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喉间的声音更是变得沙哑。
“只要你永远是我的阿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早就想过澹台策恢复记时,会是何等模样,依旧是身为地府之主的霸道和阴鸷,还是属于萧君策的清冷高雅。
可如今,他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以为依着萧君策的性子,今夜定然会是一番折腾,尤其是那炽热的眼神,以及那滚烫的身躯,干柴烈火,难免就会擦出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这一晚上,他除了将自己紧紧抱着睡觉以外,当真是什么都没干了。
真如他所言,他会乖乖地,什么都不做。
次日醒来时,外头寒风萧瑟,大端也步入了冬季,这是白婳在大端过的第二个冬季。
萧君策不知是何时醒来的,白婳睁开眼时便看见他撑着下巴正盯着自己瞧,发丝散落下来,凤眸里印着她刚醒的样子。文網
“真好,这不是梦。”
“我以为我醒来,你就又不见了,像夜里的无数个梦一样,如何都抓不住你。”
话音刚落,唇上便多了一抹温软,紧接着便是白婳那依旧傲慢而冷淡的眼神。
“如此,你可心安了”
如此没有安全感,还真不像澹台策的性子,难道是做凡人做久了,这性子也跟着转变了
男人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香气,和先前不一样,现在的她是有温度的。
因为只有这具身体,才真真切切是她的所有物。
“你昨晚忍得很辛苦吧”白婳挑眉,戏谑地看着他,虽说只是抱着,可男人的身体变化她是能够察觉到的。
他忽然红了脸,起身就要下床。
“急什么,外面如此冷,不再睡会儿”
白婳眼尖地瞧见他那红了的耳根子,这算怎么回事,又不是头一遭了,还跟纯情小少男似的。
地府里的鬼都比他脸皮厚得多。
“婳婳,我”
他显得有些局促,拿了衣服更是慌忙地想要遮挡什么,却又被白婳直接拽了过来,说:“再陪我睡会儿,还早。”
天不过刚亮,他便这般着急地出去,不就是想要掩饰一些难言之隐么
他又钻回了被子里,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白婳。
“阿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白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带着审视。
“婳婳何出此言”他慌了,想到那些臣子们塞给自己的美姬们,她定是知晓了才会如此问。
又连忙说:“那些女人我不曾看过一眼,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真的,比金子还真
白婳心中一阵失笑,却依旧故作严肃地问:“那你昨夜为何不敢碰我”
萧君策拧起了眉,思忖片刻后回答:“我我舍不得。”
“有何舍不得”
也并非舍不得,只是过往在地府时,她对自己诸多厌恶,如今又晓得自己恢复了记忆,怕她心中抵触,故而不敢。
以往在地府时,他也只能偷偷将心中那份念想深藏,不敢表露半分。
可到情绪到达了顶峰,情难自禁时,他便会努力地克制自己,以至于后面渡劫未能成功,转入轮回之中。
“我帮你吧。”
他正要开口,女人的手就已经伸进被子里了,萧君策慌忙抓住她的手,摇头道:“婳婳,别,脏。”
他是最经不起撩拨的,尤其是白婳的撩拨。
这女人的眼神如同妖精一样勾人,萧君策怀疑她是故意的,想要自己难受。
“脏那你以前怎么不说这话阿策,你不老实,该罚。”
白婳可由不得他,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她的手摩挲着萧君策的衣襟,另一只手已经达到目的,男人呼吸一紧,胸膛也跟着起伏了起来。
“婳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男人吸了口凉气。
她究竟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他现在只觉得浑身战栗,再这般下去,怕是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阿策好像越发不老实了。”白婳答非所问,她当然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以往都是萧君策主导战场,今天,她也要当一回他的主人,让他也尝尝这种被人主导的滋味儿。
“婳婳。”他唤着白婳的名字,嗓音越发嘶哑。
白婳却用手指抵在他的唇间,道:“阿策小声些,若是让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她言笑晏晏,丝毫不顾及男人越发涨红的脸色。
他咬着牙,忍着从齿间传出的声音,令人羞耻。
南桑他们在外面等了很久,林承文来来回回地在院子里更是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
“南桑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傅大人怎的还没起身”
平日里这个时候,太傅早就去找那些东西了,今儿都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动静。
南桑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大人昨夜扛了个姑娘回来,然后就一直在屋里,我想今儿大人应该是起不来了。”
“”
林承文想了一晚上,觉得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白婳。
不然依着萧太傅的脾气,怎么会把人直接带走,还有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简直就和白婳一模一样的好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他们是从未见过的,比起从前所见的白婳,美得更加张扬放肆,好似夏日里的烈阳,冬日里的雪。
南桑不敢进去,也只能在外面等。
等到里面彻底熄火了,将一切尽情释放后,男人低声暗骂,然后迅速掀开被子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绯糜的气息。
他拿了干净的棉帕过来,擦拭着她的手。
白婳就盯着他蹲在自己面前,神情说不出的阴郁,潮红也还未褪去。
“你这般着急,是我方才力道不对”她这语气和神情,分明就像极了一个嫖客,还在调戏姑娘。
萧君策皱眉:“你不该将自己的手弄脏。”
“脏不脏不是由你说了算,以后你若再敢如此扭扭捏捏,我便一直如此,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像女人一样娘们儿唧唧的。”
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大胆说出来便是,还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懦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