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不去的,你会被踩死的”
亏的身旁的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代惊棠将人推翻在地,重重一拳砸在脸上。
“我父王还在里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高僧在半路被人劫杀,北境还突然退兵,铁达尔更是在此时突生变故,代惊棠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竟然输得如此糊涂。
几人扭打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冲动地跑过去。
他们看见一堆人马朝着那金王帐冲过去,为首的人一身黑衣,面色笼罩在夜色里根本看不清楚。
但他却清楚地知道,那群人是冲着他父王去的。
远远的,他听见那群人在大喊:“奉北境王上令,诛杀金王,覆灭铁达尔,所有人听令,找到金王之子者,赏金百两”
北境王
代惊棠瞬间浑身冰凉,他被随从死死地摁在地上,口鼻里呛入了不少的黄沙。
他只觉得天地都是昏暗无色的,更是眼睁睁地看见金王帐洒满了鲜血,惨叫和哀嚎捅破了苍穹
“殿下,咱们逃吧北境王这是要咱们铁达尔灭族啊,他不会放过咱们的”
随从抹了一把脸上的黄沙悲愤地说着,不论是谁都无法做到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杀践踏。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愤怒和怨恨,都让他们悲愤欲绝。
“逃又有什么用”代惊棠悲愤地低吼着:“你没听见北境王要灭了我们全族吗”
“就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当丧家之犬,还不如拼死一搏”
代惊棠已经失去了理智,金王帐被鲜血染就,族人的哀嚎近在咫尺,他挣脱桎梏,拔出腰间的弯刀冲了进去。
然而等他冲进金王帐时,里面只有他父王和母亲的尸体,代惊棠两眼一黑,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上。
“父王,母亲”
地上的金王还未彻底断气,指着代惊棠断断续续的道:“逃逃”
代惊棠踉跄着扑过去,金王身中数刀,刀刀命中要害,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对代惊棠说:“萧萧”
只是费尽了力气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气绝身亡,金王帐里传出代惊棠的悲吼声。
“是金王之子”
“殿下,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人一把拽住他,就将他拉出了金王帐,但下一刻温热的鲜血便喷溅在他脸上。
长箭贯穿胸膛,随从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却仍旧用力地将他推开。
“殿下,走”
“有多远走多远,只要能活下去,咱们铁达尔就不算是被灭族了,终有一日,殿下您一定会给我们报仇雪恨的”
更多的箭射穿了他的身体,随从用身体当作盾挡在代惊棠面前。
混乱的羊群冲过来,刹那间将他淹没。
那一刻,代惊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那齐刷刷的箭朝他射来,他才慌忙逃窜,但身后的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黑影来袭,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
代惊棠只能拼命地跑。
就在快要追上他的那一刻,有人忽然大喊:“大人,那边来人了”
那人才停止了追逐,也正是这晃神的功夫代惊棠便蹿没了影,他到底还是丢下自己的族人跑了。
他们说得对,只要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
他不信北境的人会这般赶尽杀绝,他要去北境,找到北境王亲自问一问,为何要对他铁达尔赶尽杀绝。
这里除了铁达尔,还有北穆一族,而北穆也是北境的附属族,他的母亲便是北穆的公主。
现在整个铁达尔都笼罩在一股冷酷的绝杀之中,满地的森严杀气,兵戎相戈。
世人都知铁达尔精兵悍马骁勇善战,即便人数不占优势,想要一举拿下他们也并非易事。
所以来犯之人便是故意放出牛羊群制造混乱,如此才可伺机而动。
也就是说他们是蓄谋已久,但北境朝离铁达尔中间隔了一个北穆,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铁达尔
除非北穆有了内鬼。
“大人,金王之子不必追,他此番逃走,必定会前往北穆寻找帮手,咱们正好趁此机会,一举将北穆拿下”
夜色浓厚,瑰丽的火光映射在那人脸上,显得诡谲莫测。
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勒着缰绳的手强劲有力。
“她来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语气平静地问着,然而这份平静之中却藏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
“是。”
马儿嘶鸣,夜风夹杂着火焰的温度从脸上刮过,那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千锤百炼下来的冷静。
“金王后乃北穆王之女,大人”
对于手底下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并没有听得太真切。
只是看着两方兵马斗个你死我活,火呈燎原之势蔓延,一如他的心火。
“大人”
手下看他走神,小心地喊了声。
然而当他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时却愣住了。
开始泛蓝的天际处明明还很遥远,却仿佛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一抹身影正疾驰而来。
他看见那紧握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是那样坚定。
远远的,天空明明是那样瑰丽漂亮的颜色,将他的瞳孔映照成了琥珀色,他的心却沉得厉害。
他似乎在这里安静地等着,等着那人的到来。
骏马飞腾,身影由远及近,渐渐地清晰明了。
她的发丝在夜空中飞扬,连衣袍都是优美的弧度。
明知早有这个场景,心中此刻却百味杂陈。
她纵马如飞而来,彼时雾霾蓝的天空破开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他一身黑衣,身后却绽开了万千霞光,散发着耀眼的色泽。
马蹄骤停,四目相对。
他眉宇间缓缓酝酿出一抹暖色,却不敢溢出分毫笑意。
他知道,他此刻等待的,不会是白婳的夸赞,而是她等待许久的怒火。
她脸色阴沉,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似乎那些厮杀声都和她无关。
“婳婳”
终是他先开了口,只是身上猛地就多了道剧痛之感,金光凝聚的长鞭将他抽下马背,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