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拦得住本座”萧君策冷漠无情的盯着天道,光是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便觉得恶心。
天道轻笑:“能否拦住,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会为你今日的尝试付出代价,今日,注定会是他们的陨落之日。”
他握紧了手中长剑,阴冷的力量开始涌动。
杀伐,正式开始
剑锋割过掌心,血气弥散,顷刻间像是绽放的血色之花,众神惊恐地看着包围圈中的男人。
以血为祭,他要做什么
凶猛的杀意席卷而来,黑色的巨门在他身后缓缓打开,沉闷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彼时就连脸上素来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痕。
“那是酆都鬼门”
疯了
澹台策一定是疯了
他竟然在九重天为了那个孽龙,强开酆都大门
鬼界之门一旦打开,那些穷凶恶极的大鬼都会倾巢而出,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之后的九重天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澹台策双眼通红,面露狰狞之色。
“出来吧,尽情的在这九重天杀吧,杀光这九重天的神,记得元神沉入往生池时,本座会亲自为你们送行”
转眼神便从酆都大门里涌出无数黑气,怨气笼罩在九重天,使得这圣洁的地方犹如无间炼狱般。
此刻的他已经七窍出血,双眸却依旧狠厉。
“你刚恢复真身不久,便强行打开酆都大门,阿策,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天道眸光祥和的望着他,似在悲悯,又似在嘲讽,不论何时,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模样。
澹台策当真是恨极了他这幅虚伪的嘴脸。
一莲双生,花开并蒂,世人只会信仰崇拜他,继而将他踩入泥土,欺辱,打压,谩骂,他都受过。
“值不值得,本座说了算”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彼时眼里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忽然出现在天道面前,砰的一声巨响,将那高高在上的天道狠狠踩在脚下。
无视那震惊而讶然的目光,狰狞地笑着说:“忘了告诉你,逃离邽山的穷奇,在本座手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露出凶兽一样的光芒。
“你让它镇压本座真身千年之久,又何曾知道过,本座的真身也在一步一步地将它吞噬你自以为掌握了世间规则,却不知这规则也在掌握你”
他越发用力,甚至都清晰地听见了那骨头断裂的声音。
鲜血从口中溢出,染红了他胸前雪白的衣襟。
“你是天,的确可以掌握万物,又怎知天下万物也想将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澹台策,尔敢”
身后,梓瑜神官挣扎着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天道狂奔过去。
“你太聒噪了,本座忍你许久了”
未曾回头,梓瑜神官直接被从高空狠狠砸下,落下的那一刻,浑身骨头寸寸断裂,衣袍被鲜血染透。
他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如同东方神将那般,一点点的化作虚无消散,他竟然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
“天道的狗,也配在本座面前狂吠”
“你不是很喜欢玩这一招吗如今本座也让你感受一番这种滋味儿如何”
眼中寒意四起,长剑一寸寸地没入天道胸膛,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天道,但却能重创。
甚至可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手下的那些神官,是如何一个个死在他面前的。
“记住,这场灾祸,是你一手掀起来的,怪不得本座”
他将天道狠狠地钉在地上,起身不去看他一眼,飞身直奔白婳而去。jujiáy
他面前已经平静地躺在地上,即便被贯穿了胸膛,他都还是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天道看着胸膛的剑,那上面还有澹台策残留的凶狠之气,这气息足以将他灼伤。
“天道”
有神官抽身过来,试图拔掉他身上的剑,然而双手刚被触碰到就被灼伤,双条手臂在白衣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最后就连身躯也被腐烂。
“莫要过来的,无用的。”
“这剑乃穷奇所化,只会灼伤尔等,莫要管我,去拦住他吧,若实在拦不住,就放弃”
放弃
天道怎会说出此等之言来
他不是向来都胸有成竹,将万事都握在掌心吗
何时这般迷茫不自信了
还是说,身为天道,他已经失去了掌控万物、预知万事的能力了
这个猜想也仅仅只是在他们脑海中一闪而过罢了,天道那么强,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一定是另有打算,否则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神官陨落。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拦不住萧君策,盲目的冲上去,也只会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罢了。
天道默默地看向梓瑜神官消失的方向。
“原来是捏碎了神格啊”他叹息了声,然而却不是惋惜,甚至不是怜悯。
只是淡淡的嘲讽,到头来,他竟然连白婳一击都抗不住。
他们看见万丈神光降临,似乎又迎来了崭新的黎明。
茫茫天际都在颤动着,片片龙鳞掉落,白泽低头看着地上的龙鳞,上面还沾染了她的血。
“就连你也抗不过么”
他悲怆地轻笑:“白婳啊,若是连你都抗不过,又有何人能与天争”
“你若死了,世间便再无白婳,更无人复活我的星儿了。”
他握紧了手中那一片龙鳞,冰冷刺骨,可那血液却是温热的。
巨大的剑气压来,似要将那孽龙生生斩断。
白泽轻闭眼眸,再次汇聚了所有的力量冲了上去,生生替她扛下了那一击。
他看见了白婳眼里的疑惑不解和震惊,白泽冲她轻轻说着什么,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
他跌下万丈高空,似认命般,任其坠落。
“那是什么”东篱抬头看着天空上掉落下来的东西,由远及近,由大变小。
柳淮需脸色一变:“不好,那是白泽神君”
坠落的速度很快,身上还带着古神的力量,若是任由他冲击坠落在人间界,恐怕会带来不小的毁灭。
柳淮需想也不想就朝着白泽坠落的方向追了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