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干一行爱一行。
既然伪装成一个孤寡老人,就从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每天就是在刘府附近叫卖糖炒栗子,然后观察着情况。。。
甚至,直接在刘府附近找了个房间,长租了下来,一副要长住的架势。
反正他时间无限,很有耐心在这里等几年。
这一夜。
亚伦提着篮子,篮子上盖着棉被,保证摸出来的栗子还是热乎乎的。
他叫卖了几圈,没收到什么钱,只能凄惨落魄地蹲在街角。
即使如此,他也舍不得吃自己的糖炒栗子。
就在这时,亚伦耳朵一动。
他听到了衣袂飘飞的声音,看向刘家。
只见灯笼光芒之下,似乎有几条黑影翻了进去。
哦终于有忍不住的了么
他想了想,继续卖栗子。
刘府。
作为世家,看家护院的都是练出明劲的武师。
而客卿乃至刘家本家人中,暗劲高手也有不少。
当那些黑影翻入刘府之时,立即就被发现了。
“大胆贼子,敢来犯我刘家”
“给我上”
从灵堂之中,几名刘家暗劲高手立即扑了出去,指挥着护院武师围剿这些黑衣人。
“桀桀世上岂有千年的世家你刘家享受这么多年,也该还债了。”
一名黑衣人直接扯掉面巾,露出满是刀痕的脸庞:“马竹之事,只是你刘家罄竹难书罪恶的九牛一毛而已”
“血痕盗”
刘家一名暗劲高手惊呼道:“你不是死了么”
“你们刘家当年养着我们当盗贼,专门为你们杀人,之后又弃如敝履,反手就与官府围剿我们兄弟老天待我不薄,总管没让我死还武功大进”
血痕盗脸上满是恨意,看向那些护院,大声喝道:“刘家覆灭,就在今日,你们是想要为刘家陪葬,还是与我们携手,一起灭了刘家,女子财富任取之”
刘家刘青河是青字辈,比原本刘家家主都高一辈,也是暗劲大成的高手。
此时看着护院武师人心惶惶的样子,不由暗恨:不是自家人,关键时刻终究不是一条心。
“老九、老五一起上”
他皮肤瞬间变得青黑如铁,一拳如同铁柱,捣向血痕盗
刘家绝学铁衣拳
这拳法不仅刚猛无匹,更兼顾炼体之效,运功之时,全身肌肤青黑,如穿铁甲
“好,看我血手功”
血痕盗双手变成赤红色,每次挥掌,附近的武师都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毒功”
刘青河表情一变:“大家散开”
他挥舞铁拳,与血痕盗战成一团。
双方都是暗劲巅峰高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沛然难当的大力,能令人筋断骨折。
数十招过去,纵然刘青河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被血痕盗一掌打得吐血。
“哈哈刘家果然没人了。”
另外一边,三名持刀的暗劲高手,已经乱刀砍死了刘家老九,带头冲进灵堂。
灵堂之内,女人与小孩的惊呼声传出。
但转瞬间,就化为三声炸响。
砰砰砰
三具尸体被从灵堂中扔出,落在地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肤如精铁,眉目如电,头发一根根竖起,宛若发怒的雄狮
“老东西,你还没死”
血痕盗知道中计,立即就想跑。这候g章汜
但刘家老太公身法惊人,全身大筋蠕动,游走如龙,两步就追上了他,一拳正中他背心。
血痕盗又跑出一段路,才猛地停下,上半身直接炸开,尸骨无存
“杀”
刘家老太公望着那些黑衣人,吐出了冰冷的命令
大战过后,刘家到处一片狼藉,尸骸遍地。
“叔伯”
刘青河略微包扎了一下,连忙过来行礼:“接下来是否要继续追杀”
“你们扶我进去”
刘家老太公皮肤上的青黑散去,变成了一个普通老头,甚至脸上泛起强烈的死气,令刘青河不由打了个寒战。
厅堂中。
刘家老太公缓缓喘息着,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首的刘家各房:“什么是世家代代都得有化劲宗师,才叫世家我刘家子孙不肖,未曾出得曹家红颜那般的天才,宗师断档,后又有那个混账,招惹来泼天大祸咳咳”
老太公一边说,一边咳血。
他已经很老了,之前与马竹一战,更是身受重伤。
之后又装死,施展引蛇出洞之计,大战一场,实际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下方大量刘家人都抹着眼泪:“老太公,您可是咱家的擎天白玉柱,不能有事啊”
“唉花开花落,人老了,就什么都看透了刘家辉煌过,也是时候该沉寂下去了,老夫决定,从今日起分家”
老太公用手帕擦着鲜血:“我看朝廷大军南下南天王怕是长不了所幸对咱们最有敌意的一批人,今晚已经被尽数打死之后,除了主脉继续维持家业,其它各房都躲出去躲得远远的”
刘家老太公说完最后一句,眼睛一闭,再也没有了气息。
灵堂之内,哭声大作
翌日。
血痕盗、钱氏三刀客等人的尸体,被直接悬挂在刘府大门之外示众。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围观人群之中,亚伦默默自语:“竟然诈死老毒物听了想流泪,王某阳直呼内行啊”
“不过,那刘家化劲早已七老八十了,接连恶斗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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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忖如果自己是刘家化劲,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仅仅悬挂尸首,而是会出来走两步,露个面安定人心。
如今这样,怕不是伤势恶化,真的死了
“但还是很危险再等等、再看看”
一个月后。
亚伦继续沿街卖糖炒栗子。
“刘家最近行事很苟啊一些利益都是能让就让,对金鱼帮的覆灭更是连个屁都没放”
“看来我八成猜对了。”
深夜。
正在沉睡的亚伦耳朵一动,来到窗户边,看见又有一队人马从刘家小门里出来,趁着夜色出城。
守城的士卒,此时早已被买通,纵然夜间也给开门。
“已经第三波了不像是诱敌之计。”
亚伦想了想,继续回去睡觉。
翌日。
