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轻轻触碰一下,身体都会被残留在上面的神火所灼伤,即便这里的风雪很大,可却无法熄灭神火。
“去吧,神火不会伤害你,用我教你的法子,破开封印。”
他触碰不了那神火,但她可以,她是凡人,没有白婳的允许,神火不会伤害凡人。
她千算万算,也是算漏了这一点吧。
星儿回头望着他,眼神中闪烁着害怕,白泽对她微微点头,温柔说道:“莫要害怕,有我在你身后,不会出事的。”
害怕的眼神渐渐变为坚定,星儿点了点头,只要是白泽大人需要,她就一定会义无反顾的
小姑娘迎着风雪,一步步艰难地靠近封印,许是察觉到她是个凡人,火焰逐渐变小,似有意避让。
“星儿,用你手中的匕首打开上面的枷锁和封印”
白泽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再快些,他就能拿回自己的东西了。
星儿紧握手中匕首,封印四周有铁链固定,上面燃烧着熊熊神火,可只要她一靠近,神火就会自动避让。
她高高扬起手中匕首,狠狠斩下,铁链迸射出火花,巨大的震荡震飞了她手中的匕首。
虎口处更是一阵发麻,掌心被震得发红,即便神火不会伤害凡人,可封印存在的力量也是很强的。
好疼
星儿痛苦地捂着手,身后一掌用力打在她背上,强大的力量注入体内,促使着她飞快向前,双手握住粗壮的铁链用力往上拔。
好痛好痛好痛
似乎察觉到封印松动,神火灼烧着她的双手,瞬间将白泽覆在她身上的保护层烧了个粉碎。
“星儿,再快些,神火伤害不了你的”白泽有些着急了,若是再不快些,那个女人就该来了。
掌心磨出了血,埋在地底深处的兽角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到底是他的东西,能够察觉到本体,两两吸引,疯狂冲击着封印。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团火焰自远处天际向他怒砸而来,白泽心中一惊,吸了口凉气,径直冲上前一把抓过小姑娘抱在怀里,滚入风雪中。
啪嗒
一声轻响,粗壮的铁链寸寸碎裂。
“白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动封印”
森冷的声音在冰雪中回荡着,裹挟着威严和怒气,他被震得胸口发闷,原本护在怀里的孩子也飞了出去,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绝对的力量压制让他根本无法爬起来,他双手撑在地上,看见那人身上的华服,缠绕着神火。
“白婳”
他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眼神愤恨。
抬脚,用力将他的头碾入深雪中。
“你有何资格直呼本殿名讳,又有何资格直视我”
想动封印拿回兽角,他倒是聪明,竟然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她以为失去了兽角,白泽多少都老实本分些,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安分。
他趴在地上,摸到了白婳的脚,拽着她阴冷的笑:“可惜,你还是来晚了。”
话音落下,那原本笼罩在北境都城上空的透明结界层忽然碎裂,四方兽角在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冲破枷锁。
封印破裂的瞬间,白婳忽然飞身后退。
白泽面色巨变,失声大喊:“别碰她”
柔弱纤细的颈脖落入她冰冷的掌心中,那张过分妖艳的脸上刻着冷漠绝杀。
“竟然这般在乎这个凡人,那就要看看你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兽角,还是想要她的命了。”
她只需稍稍用力,这丫头的命就能折在她手中。
她白婳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坏人杀的,若是为了达到目的,杀一两个无辜之人又何妨。
反正她从不曾稀罕做那什么狗屁九重天上的神。
小丫头面色惨白,连挣扎都不会了。
“看来你用了不少的灵力去温养她的身子,她本该是将死之人吧,本殿掌管阴阳,杀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妨”
这丫头本就该殒命的,是白泽的出现破了她原本的命运轨迹,改变他人命运之人,本身也会遭到天道反噬,她当初为明德帝续命十年,不也遭到了天道惩罚么
那他又为何
不对
他失去了神力,又从何而来的神力去温养她
“堕神”
白泽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沾满了风雪,眉心那代表着堕神的黑色印记出现,压着封印的基台更是颤动的厉害了。
“堕神又如何,白婳,你自诩高贵,其实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呵呵,你到底也是逃脱不了天道的命运,你若是敢动她,便是我今日舍弃了这一身修为,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是堕神没错,所谓堕神,便是要背弃他所信仰的正道,和邪恶签订契约,彻底堕入黑暗。
“呵,你倘若真有这个本事,也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了,本殿忽然改变主意了。”
白婳微笑地看向手中的小丫头,面色苍白,却比之前见到的模样水灵圆润了许多。jujiáy
“你要做什么”
白泽心中忽感一阵不安,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有那么好说话的。
“你若要你的兽角,这个丫头就归本殿了,正好本殿的鬼狱殿缺一个洒扫的丫头,瞧她生得这般伶俐,也甚是让人喜欢呢。”
她举着那孩子,就如同举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一样。
“白婳,你敢”
白婳轻笑:“你可以试试,试试本殿究竟敢不敢,你若想要她,兽角就归本殿,如何抉择,在你不在我。”
她这人不喜欢把人逼到死路,总得给人选择的余地不是
白泽双手紧握,回头望着身后的封印,已经越来越松动了,可白婳向来说一不二,那个孩子不过是个凡人
他也不过是觉得在这凡间的光阴太过于无聊,加之是那丫头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才勉强收了她罢。
况且若是没有自己,她早就死了
她那条命都是自己给的,故而便是让她去死,也理所应当吧
白婳细细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一旦成为堕神,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便是再圣洁的神,堕入黑暗后,心灵都会被邪恶侵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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