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茅斯。
太阳教会总部。
宗教裁判所。
现任裁判长阿德尔伯特四十来岁,有一只令人印象深刻的鹰钩鼻。
此时,他正看着来自各地的异教徒报告,眉头紧锁。
毫无疑问,那些隐秘组织的行动,已经引起了这位裁判长的注意。
“大量异教徒疯狂作案”
“可以探知高原质的非凡者在向普尔茅斯聚集”
阿德尔伯特心里宛若笼罩了一层阴云,作为一位曜的高原质非凡者,明显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但是,却占卜不出具体情报,只能查知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会从何处降临
这也是占卜师的局限。
如果一直处于危险当中,就不会知晓真正的致命危机会从哪里到来
可以说,为了掩护亚伦的行动,这些行动起来的隐秘结社与高层,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炮灰
为了获得成功,那些隐秘存在,根本不会在意尘世信徒的死伤。
阿德尔伯特面色严肃地拿起总结报告,前往圣堂总部,求见太阳教会的大牧首朱庇特三世
这位教皇冕下穿着一袭白金色长袍,头上的太阳金冠宛若一轮日冕,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满溢着辉光。
“赞美太阳”
阿德尔伯特率先行礼,做出祈祷的手势:“冕下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又跳出来了,这一次的力度很不正常。”
“这些尘世的老鼠敢跳出来,必然是获得了灵界的神谕”
朱庇特三世以温润的声音回答:“我看到了灵界将再度掀起波澜,那些曾经战败的存在即将归来,再次挑战吾主的地位”
阿德尔伯特顿时表情中带着一丝紧张。
那些世外之神拥有不可测度的伟力,哪怕被打为邪神,也依旧是神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朱庇特三世微笑道:“当初十二司岁俱在之时,情况远比此时艰难,但吾主依旧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这一次在尘世之中,我们必将余毒肃清,贯彻吾主的意志,辉光之下无有阴影,亦无有怜悯”
“裁判所所有审判官与苦修士都自愿为此献出生命。”阿德尔伯特肃然行礼。
“我们教会信徒自然愿意为此献出一切,但帝国皇室却有些不同他们总喜欢保留一点实力与私心。”朱庇特三世继续道。
这点阿德尔伯特也清楚。
那些索多玛皇室们,不仅自身堕落、淫乱、喜好奢靡与享受还隐秘地庇护过一些异教徒,甚至自己培养其余途径的非凡者,作为隐秘力量。
这些黑材料,裁判所始终都记着
在裁判所最深处的保险箱内,甚至还有皇帝陛下亚瑟九世的专门档案
“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帝国全力支持我们。而就在刚才皇帝陛下亲自来找我,承诺扩大二、三级议会的准入权,给予我们更多的权力。”朱庇特三世继续说。
“此时做出这种让步,那位紫袍者想要获得什么”阿德尔伯特也明白政治交换的把戏,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们想要限制神子大人的行动祈求神子大人不要太过频繁地用辉光净化他们一群丑陋的人啊,能被神子的辉光洗礼,成为神子的一部分,是何等的尊荣”
朱庇特三世以再寻常不过的语气道。
“这群亵渎者、背弃者吾主怎么会允许他们的血脉玷污神子”
作为宗教裁判所所长,阿德尔伯特是最狂热的虔信者,有这种想法也十分正常。
在太阳教会之中,一直有许多狂信徒看不惯索多玛皇室,认为他们的血脉玷污了神子。
“这是吾主之选择而如今,在神战即将来临之际,神子大人的存在,是吾主在尘世的重要支柱”朱庇特三世叹息一声:“我们不能在这时候与皇室闹翻,那些索多玛们的确选择了一个好时机,我稍后会亲自前往密特拉宫,觐见神子,并劝祂暂时让步这亦是为了吾主”
“赞美吾主,赞美太阳”阿德尔伯特再次行礼,躬身离去。
空旷的圣教堂大厅内,只余下教皇朱庇特三世一人,对着破晓的标志默默祈祷:“吾主,您是太阳,您必将获得胜利”
夜色下,月光如水。
作为与破晓之子共存了这么久的索多玛,早已大致摸清楚了这头神话生物的某些习惯与规律。
比如在什么时候最为清醒与理智,什么情况下最容易陷入疯狂。
索菲亚望着前方并排而行的亚瑟九世与朱庇特三世,几乎鼓足了勇气,才踏入那一座最大的奢华宫殿内。
宫殿奢华而空旷,两边矗立着一排黑色的十字架。
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只能看到一架孤零零的钢琴。
有一曲优美的小调,宛若月光一般自钢琴上流淌而出。
月光照进宫殿,可以看到那一位弹奏者。
他,不,祂有着一头黄金丝绸般的长发,肩膀宽阔而匀称,手指修长,在琴键之上灵活按动。
天使、完美
任何一个看到祂的人,都会自心中生出这种感慨。
这位破晓之子,有着超出人类感官的英俊面容,身材比例更是完美无缺,存在着一种超然之美
但就是这种超然,已经超脱了人性只余下疯狂的神性,带来令人绝望的恐怖
索菲亚深刻知晓这位神子天使般的皮囊之下,隐藏着怎样的一头魔鬼
被钉在两边十字架上,那些索多玛们的尸体残块,就是最好的证明
啪啪啪
朱庇特三世率先鼓掌:“这是何等优美的曲调啊恐怕唯有灵界神明的居所,才配得以享有如此动听的琴声吧”
“它是我创作的曲目,叫做月光变奏曲。”
破晓之子站起身,目光扫向亚瑟九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迷醉地轻轻呼吸了一下。
这一个动作,令亚瑟九世皱了皱眉头,索菲亚更是倒退一步。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给我送夜间点心的”
破晓之子坐了回去,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