老板移步过去。这边的茶几,我们的人员过后会处理。”
“没你事。”廖永康非但没有感激经理的慷慨,反而挥了挥手,要把经理赶出去。
经理一下子脑子也短路了,怎么回事
这是要跟他们皇家ktv讹钱吗
但等了片刻,也没听到廖永康刁难的后半句话。
他们的目光,反而都看向了那位委屈而又态度坚韧的漂亮女孩子身上。
王付易晃了晃手腕,手表也跟着摇晃,玻璃碎片渣子便噼噼啪啪的掉落下来。
他干脆解开手表,看了一眼之后,就递到了楚微雨的面前。
“认识这个手表吗”
楚微雨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的手表坏了。
她不认识手表,但一看就知道,肯定价格不低。
“这是劳力士手表,镀金的,而且镜面周围这一圈,镶嵌了钻石现在镜面碎了,指针也弯了。”
王付易摇晃着手表,说着冷冰冰的话:“你得赔啊”
一听说要赔钱,楚微雨就揪心不已,但还是没有示弱求饶,依旧硬气道:“赔多少钱”
“这个表买的时候二十三万多元,抹掉零头,你得赔二十三万元整。或者你买个同样款式的手表赔给我”
“二十三万”
楚微雨一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她现在哪还顾得上形象。
二十三万元,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天文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她仿佛遭到了雷劈,眼冒金星,心脏跳动就像是战鼓擂动,咚咚作响。
这一下,彻底撕破了她心底的防线。
杀了我吧。
我赔不起。
“你不要想着抵赖,没有用的。这个手表,刚买,有正品凭证和发票,就在车上。那么多人看到,有证人,有证物,你要是不赔,那我就报警。你要么赔钱,要么坐牢去吧”
王付易冷面无情。
在这个时候,同为万安矿业员工,其他人全都选择了缄默。
六队这边的人,郭德本来觉得茶几碎了,大不了让楚微雨赔个不是,这边店家也很给面子不要赔偿。
然后就听到了二十三万元的手表,需要赔偿。
这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问题了。
“你说吧,你想要通过什么方式来赔偿”王付易继续追讨。
楚微雨哪怕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没有哭,也没有任何懦弱崩溃的表现。
她再次看向了王付易手里破损的手表,很是不明白一个手表居然要二十三万元。
她以前高中的时候,也买过一个手表,才几块钱,可以用来在考试的时候看时间。
只是后来手表坏了,就没有再买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贵的手表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元,而且到现在也还没有领到工资。
二十三万,怎么赔
她肯定赔不起。
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我赔不起。”她摊牌了,“我也不可能赔,本来就是你的过错,凭什么我来赔钱”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你要记住一点,你逃不掉的”王付易摇晃着手里的手表。
“随你便,反正我不会赔,也没有钱赔给你就算有钱,我也不会赔给你”
楚微雨咬紧牙关,发挥混不吝的光棍精神,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见对方如此嘴硬,王付易火气很快就上来了,咬牙切齿的掏出手机,“行,现在是法治社会,看看警察帮你还是帮我”文網
电话拨通,果然是报警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朝自己的随行人员示意道:“看住她,别让她跑了。”
三个男人走上前,围在了楚微雨的旁边。
楚微雨抱着手,眼神掠过惊恐的神色,掏出包里的螺丝刀,紧紧地握在手里。
握着螺丝刀的手,微微颤抖。
她是害怕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