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子太过于虚弱的人,恐怕早就死了。
好在那楚珏是个娇生惯养的,平日里吃的东西也大多都是大补之物,这才得以让他支撑到了现在还有一口气活着。文網
女鬼忽然娇羞了起来,捏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不瞒大人,奴家与他在梦境里过得十分缠绵,他比奴家先前遇到的那些男人都要温柔。”
“而且”她更加娇羞了,然而顶着那样一张煞白的脸,再怎么娇羞也只会让白婳一阵倒胃口。
“而且楚公子不介意奴家是鬼,还说如果有可能,愿意和奴家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
“”
“闭嘴,别再说了”
白婳扶额,人家想要揍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有多饥渴,连他这样的男人你都瞧得上”
说到这里,女鬼忽然就惆怅了起来。
满是哀怨地说:“奴家也不想啊,可奴家还活着的时候,到了三十岁都无人敢娶,后来村里人嫌我是灾星,就把我给沉塘了。”
白婳扬眉:“那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何三十岁了还没嫁出去。”
女鬼的头低得更低了,那脑袋都快磕着地板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因为奴家长得丑。”
“丑”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可不丑啊,别说她三十岁了还没嫁出去,自个儿都是几百岁才嫁的呢,偏生还没嫁成功。
女鬼嘿嘿一笑:“不瞒大人说,奴家现在这个样子是画出来的。”
画的
这年头鬼还能给自己画模样了
“因为奴家生得太丑,惹得爹娘厌弃,死后奴家怨气太深,闹得村子里不太安宁,我爹娘就托人给我画了幅画像烧给奴家。”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闹的村子里不安生的”
女鬼又是娇羞一笑:“奴、奴家夜里缠着村子里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同奴家一起行孟浪之事,可奴家太丑,他们宁死不屈。”
说到这里,她可真是委屈极了。
白婳嘴角一抽,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啊,真是活久见。
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死法的鬼,还是头一回见到被丑死的鬼。
“看来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
“那谁让奴家死的时候还没碰过男人,从小到大,除了我爹,奴家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
你可快别说了,白婳一阵扶额无语。
“罢了,那你倒是让孤瞧瞧你的真面孔。”
“大人真的要看吗”
女鬼一脸的期待。
她是真的长的丑,丑的惨绝人寰的那种。
“放心,孤活了几百年,什么样的丑东西没见过”
如此一说女鬼就放心,她怕自己一会儿现出原形吓到了白婳,便又免不了一顿揍。
这女人下手是真狠啊,即便是躲在楚珏的身体里,还是被打得嗷嗷叫。
“大人不怕奴家生得丑便好。”
说罢,只见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子一扭,一阵白烟过后,白婳原本已经喝进嘴里的茶猛地喷了出来。
方才那还美艳无比娇滴滴的女鬼,此刻却满脸脓包,脸大如盘,连五官都是各长各的,眼睛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噗”
她一口茶水呛了出来。
“鬼啊”
又是一声尖叫,不过这次是楚珏发出来的,他刚清醒过来,就看见如此骇人的一幕。
女鬼听见楚珏的声音,顿时欣喜无比的朝他跑了过去。
“楚公子,你终于醒了,奴家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是你自己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是亲口与我说要与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
女鬼一个饿狼扑食,却扑了个寂寞。
楚珏用尽浑身力气躲闪,并且大喊:“丑八怪,你离我远点”
“楚公子这是嫌弃奴家了吗明明在梦里还对奴家满口情话,什么山盟海誓,风花雪月,楚公子,您难道都忘了吗”
女鬼伤心欲绝,再次扑了过去,那圆滚滚的身体缠在楚珏身上。
楚珏就差没吓到当场死过去了,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醒来过,也不要看见这女鬼的真面目。
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
那五官都像是胡拼乱凑似的,要不是五官各有各的作用,估计她都懒得长。
“楚公子,您不能抛弃奴家呀,奴家是真心爱你的”
白婳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将她拎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又不解气地踹了几脚。
“长得丑固然不是你的错,但你出来吓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己长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
“死了就安生的去投胎,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求得一个好相貌,你却偏偏要用这种旁门左道来修炼,画的脸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就你这幅模样,画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你能骗得了别人一时能骗得了一世吗”
“欺骗也只能给你带来短暂的快乐罢了,认清现实,接受自己的丑陋,明白吗”
白婳又补了两脚过去。
女鬼似乎被人戳到了心里的痛处,忽然眼睛发红,指甲开始变长。
满是红光的怨气缠在她的身上,楚珏吓得一个哆嗦。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被彻底激怒了,眼看着就要化作厉鬼扑过去,身形更是暴涨,偏殿里阴风大作,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啪”
那响亮无比的巴掌声落下,女鬼愣了愣,随后凶狠无比地瞪向白婳。
“我要杀了你,剥了你的皮”
“嘿嘿,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能把你的皮穿在我身上就好了”
随后就朝着白婳迅速扑了过去,白婳伸手,无数符纸从她掌心散开,直接将那女鬼裹成了个粽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白婳一脚踩在她的脑袋上,在地上狠狠地摩擦着。
怨气也随之消失。
女鬼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争气的血泪从眼眶流了出来。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奴家,奴家不要活了”
她又变回了那副貌美如花的样子,眼看着攻击白婳不成,便转而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想着她那张丑陋的脸,此刻又在这里哭得梨花带雨,白婳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