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的宴会中途叫停,众人连午膳都没吃得上就都回去了,不过众人都不敢有怨言,毕竟出事的是二皇妃,她们若是还有心情留下来吃饭,心得多大啊。
陆襄回府后直接去了福元堂,这个时辰祖母那里刚开始摆膳,她正她可以蹭饭。
其实蹭不蹭饭都是次要的,主要她是去给老夫人汇报三皇子府的情况的。
温妈妈刚把最后一个汤端上桌,便听到院子里丫环们喊三小姐,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只是下一刻,她看到走里花厅的陆襄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三三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去参加三皇妃设的荷花宴吗
温妈妈刚问完,老夫人似乎听到声音连忙走了出来,看到陆襄的霎那脸色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便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若不是三皇子府出了事情,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陆襄道:“二皇妃意外落水小产了。”
老夫人:“”
出这么大事
“祖母,一边吃一边说。”
老夫人还处在二皇妃小产的震惊,就听陆襄云淡轻风的说吃要饭。
孙女这么淡定的吗
“哦哦,好,吃饭吃饭,温妈妈,再添一副碗筷来。”
老夫人连连应道,吩咐温妈妈,俨然一副什么事都没有让孙女吃饭来得重要。
温妈妈给陆襄盛了一碗米饭,递给陆襄后便带着屋里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老夫人不停的给陆襄夹菜,沉浸在投喂孙女的快乐中,碗里放不下了,自己则吃几口,见陆襄碗里的菜又吃光了,于是继续夹。
陆襄爱吃的,老夫人都知道,于是她也不用伸手,只用端着碗吃吃吃就行。文網
一碗饭下肚,陆襄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撑了。
老夫人又给她舀了碗汤。
炖的浓郁的鱼汤颜色都变成了奶白,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陆襄舔了舔唇,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一碗汤。
看着陆襄喝汤,老夫人这才心满意足的自己吃了起来。
陆襄一边喝汤,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抱括二皇妃用白猫算计她,她叫楚今宴帮忙反击回去的事。
老夫人举着筷子惊魂未定的看着陆襄:“”
瞬间觉得这饭咽不下去了。
出了这么大事情,她家孙女是怎么做到这般淡定的
没有一丝惊慌,没有一点害怕,回来就说要吃饭。
老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欣慰陆襄的临危不乱跟沉着冷静,还是惶惶不安的叫她以后再也别参加任何宴会了。
好半响,老夫人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碗筷,紧紧的抓住了陆襄的手:“你也太大胆了,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老夫人宽厚的手包裹着陆襄娇小的手,陆襄清楚的感觉祖母的手在颤抖,那是害怕跟不安。
陆襄有瞬间的愧疚,她低声道:“对不起祖母,让你担心了。”
“是祖母无能,庇护不了你。”老夫人压下眼中的不安,柔声道:“幸亏辈子。”
这事不是襄襄的错,二皇妃这一招分明是打着要她的小命去的,心思也着实太恶毒了。
老夫人只是后怕,没料到孙女胆子这么大竟当场就反击了回去,而二皇妃小产这事最后是三皇子跟三皇妃背了锅三皇子是心甘情愿帮忙的,就是不知道三皇妃得知真相后会不会恨上襄襄。
二皇妃失了孩子,她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害了别人在先所以自作自受,这股怨恨,就会全数倾注到陆襄的身上,老夫人担心陆襄会应付不过来。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但是这样的局面,早在他们靠向宋皇后跟安国公府时,就会注定了的。
柳家跟陆家已经随着一件件事情的堆积,早已誓不两立了。
而襄襄跟八皇子的关系,也注定了陆家是站在八皇子这条船上的,
从龙之功不易得,陆家想要成为辉煌的簪缨世家,必定是从腥风血血雨中杀出去的一条荆棘路。
老夫人倒不是怕死,实在是心疼孙女小小年纪就要为陆家筹谋,时时面对未知的算计与坑害。
皇宫,承乾宫里,成德帝也在用午膳,忽听太监来报说三皇子夫妇在殿外有事求见。
成德帝眉头一蹙,脸上满是吃饭被人打断的不悦:“叫他们等着。”
胡潜默默的看了眼外面的天,心道这个三皇子夫妻进宫,必定是没有用午膳的,于是忙朝一旁的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声在她耳边吩咐道:“带殿下跟三皇妃去隔壁偏殿稍等片刻,上些茶跟点心。”
不是谁都跟样受宠的,哪怕皇上午睡他都能无所顾忌的想见就见,而且皇上还没有一点脾气。
“是。”
小太监应道,麻溜的去了。
三皇子得知父皇不见他,也不难过,跟着小太监颠颠的去了隔壁吃点心。
一会还不知道要被骂多久,不管吃什么先填饱肚子要紧。
三皇妃不如三皇子心大,愁眉苦脸的跟在三皇子的身后。
没多久,楚今宴也到了承乾宫,看着殿门口那高高的门槛,认命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抬腿走了进去。
承乾宫里伺候的宫人们见是个个恭敬的请安行礼,没有一点拦着的意思。
成德帝看到小儿子,愣了一愣:“你怎么也来了”
楚今宴目光斜斜的昵了成德帝一眼:“听父皇这话的意思,不愿意看见我那行吧,我走了。”
“回来。”成德帝道:“朕就是这么一问,你还闹上了,吃了没”
“没。”
成德帝忙对胡潜吩咐道:“快,给八殿下拿副碗筷。”
立即有小太监拿了碗筷呈上。
“胡潜,再叫御膳房再加几道八殿下爱吃的菜。”成德帝又道。
“奴才遵命。”胡潜应道,就要转身离去。
皇上啊,你可还记得在隔壁只能啃点心的三儿子
楚今宴从善如流的坐下,叫住了胡潜:“胡公公不用了。”
“你的脚伤还没好,得好好补补。”成德帝笑着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