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顿区。
一身赤红长袍的破晓之子面带微笑,屹立于某位土著半神释放的焰流中。
那炽烈的火焰与灼烧的温度,连祂的一片衣角都无法损伤分毫。
在祂手上,则把玩着一根宛若由鲜血凝炼成的红色细丝。
纤细的红线无物不斩,带着极致的锋锐,能轻易制造出任何伤口
不论粗大的钢筋水泥建筑、还是子弹与炮弹、乃至钢铁、寒冰、火焰在红线所过之处,都只能被均匀地割开,露出光滑的切口。
“无趣”
望着对面目露绝望的土著半神,破晓之子缓缓吐出一个词汇,手中无数血红细丝爆射。
噗噗
它们穿透了建筑与非凡能力,穿透了地面上一个个邪信徒的胸膛,同样穿透了那位土著半神强者的躯干
甚至穿透了教会一方的许多教士与某位前来支援的冕下
破晓之子眼中闪过一抹猩红:“让血液尽情流淌吧”
无数血珠从伤口处流淌而出,宛若逆转的雨点一般从地面升上高空,组成了一片猩红的天幕
在天幕之下,一切血肉之物都在融化
“神子大人我们是友军友军啊”
一名教士绝望地大喊着,腰部以下已经完全化为了烂泥。。
“没有用的祂就是一头怪物疯狂的怪物”
另外一名军方冕下惨笑一声,心脏与大脑瞬间被红线洞穿而过。
破晓之子本来就是神话生物,缺乏凡人特有的某些情绪,而这一位更是赤之化身,赤代表着涌动的欲望,更加缺乏理性的扼制
甚至破晓之子本身也并不想扼制
祂的瞳孔之中,正有猩红涌动。
砰
就在这时,地面猛地裂开,一头黑色的怪物冲了出来
它身上长满了狰狞的倒刺,右手臂上漆黑的金属流淌,化为了一柄战刀样式,速度惊人无比,拉出一道长长的气浪,一刀斩向破晓之子
“殖装者”
破晓之子眼中红光大盛,弹了弹指甲。
一道红光闪过,这位堪比第六原质的帝国龙型殖装者就被腰斩,号称用最坚固物质打造的铠甲根本无法阻挡丝毫。
她掉在地上,腰部以下不断流淌出血液与内脏、肠子
啪
殖装者面罩打开,浮现出索菲亚得逞的笑容:“你这个怪物你中计了”
她特意选择了这位赤之化身,就是因为对方行事最为暴虐,最不顾后果,最容易疯狂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你你今年已经伤害了一位索多玛的直系我我是第二位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索菲亚嘴中涌出血沫,挣扎着说道。
“原来如此”
赤之化身微微颔首,表情却无比平静,来到了索菲亚公主面前:“纵使我违约了又如何尘世还有谁能惩罚我”
“更何况只是一份口头契约”
神秘学中口头契约的约束力,明显弱于书面契约
这也是当时破晓之子为何坚持不签订书面契约的原因。
“纵然是司岁亲自公证过的契约我也有足够的位格与实力承担后果”
赤之化身英俊无伦的脸上浮现出童真的笑容:“这就是你们的游戏目的希望接下来的事情能让我感受到足够的快乐否则我下一个会直接吃掉你的父亲,嗯就跟你祖父一样”
说完,祂凝视着索菲亚渐渐失去色彩与光泽的眼眸,轻轻抬脚又狠狠落下
啪
密特拉宫广场。
亚瑟九世手中的权杖掉落在地,脊背一瞬间变得佝偻了许多。
“皇帝陛下,我需要一个解释。”朱庇特三世神情肃穆地盯着皇帝本人。
“这都是索菲亚自己的决定,我对此并不知情我的女儿我最宠爱的明珠啊”
亚瑟眼中有晶莹落地,他双手捂着脸庞,手掌覆盖下的嘴角却轻微勾起
“不能再玩了。”
议会大厦。
萨努这次被扯掉四肢,宛若一只血虫子般在地上蠕动、爬行
直觉占卜能力最强的破晓之子本尊却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表情变得沉凝:“有浓郁的阴云与黑暗正在向我笼罩而来”
祂实际上早已对违约以及承担契约反噬做了最坏打算。
但在杀掉索菲亚公主之后,破晓之子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这次违背口头约定所带来的反噬,似乎有些超出预料的强大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命运的反噬即将降临
这让祂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焦躁的情绪,想要尽快解决掉面前这个比较耐操的玩具,从而全力准备承担反噬
“第一个前提,达成”
亚伦抬头,目光似乎从尘世直接看到了灵界。
在纯白太阳的左手边,蓦然多出了一尊司岁,那是一只残破的大茧
某种影响正在形成
林地之中的林中夫人正在变化的形象蓦然一滞,诸多改变正在停止。
祂正在失去石心老妪与冬心少女的形象,被固定在林中夫人一个形象之上
蛹是生命与变化的象征,又带着不变的特性。
破晓利用自己残茧分身的不变特性,克制了林中夫人的变化特征,让这位司岁落入彻底的下风。
实际上,当初破晓狙击林中夫人与残茧之时,之所以让林中夫人逃走,完全是因为看不上林中夫人,相比于这位司岁,祂更加希望获得蛹之灵性较为纯粹的残茧作为分身
残茧与林中夫人联手召唤虫茧战斗失败后逃窜,破晓选择了追击残茧,否则林中夫人必死无疑
就在这一场神战即将进入尾声之际,一层淡薄的历史迷雾,骤然自灵界各处浮现。
灰白色迷雾笼罩了虚幻的死河与林中夫人,上面浮光掠影地闪现出一幕幕历史画面。
那死河被蒸发大半的河水蓦然再次充盈,林中夫人也恢复了变化的象征。
祂们的状态即将被回溯到片刻的战斗之前
纯白太阳暴怒,掀起了新一轮的太阳风暴,烈焰即将降落,打断这一过程。
但一片漆黑的夜幕再次横亘于灵界的天空,遮蔽住火焰与风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