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者”
亚伦望着这两个存在,嘴角微微勾起。
在他的灵感中,这两个类人生物充满了不协调感,宛若将某些奇诡可怖的庞大身躯,强行压缩进人类的躯体一般。
嗯尽量调整成人类形态,以适应尘世规则,同时也是减小消耗
我已经这么跳了,至少为摩图拉吸引走了一半司岁的注意力,祂要是还晋升失败,就是个废物
亚伦眼中带上一丝幽深,再看那两位降临者之时,所见之物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猩红色礼服的幽灵膨胀、扭曲化为了一头由节肢与鞭毛、鳞片组成的诡异生物,宛若无数缠绕在一起的有鳞蜈蚣。
而那位哥特式少女则是变成了一团不断膨胀的漆黑肉山,在层层叠叠的肥硕脂肪间,睁开了一只又一只的眼睛
“真是辣眼睛”
亚伦嗤笑一声。
旋即,他耳边传来了那个扭曲蜈蚣神话生物的声音。
对方所用的,是灵界语,腔调很古老:“跪下虔诚地向母神请罪,母神将赐予你救赎”
它也知道我是容器,正在试图策反我
亚伦神情莫名,却忽然感觉到有力量正在试图隐秘地影响自己,是律
某种堕落的律一旦我生出背叛的想法,哪怕仅仅只是一瞬间,就会动摇然后被腐蚀堕落
但是我怎么可能背叛我自己
他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抚摸着镶金手杖的右手忽然一甩
噗
手杖在半空中化为一道闪耀的流星,恐怖的威势凶猛爆发
不可知级诡物弑神之器石中剑
它已经锁定了目标,带着必中的属性
噗
流光一闪,长剑已经刺入了那个哥特风少女的体内。。
当然,在亚伦看来,则是石中剑没入了层层叠叠的肉山之中,让无数复眼痛苦地扭曲、闭合
刚才就是这位降临者在暗中施展律的力量,试图腐化亚伦。
而此时,无论它生命力多么顽强,或者拥有多么强大的保命底牌,也难以逃脱陨落的厄运
“啊”
少女惨叫着,身形猛地炸开,让真实的神话生物身躯在尘世中浮现。
那一块块肥肉又在飞快腐烂、眼珠掉落
它死了
恐怖的污染,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而更加冰寒的,却是血杯大主教与弗兰德的内心:“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位长生者竟然降临之后,就死了”
他们的信仰受到了恐怖的冲击。
如果长生者都变成了短命种,那他们一直以来所苦苦追寻的,又是什么呢
“咯咯”
里约牙齿有些颤抖,发出了自己都觉得难听的沙哑声音:“我看到了什么一位降临者一剑就死亡那柄剑的威力恐怕比得上王室传说中的太阳王之矛了。不我的灵性在告诉我,这两者之间绝对有关系”
“太阳王之矛莫非已经被重铸”布兹格哈什表情凝重:“我对于死亡有着敏锐的直觉在那个循环的夜晚,就直觉与绿森伯爵作对,会令我接触死亡,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他可以一击杀了降临者,必然可以一剑杀了我。”
阿纳斯塔西亚没有说话,维持着可怕的沉默。
“这就是现世长生者”
里约默默望着地面上腐朽的肉块:“难道我们只能事后来洗地,尽力清除污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过司岁的教会可不仅仅只有这点力量。”
布兹格哈什望着市区。
他隐约间,仿佛看到了某个庞大无比的身影。
赤红的颜色宛若海洋一般从灵界倒灌而下,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淹没
“是司岁祂在神降”
阿纳斯塔西亚失声道:“以之前降临的长生者为容器虽然没有祭品与大型仪式的布置,但也足以维持一定时限的位格与力量”
只是如此做,必然会损失掉那位降临者,并且未曾经过仪式与血祭,司岁能停留的时间也会较为短暂。
“那位伯爵,竟然将司岁都逼至这种地步了么”
就在亚伦面临司岁神降的同时。
整个灵界的高位存在也感受到了某一位司岁的愤怒,以及祂的短暂离开文網
毕竟,在司命沉睡的如今,十二司岁就是灵界最为强大的力量
祂们稍微的变动,都会影响整个灵界,进而被察觉
某一片历史迷雾中。
四周空空荡荡,只有一片平静的湖泊。
在湖泊之上,丝丝缕缕的钴蓝色雾气凝聚,化为一张庞大的人脸。
摩图拉已经搬迁了巢穴,又遣散走古蒙巨人一族。
此时的祂,望着最后一头古蒙巨人离开的方向,脸颊上带着些追忆之色。
“当初红日灭世所有的文明、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在毁灭”
“就连最后的幸存者,都不得不接受改变,转化成为了灵界生物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我之所以庇护古蒙一族,也是因为最初的古蒙巨人就是由某一个避难所人类转化而成的啊”
摩图拉陷入回忆之中。
祂无比憎恨着导致末日的猩红太阳,因此对于导致太阳陨落的幕后黑手虚妄之灵颇有好感。
不过,祂选择虚妄之灵最大的理由,还是基于利益。
一旦祂知晓世界末日的真相,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摩图拉沉默片刻,回忆起末世之前,祂还是普通人类的一幕幕
最终,祂宛若放下了什么,找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令整个湖泊的湖水开始沸腾
“第十原质隐秘”
“仪式要求活得足够久,位格也要足够高,直到真正融入秘史,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主材料”
无数湖水沸腾着,包裹住一枚残缺的发光岩石。
在岩石之中,隐约有一轮猩红太阳的痕迹
伴随着摩图拉的晋升,整个灵界的历史迷雾,都开始动荡起来
或许其它司岁无法分辨此种震动的区别,但守秘人绝对可以
祂已经发现了摩图拉的藏身之地,即将来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