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忽然伸手,将她衣袖拉开,北幽来不及惊呼,那满臂的伤痕就暴露在她的视线中了。
“这是”
北幽慌忙缩回自己的手,恼怒道:“公子好生无礼,怎么如此唐突”
“看来你父亲对你还真是心肠歹毒,你这手刚骨折治好没多久吧”
“没有,你胡说”北幽连忙否认,白婳也不着急,只是从袖口里掏出一瓷瓶放在她手心。
说:“这是极好的伤药,只需抹上几日,伤痕可退,女为悦己者容,虽不在脸上,也应当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才是。”
那哪里是什么伤药,那是她龙鳞所化之物。
对于凡人来说,一点凤毛麟角对他们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北幽愣愣的看着手中瓷瓶,心中之感混乱万千,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对了,看在小郡主今日特意过来舍身相救的份儿上,在下也赠予小郡主一份礼物。”
她又拿出一个小铃铛来,说:“若是往后小郡主遇上困难,只需摇响此铃,我自会前来相助。”
知道她说完这些,北幽都还是愣愣的。
一瓶药,一个铃铛
然而等她回神时,面前早就没有了白婳和东篱的身影,着急赶来的侍女看她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连忙一把拉过北幽就跑。
“郡主你不要命啦,大王就在里面,万一要是被发现了”
说着说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着北幽,脸上不知何时起了红云,显得羞赧娇俏。
“郡主”
“这是何物”侍女瞧见了她手上的东西,好奇地问着。
北幽连忙将东西藏在了手心里,说:“没什么,你莫要多问了。”
“那位萧公子”
北幽深吸一口气,道:“那是他的命,怨不得谁。”
侍女还以为她是看开了,不再执着于那一位公子了,反正今日宴会上那么多好看的公子英雄,随便选一个也比那萧公子好吧,也不知道郡主瞧上他哪点了。
侍女耸了耸肩,才发现北幽已经走远了。
回到了院子里,东篱满是好奇地问:“那位北幽郡主不是北穆王最得宠的女儿吗,怎么会满身伤痕”
“得宠二字,是北幽自己说的,还是外人所说”
东篱想了想,说:“自是外人传的。”
“既是外人传的,几分真假,你又如何能知”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北穆王就算残暴,也不至于”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对吗”白婳笑着摇了摇头,她虽是诞生于混沌中无父无母的,却也知道子女亲情。
“陛下总能知道奴婢心里想的什么。”
“被世俗懵逼了双眼,就容易看不清眼前的真相,只有脱离事物的本质,才能知晓其中真假。”
这样一说,东篱就更难懂了。
“婳婳”
房门被人急速推开,一道人影风一阵似的冲了进来,紧接着她就被人用力抱住,那力道大得仿佛都要窒息了。
“你为何要去北穆王府你可知那北穆王是个好色之徒,男女通吃,你却连告诉我一声都不肯就去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又该让我如何”
他着急忙慌说了许多,也不知是从何处回来的,显得风尘仆仆,脸上的假胡子刺得她脸蛋儿不舒服极了。
她企图推开身上的男人,有点儿出息,还有人看着呢。
“你应该担心的是北穆王有没有事,而不是孤。”
这天底下能让她有事儿的人还没出生呢。
人间界放佛一个游戏场,她也就玩玩儿而已。
屋子里的人都很自觉地出去了,顺便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我不管,总之你往后不能再如此行事,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处了。”
他很是执拗地说着,白婳无奈道:“行,都听太傅大人的,好吗”
“你今日去了何处一整天都看不到人。”
“去调查北穆王了,之前只知道他好色,却不知他男女通吃,据我所知,此次比武招亲,不过是他用自己女人吸引各地豪杰英雄前来投靠他罢了,顺便从其中物色中意人选,以此来满足他的欲望。”
白婳无奈地揉了揉额心,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萧太傅有些窘迫,笑道:“婳婳比我能耐,怕是也没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了。”
白婳当即干笑一声,早知道她嘴就不那么快了,总得给人家留一点儿惊喜,也不枉他今天的调查。
于是捧着男人的脸说:“比如孤不知道你的心。”
“那便将臣的心剖给陛下。”
“不要,太血腥了,孤又不是那吃人心的妖物”
说到这里时,白婳忽然语气一变,吃人心的妖物
“听说那北穆王府有专门替北穆王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高人”
“嗯。”
“那高人从何而来可是西岐”
现在铁达尔不就买了西岐来的高僧么,后被楚珏在半路截杀。
“查过了,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背景来历,似是凭空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人。”
这就怪了,还有萧君策查不到的
如此一来的话,这人必定不是人间界的,不是天上,就是地下的。
白婳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北穆王府,我还得去一遭才行。”
原先只是想要拿下北穆,而今看来,北穆王府怕是藏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第二轮的比试依旧是随机的,三十人上去集体大乱炖,最后留下三人进行最后的角逐。
商云尴尬地站在白婳对面,小心翼翼地后退说:“萧公子今日气色看起来似乎很不错,在下在下怕是无缘逐鹿群雄了,这就自觉弃权吧”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昨天被白婳抡过来抡过去的感觉,反正他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只是下一刻
“啊,公子轻些”
“公子不要啊”
“公子救命啊”
白婳:“聒噪”
然而今天的比试多少有些棘手,有人持琴以作武器,风刃一道道地砍来,虽没有实质,却锋利无比,脚下擂台木板被瞬间分割成块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