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世上的一切我都说了不算,天说了算。”
这语气中染上了悲凉,看向外面的天空说:“你们不用管我,白婳今日,也许不会回来了。”
林承文心中顿时一紧:“你什么意思”
“她是逆天而活之人,天不允许她活着,她就不能活着。”
“为何”林承文不懂这些神的世界,只觉得太过于复杂和深奥,他们只是一介凡人,在他眼里,白婳也是人。
既然是人,为何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
“你想知道为什么”白泽轻笑出声,道:“因为她是天地邪气聚集孕育而生,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私心和邪念,她便是依靠这些而生的。”
“罢了,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总之,是因为她身上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天才不让她活的,对吧”
林承文一针见血。
白泽以前还是顾明玉的时候就很看不起林承文,没想到现在才发现,这小子并不是个绣花枕头窝囊废。
白泽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林承文才问:“那她今天还能活着吗”
他叹了口气,说:“也许能,也许不能。”
如果能斗得过那昆仑元君,她就能活,如果斗不过
但她没那么容易死,金身不灭,元神不破,唯有抽去龙骨,方能让她彻底消散。
只有那龙骨,才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弱点。
“她会回来的,一定”
林承文无比坚定的说着,不管怎样,他都相信白婳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打倒。
她可是白婳啊,是大端朝唯一的长郡主
“你说能,那就能吧。”
东篱拿了伤药进来,也是林承文给上的,她在门口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瞬间被揪成了一团。
“你听到了”
上完药后,林承文关了房门,让白泽在里面安静养伤,虽然东篱掩饰得很好。
可那发红的眼眶是骗不了人的。
“要是难受的话,本世子不介意把怀抱借给你靠一靠,你放心,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他知道东篱是和白婳一起长大的,若是白婳死了,东篱肯定不会独活吧。
林承文张开双臂,东篱只是看了一眼,便后退一步:“多谢世子,如你所言,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她那么强,是她见过这世上最强最强的人了。
“嗯,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林承文也不尴尬,默默地放下自己的双臂安慰着。
可天已经快黑了,心中的不安也是越发强烈了起来。
这一去,若是真的回不来了,这天下又该如何是好
天已经彻底黑了,都城亮起了光,东篱还站在门口一直望着。
“东篱,回来吧,外面冷得厉害,今儿殿下怕是回不来了,明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林承文撑伞过来,手里还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给她披上,大雪纷飞,落得人心里越发不踏实和惶恐了。
东篱垂下眼眸,那指甲嵌入掌心,却是感觉不到疼。
“你要实在想等,那本世子就在这里陪你一起吧。”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六雅居的府门外等着,大雪纷纷,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场景。jujiáy
对东篱说:“你看这白雪纷纷,若是落在肩头和发上,算不算是白头偕老”
东篱愣住,诧异地看向林承文:“世子这话何意”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路上的行人和今日的雪景,随口说说罢了。”
重重宫阙已碎。
他拔出胸口的剑,伤口没有愈合,而是在继续腐烂。
这把剑,可以腐烂他的身躯。
脚步有些许虚浮踉跄,天宫毁于一旦,彻底沦为废墟。
神官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正如澹台策所言,若是不交出那孩子,他便会荡平整个九重天。
杀光这九重天上的每一个神。
“冥顽不灵,甚蠢。”他握着澹台策那把剑,丢到了他的面前,看着掌心被灼伤腐烂的样子,温和的眉宇间像是很无奈。
再看看他那一身伤痕的模样。
“玉清圣君,昆仑元君,上清真君”他笑着看向澹台策,温和地说:“阿策,你能斗得过几位古神”
二人并肩站在神官中央,真是荣幸之极,有生之年,竟然引来三位古神。
他扬起下巴,张扬狂狷:“可他们一样杀不了我夫妻二人”
挑衅。
这是对古神绝对的挑衅。
他握紧了白婳的手,那衣衫早就被鲜血染透了,分不清是谁的。
身体疼不疼,也只有自己知道。
“的确是杀不了。”天道叹息一声,笑着说:“不过若是合三位古神之力,将你二人镇压封印,却也并非不可。”
天道很意外,白婳的强悍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甚至无法计算,若是白婳在濒死之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这九重天究竟能否承受得住。
毕竟就连那昆仑元君与她搏斗都身负重伤,如此他才请来了其余二位古神。
不过很可惜,还是未能杀掉白婳。
但今日杀白婳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这就是你身为天的做派吗打不过便摇人,你也不过如此。”
白婳语气冰冷,她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若她尚有族人在世,想来也不会如此孤立无援吧。
不过万幸,她身边还有澹台策。
“这些古神想来也不过是豢养的走狗罢了。”
“放肆”昆仑元君捂着胸口,那一派白发苍苍的模样,的确很有古神风范。
可惜,担不起这古神的名号。
分不清是非黑白。
“你这孽障,若你安分守己,天道岂会为难于你”
“什么叫安分守己”白婳轻笑,只是那笑冰冷的厉害,双瞳之中裹着厚厚的寒意,像是那隆冬的雪,能够将人冻伤。
“所谓安分守己便是任由他屠杀我的族人,让他身边的走狗抽走我的龙骨,更是让他肆意妄为的打开虚空,任其邪祟神灵在人间游荡吗”
白婳大声的质问着,古神们不问世事,素来都是天道说什么便是什么。
因为在他们眼里,天道乃天选之人,是世间最有灵气和大智慧的人,所以他绝不会做任何为祸无辜之人的事情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