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成功了
柳淮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直到杨凌雪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柳道长不亏是女帝教出来的,真是青出于蓝啊”
要不是为了白婳的名声,这一句违心的夸奖,杨凌雪还真不想说出口。
简直昧了良心。
晦气
说完转身就走,楚珏连忙跟上去:“杨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荒山野林,孤坟乱冢,楚公子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她微微扭头,眼角的光带着寒气。
自杨显死后,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可白婳一死,她便是真的再也没有笑过了。
她想,若是白婳在世时,自己跟着她学一些东西,是否也能像她一样,荡尽邪魅
她摸了摸胸口的龙鳞,冰冷刺骨,而后缓缓走进黑暗,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火越烧越旺,被火焰裹着的行尸们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嚎叫,最后被烧成黑烟消散,就连那些村民的尸体也一并烧毁了。
因为杨老大亲眼看到过,行尸带有尸毒,虽然不知道那尸毒会不会让村民变得和他们一样,却能让人飞快死亡。
若是让他们沾上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今夜的事儿,也算是暂时这么过去了,楚珏他们在村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就出发了。
因为林承文要他们找的人还未出现,所以他们必须继续前行。
“杨老大,那些人真是从京城里来的吗”等到他们一走,村子里的人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他们这里偏僻得很,那姓楚的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怎么会到他们这个地方来。
“是又怎样,说不定就是那女帝的走狗,要不是女帝自己品行不端,惹出了事儿来,这些人会这么急匆匆地过来给她擦屁股”
“就是,说白了就是那些人自找的,咱们都是受害者罢了”
杨老大听着这些人的话,狠狠地拧起了眉头,村子里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现在他们还有心情讨论这些事情。
“诶,我说杨老大,你觉得呢”
有人满脸揶揄的走过来捅了捅杨老大的胳膊,他可是村子里的一把手,他的话也是相当有威信的。
杨老大却冷着脸问:“你是宁愿被昨晚的怪物咬死,还是宁愿被女帝的走狗所救”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杨老大又继续说:“女帝如何,我们暂且没有资格评论,但从京城里来的人,却是实打实地救了你的命,对救命恩人尚且如此诋毁,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许多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是啊,不管怎么说,昨晚人家都是赶过来救他们的,非但没有对他们施以感谢,还在这里揣测和诋毁对方的用心。
“杨老大,我”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杨老大狠狠一眼瞪了回去,那眼神中饱含杀气和冷酷,竟然吓得那年轻人后退了好几步。
杨老大去了昨晚生孩子那户人家的家里,取了一袋子钱放在桌上。
看了眼屋子里的妇人,满脸沧桑,正抱着孩子在喂奶,孩子大力吮吸的声音很是满足。
他说:“这些钱够你用上一阵子,有机会的话,离开这里吧,不安全。”
杨老大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要出发去京城,这些事情也让他明白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他要去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用得着他的地方。
身为大丈夫,必须肩挑大梁,而非只图一时的安逸生活。
“咦,婳婳,这个人不错诶,你要不查查他的来历”
赤乌现在没事儿就喜欢看人间界的一些事情,偶尔白婳也能调出团团的画面来让他解馋。
她正在尝试能否撕破虚空,但虚空的力量无穷尽,就算是她,也无法突破。
等到虚空裂开一条缝隙时,强悍的力量立马反噬而出,要不是她躲得快,半张脸就毁了。
“与其查不相干的人,你倒不如想想,如何才能撕破虚空。”
赤乌关了画面,屁颠颠地走过去,用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往前凑,贱兮兮地说:“婳婳,其实不能这般费力的,我知道这世上谁能在虚空中来去自如,你去找他不就行了”
“谁”
九重天上的人从来都是对白婳避之不及的。
但凡有她的地方,绝对是寸草不生,一花不开,前段时间刚和天道打了架,今儿就又上来了。
一群人躲得远远的,同时还不忘对她指指点点:“这疯婆娘怎么又来了”
“不会是来找东方神将打架的吧听说上次东方神将打伤了她身边的身后,有可能就是来报仇雪恨的”
依着那女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事儿相当有可能啊。
不过
白婳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她这是去哪儿了”
“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好像是,彪”
与之九重天不同的是,这里四处破败,落叶凋零,连一束花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仙雾缭绕了。
白婳推开沉重的铁门,上头的铁链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早就生锈没啥用处了,轻轻一推便都粉碎了。
只是门一推开,一股阴风就扑面而来,整个院子顿时阴云密布。
赤乌吓得瑟瑟发抖,躲在白婳怀里,探出一只脑袋来说:“婳婳,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白婳一把将它塞了回去:“有本殿在,怕个屁。”
莫说是彪了,就算是上古凶兽在这里,她也不会惧怕半分。
据说古有凶兽大虫,一胎二虎方位正常,若有一胞三胎,则必定有一只为彪。
而彪则必定是那个一出生就各方面都极为虚弱的一个,因为虚弱,便会遭到母亲抛弃,同族嫌弃,若是存活下来,久而久之,便会养成极凶极恶的性子,此等便为彪。
便是大凶之物,之前伤人无数,便被一直关押在这里,也无人敢靠近。
一声虎啸震耳欲聋,铁链的声音在屋子里被甩得噼里啪啦。
白婳推开门走进去,赫然看见屋子中央被捆着一身形彪悍的猛虎,一条伤疤斜斜地贯穿了两只眼睛,显得狰狞无比。
面对虎啸,白婳面不改色,反而走近了它。
“被困在这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白婳挑唇,不好受那就和她一起搞事情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