他出了城门,开始守株待兔。
七日之后,他看到第四波刘家车队从府城中开出,沿着官道走了。
清风镇。
刘在明很不喜欢这镇子。
感觉路不干净,唯一的客栈也一点都不舒服。
“凭什么咱们各房就得远走他乡”
他愤愤不平地外出,准备找点乐子。
作为刘家公子,那是每夜都无女不欢的。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客栈几步,忽然眼前一黑,就被人打晕,套进麻袋里装着带走。
哗啦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刘在明清醒了过来。
他看看周围,发现是一个山洞,习惯性叫道:“我我可是刘家公子”
砰
亚伦面无表情,直接捏碎了他一根手指,让对方在地上打滚。
“我问,你答,答不出,死”
亚伦声音无比平静:“姓名”
“刘刘在明。”
刘在明是个软蛋,直接招了。
“你们铁衣拳秘籍在哪里,我要化劲功法”亚伦问了几个常规问题之后,终于问到要害。
“在我父亲刘青河那里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刘在明哭丧着脸回答。
“那你就没有用了。”
亚伦直接一掌,打死了刘在明,然后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庞,开始给自己易容。
客栈。
刘青河房内。
“在明这孩子又出去玩,真不令人省心唉”
刘青河一边哀叹,一边咳嗽两声。
当日血痕盗的血手功,给他造成的遗毒还没有清理干净。
啪
这时,他看到刘在明推门而入,声音沙哑地问:“我已经练出暗劲化劲秘籍在哪里”
“啥”
刘青河瞪大眼睛,下意识回答:“当然在为父这里,你真的练成了暗劲这不可能咦不对你不是”
终究是父子,他看了两眼,就认出这个刘在明是假货
但亚伦已经趁机扑出,黑砂掌全力而发
砰
刘青河只能勉强运功,令身上皮肤青黑,如穿铁甲。
此等防御,明劲大成的高手都未必能打破
但暗劲的穿透效果,刚好克制这一点。
一掌之下,刘青河只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倒在地上吐血。
亚伦没跟他废话,开始飞快搜索包裹与刘青河身上。
这一次,他的运气不错,直接从刘青河身上搜出了一本铁衣拳秘籍。
粗略一翻,就发现化劲练法也在其中。
只是少了配套的秘药
其实武功传承都是这样,秘籍可以给心腹摘抄,唯有秘药口耳相传,不立文字,以最大程度地保密。
“铁衣拳配套秘药药方在何处”
亚伦问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刘青河。
“呵呵老子纵然死,也不告诉你。”
刘青河猛地咬碎舌头,吐出大口鲜血与碎块,居然性烈如火,誓死不招
“哦,那算了”
亚伦拿着秘籍就走。
突然,他脚步一转,回来给刘青河补上一掌:“嚼舌自尽死不了人的,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保守起见,他准备再去偷袭一位刘家暗劲高手,逼迫对方背诵相应功法,确认这本秘籍的真假。
九月。
南天王宋神通与朝廷太师黄文龙会战于隆庆府。
太泽府城中假消息满天飞。
亚伦路过刘家大宅,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刘家老太爷这次是真死了据说死后就开始分家,迁移各个支脉结果唉,刘家主脉没能撑几天,还是被灭门了。”
“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不少老人暗中称快。
亚伦点点头,来到四娘子家门口。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他翻墙入内,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信,是写给他的。
上面写着囡囡已经带了四娘去乡下可靠地方暂避,让玉叔不必担心云云
“也好无事一身轻了。”
亚伦将信纸揉碎,化为漫天飞舞的碎屑,微笑着离去。
酒楼。
又一个月过去。
关于战事的准确消息,才传到了太泽府
南天王的黄蚁军大败
据说就连宋神通本人,也被当场反戈的曹家曹红颜以红线剑一剑枭首
曹红颜这位众所周知的天才武师,经此一役,已经确认晋升化劲宗师,为林国有数的高手之一
当然,这一点如今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泽府城之内,又乱了起来
宋神通一死,朝廷大军顷刻即至,到处都是树倒猢狲散的悲催场景
亚伦提着一个酒葫芦,沿着混乱的街道踱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曹家附近。
与破败的刘家不同,曹家却是经久不衰,如今府内有曹老太君这位化劲宗师坐镇,府外有后起之秀的曹红颜曹宗师接棒,堪称传承有序,可保香火不绝
纵然到此混乱之时,曹家大宅却依旧稳如泰山
亚伦深深瞥了曹家的烫金匾额一眼,旋即转身就走。
不走又能如何
他自忖并非一位化劲宗师的对手,哪怕对方很老了。
而纵然将对方熬死,曹家也有曹红颜接棒,无法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
至于陷阱、易容暗杀一位化劲宗师虽然有成功的可能,但亚伦不愿意冒险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打不过兮没奈何”
亚伦一边吟诵着小调,一边离开了曹家范围。
“曹红颜她年纪貌似比我还大几岁”
“也罢”
“就等我练成化劲,你又老了之后,我再来跟你计较
反正亚伦现在容颜不变,为了掩盖自身长生不老的秘密,早已决心离开一段漫长的时间。
此时就准备入太泽湖深处隐居,这些年他早已探索周边,准备好了几个落脚之地。
大可一口气修行个十年二十年再出山
嗯,虽然刘家老太爷假死的智慧很值得称赞,但亚伦最为推崇的,依旧是那位编撰道藏,遭遇仇家,入深山修炼武功至大成,再出来欺负老人家的黄某人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